可惜梧桐现在还在睡梦里,若是梧桐能看到的话,定能认出,这就是后期最终版璃月的各地区版图轮廓。
随着摩拉克斯并起四指,做了抬起的动作,金棕色的岩脊在各个交点矗立起,并有规律的向外扩展着共振频率。
“把这个带在身上。”摩拉克斯手里凝结出一块金色的石头,看了看后,抛给布朗德。
个头儿还没巴掌大,摸起来像玉石,不甚冰冷还有些温度。同时清秋还感觉手里的小玩意儿与远处的岩脊产生了共振发出力量波动:“在你眼里,我现在是在地图上有了标点是吗?”
新奇的比喻,但很形象。
摩拉克斯:“是。”
共振产生的波纹只有他能看到,他亲自遍历测试过,只要在这个法阵内,布朗德不把石头丢掉,那他就一定能及时追上对方处理掉追杀后产生的一系列后续。
现在一切都就绪。
天际显白,东边的太阳刺破黑暗露出第一缕光,布朗德后退一步没入黑暗,噗啦啦的甩牌声音响起,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追猎开始。
......
午饭后的小插曲,虽不协调且有几分惊惧,但好在平安度过。月寒带着小仔回去,梧桐就在准备新熬一锅小果梨汤背到田里去做“好人好事”。
顺便想想小仔的名字。
她已经和月寒约好了,明天上午一起商议下去归离原治病这件事,比如大约什么时候去,因路程问题所必须使用的代步工具,路途上的安全性以及食宿等诸多相关计划安排。
梧桐一边计算着该煮多少汤用多少材料。一边思索着给月寒个合理的借口比较合适。或许该拿出当下最流行的“仙人助我”这个万能理由。
哦对,还得和清秋说一下,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清秋其实注意到过月寒。
之前她们一起在去给黄大叔提出全新助行工具这个理念的时候,清秋附耳给她提起,那女人又在搞视察工作了。
关于“视察工作”这个词,是梧桐先吐槽的,因为自她第一次上门却被镰刀划伤劝退后,就总会在某时某地感觉到一股无法忽视的视线。直接幻视当年进行课题时她本人在电脑面前绘图,而负责导师就端着杯枸杞茶在椅子后站着看她。
清秋现学现用。
对方倒是对月寒的敌意没什么感觉。有句话说得好,当实力差距被拉开的过于大时,弱小一方就连发怒的样子都会在强大一方眼里显得稍许可爱。
而且梧桐将伤口瞒得很死。虽然是小臂,但她躲得快且位置相对靠上,属于就算干活的时候挽袖子也不会一下子暴露的地方。恰巧当时也不是夏天,清秋也不天天在屋里待着二十四小时极端监视她。
对于月寒的避让和不理睬。清秋更是喜闻乐见。她巴不得除了梧桐以外的所有人类都对她不理睬。少个所谓“朋友”少个麻烦,尤其这人还是只隔了一棵枫树的邻居。
清秋简直不要太开心。
可惜啊...
梧桐想到这里忍不住抿唇。最后还是得认识一下。解释的话,就用人类的多变性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名言两方面展开好了。希望对方回来的时候不要生气。
这家伙简直难哄的要命...
“姐姐——快来快来快来!我五子棋赢啦!哈哈哈哈——”
“悄声点儿!方圆百里都听见了丢不丢人。赢个半年都赢不了的棋,给你整的像地里捡一兜摩拉了一样!出去看看有哪家的姑娘家家想你这样。”
“哈哈哈哈哈,娘你就是输给我这臭棋篓子抹不下面子承认吧。被我看透啦哈哈哈——哎呦疼!哎娘别动气,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姐姐——姐姐——姐姐快来啊!”
“去去去,人梧桐忙活正事儿呢你瞎喊个什么劲儿!你...”
......
或许一切真的可以如所有人所想的那样,顺利到达第二天。想做的事,计划好的事,期盼的事,约好的事...都会迎来。
然而梧桐忘了一句话。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
小仔的病在临近日落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又突然复发转急,被月寒急匆匆送过来。先前的方法尝试过已经不管用了。而且在送来的时候月寒说是有呼吸的,但梧桐摸着呼吸已经停掉了。于是扒开小孩儿眼皮看了看瞳孔,直接准备进行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月寒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事发突然且情况危急,她情绪直接濒临崩溃。这种情况下完全不适合与一位先心病患者同处一室,梧桐只是拜托小酒母女将其带离房间,不要打扰急救。
月寒被小酒抱着下半身往外拖,眼睛拼命睁大想要看清,可眼泪却一直在模糊视线。一只手拼命伸着用力到颤抖,腿踢踹挣扎着,另外一只手则是抓挠着拦住她的所有阻力。
小酒母亲此刻也找来了帮手。青天农作结束路过听到巨大动静。于是在小酒母亲的拜托下,架着月寒的上半身,解放小酒被扯拽的头发。
月寒心里的恐慌,悔意,悲哀...一团又一团的情绪如汹涌的海浪重重拍打在她身上。心脏处传来了针锥般的剧痛。
十几年前由她亲手造成的灾变仿佛又重现眼前。面对父母因为长期服用“延寿药物”而疯掉,兄长推开她后点燃整座屋子与其同归于尽,她被嫂嫂死死按在地上除了哭泣与吼叫,什么也做不到。
她甚至无法上前一步。
她无法将视线从距离她越来越远的那两人身上移开,耳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进去,直直的就要给梧桐跪下“我知道,梧桐,我知道。过去我的不知好歹,我的愚蠢自以为是。”
心脏像有人拿刀子扎进去后又转着搅动。又像被攥紧揉皱一张纸那般狠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