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在艾尔海森异常平淡自然的态度对比下，阿赫玛尔之眼的这几个成员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当场把休闲典雅风的迪亚法饭店改装为战后废墟风，心里一个个都在暗骂晦气，点儿背。
领头的小头目用力一锤桌子，指着对面人的鼻子，气急败坏：“艾尔海森！我告诉你，别逼我们动手揍人！一般我们不对教令院的人动粗，因为不好收场。但对你这种疯子，事情就不一定了。”
“哦？如果武力对话就是你们的答案的话，可以，我接受，毕竟魔神之间也用战争决定提瓦特的归属。”艾尔海森眉头都没皱一下，呼吸平稳，镇定自若：“不过如果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一种对话方式，那么接下来我做的事，就不是让你们丢几笔生意这么简单了。我会伤害到你们镀金旅团的面子——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比较看重这个。”
“你...！”
“我很确定，一旦我采取行动，你们老大就会主动来到我面前。但那时候，有些东西必定已经无法挽回了。”
......
哇哦。
卡维，你不冤。
常言道，一个人越没什么就越想要什么。别说，语言系统时而报废的梧桐还真有点想去知论派报个班，不清楚导师管不管教这个。
总之，在阿赫玛尔之眼成员们的无能狂怒下，艾尔海森凭借单方面的事实压力与精彩输出，双方成功约在了下周的今天的下午四点，法逻斯灯塔前那座栈桥见。
至于追回他们的五十万以及冲突后需赔偿的损失与饭钱，都是顺带。毕竟这个饭店和那帮坏人做了生意，问一句就支支吾吾，后面的那些当做封口费，很便宜了。
而之后的合作。倒不如像是用信息买信息。
梧桐先是向艾尔海森介绍，空虽然没有神之眼，但确实是能使用元素力的。所以在涉及武力的方面，可以放一百个心。对于“东西”的了解，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在进行陈述时，为了能和艾尔海森达成更好的后续合作，她用了个更为准确的形容——可以存储知识，方便运输和贩卖的实物载体。
其实就是另类书本，只不过说的更高级一些罢了。“罐装知识”，本来就是一种能储存一定量特定知识，相当于一个小号无条件虚空的容器。
再简单些。
U盘。
最后梧桐引出他们真正想要了解的东西，教令院所丢失的那个罐装知识。以及再加一点小小的作弊。
“我听说奥摩斯港有个只要钱到位就什么都敢卖的商人。我需要这位商人的情报。”当然，这是真的。她在之前去酒馆找空和派蒙会合的路上，确实听到了鬼鬼祟祟的有钱人在这么形容多莉。
艾尔海森看着梧桐，合作谈着谈着谈成生意也挺少见，不过还不错：“是，我知道，刚巧我也需要你们去找她。这关乎你们之后的提问资格。”
多莉，旅行百货商人。梧桐口中的那位只要钱到位就什么都敢卖的大老爷。和那些手里只有垃圾罐装知识的小贩不一样，多莉经常能搞到真正的好货。
艾尔海森给出的理由是自己大概率上了对方的交易黑名单。绝口不提作为书记官的身份。而他们三位因为是刚到须弥不久的外国人，所以对多莉来说是安全的客户。
能不能获取对方的信任，代表着接下来的“生意”他们是否可以继续进行。
第二天。
由于没有元素视野，梧桐没跟着空一起去找接头线人。多莉喜欢识货的客人，加上昨天艾尔海森给的资金，现在空手里的钱数相当可观。
梧桐打算在商港随便逛逛，反正最后约的地方是维卡拉商栈，只要不碰到认识的人，都无所谓。
风纪官...这几天他们应该都会在这边泡着了。等到下周约的时间，那个神明罐装知识由艾尔海森顺到手。然后就是回去过花神诞祭，开启轮回...
走走停停，梧桐一边回忆剧情，一边听路边商贩，教令院学生们聊天。今天她这一身服饰很适合在港口溜达，看上去特别像璃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来旅游。
可惜，她没买东西的欲望。
卡着点儿来到维卡拉商栈，空和派蒙刚好把从多莉那里买的罐装知识交给艾尔海森。
梧桐走近：“抱歉，我来迟了吗？”
“不，刚刚好。”艾尔海森将罐装知识收起来：“在告诉你们关于教令院丢失的罐装知识情报之前，我想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追查那个东西？当然不回答也没关系。”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理由。空坦言：“我们在寻找见草神的办法。听闻教令院丢了某个东西，可能和神明有关，所以来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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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尘歌壶内。
任由发丝上的水珠受力滑到衣服里激起阵阵冷意，梧桐单手支着下巴，视线跟随书桌上转动的迷你陀螺。
电影中，陀螺被用来区分本人到底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如果一直旋转直立不倒，表明在梦境，而若陀螺停下来，则代表是在现实里。
后天，应艾尔海森要求，空和派蒙还需要再去多莉那边一趟，试着向这位胆大的商人买神明罐装知识的下落。假如没有消息，就再缓两天。
“呲...”
由于没有外力加持，陀螺因摩擦力作用逐渐降低转速，最终倾倒停在了梧桐手边。扶住脑袋上盖着的毛巾，擦了下脖子上湿漉漉的水痕，梧桐伸手打算捏起陀螺中间的长柄，再次旋转。
然而，另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提前将陀螺捏起。大拇指与食指用力一撮，陀螺落在桌子上，开始不停旋转。
空将梧桐从椅子上抱起来，自己坐上去，紧接着把人放到自己腿上：“这几天你会很无聊吗？”
因为没有元素视野，对方觉着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说不定还会在多莉那里起反效果，所以在他和派蒙去办事的时候，梧桐一直都一个人在奥摩斯港闲逛。回来也没见从商港那里买些什么，两手空空去，两手空空回来。
像只乖巧的猫咪，梧桐身体放松下来往后靠：“嗯？不啊。奥摩斯港还是有不少新鲜事的。比如那群快毕业答辩的教令院学生们，对未来发愁到平躺在港口，都快成忧郁派璃月诗人了。”
似是回忆再现被又一次逗乐，怀里的爱人低低笑出声。空拿起毛巾擦着对方到现在还潮湿着的发尾，勾起嘴角闲聊询问：“阿俞觉得那个神明罐装知识有用吗？”
“我吗，我感觉没什么大用吧。最后会因此疯掉也说不准，须弥学者们不是有什么林居狂语期，应该差不多，人类的大脑可是很脆弱的。”
“唔，如果之后成功拿到神明罐装知识交给教令院的大贤者，我们能借此见到小吉祥草王吗？”
“说实话感觉很难，因为到目前为止教令院给我的印象都是些控制欲极强刚愎自用的老头形象，你知道的，我看见这种就想死。”
“...也是。那...艾尔海森呢。”
梧桐眨眨眼，沉默了几秒，反问：“空觉得艾尔海森怎么样？”
“可能是权限问题，我的虚空上只显示他在教令院任职。不过，虽然具体不清楚，但这么富有好奇心的人，职位不是很高就是很低。而且他貌似在观察我。”
陀螺又逐渐慢了下来，在底部撞到放在一旁的笔后彻底停下。但这次两人都没有动那个陀螺了。
“能从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出他在观察你，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挺厉害的。”拖鞋不知何时被踢远不见了，脚尖勾了半天没勾着，梧桐弯着眼眸，冰冰凉凉的脚趾索性贴在空的小腿上。
“哈哈哈，这主要还是受阿俞最开始的态度影响，你不是在拿我的信息向他做交易吗？”
及腰长发被轻柔的风元素吹干，一个吻轻飘飘落在了脊背。温热的气息洒在肩颈，放在腹部前的手交叠，空将梧桐牢牢圈在自己怀里。
没有欲望与渴求，仅仅是啄吻着未带耳饰的耳垂，牙齿在带着皮肤上留下的印子过不了一小时就会自行消散。比起疼痛更多的是痒意。像是嗜甜的餐客自然而然舔去切下小蛋糕后刀叉上的奶油，又像是在闷热的桑拿房里对着透气口生理性的深呼吸。
这次买回来的洗浴用品味道，用梧桐的话来形容就是闻上去特别高学历。很像以前上学，学霸坐在旁边讲物理大题时身上会传来的，博学的芳香。非常适合他们下一个会踏上的国度，须弥。
亲昵够了后，空以指为梳，在灯光下一边顺着看有没有打结的地方，一边观察绕在指间的发丝：“阿俞，你的头发是不是变得更黑了。以前完全是墨蓝色的，但现在只有发尾是宝石蓝色了。”
“欸，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发现。”
“很开心？”
“当然啦。因为我的头发最开始就是黑色的嘛。”
......
到了去找多莉的那天，空这边进展十分顺利。不仅有确切情报，还有相关证据。
——神明罐装知识，已经被阿赫玛尔之眼的首领密兹里先生拿下了。
同时在多莉所拍摄的画片上，神明罐装知识和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是散发着耀眼的红色光芒。
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也没什么好忙的了，只需要等下周艾尔海森和阿赫玛尔之眼的“武力对话”，找个机会逼迫神明罐装知识亮相就可以了。
只是，比起派蒙随着日期拉近还有点紧张，梧桐简直放松到像在奥摩斯港尘世闲游。
质疑钟离先生，理解钟离先生，成为钟离先生。
几天后，与阿赫玛尔之眼约定见面当天。三人先是与艾尔海森会合，而后一同前往法逻斯灯塔前面的栈桥。
不得不说，这场景真的和放学后小树林约架的中二少年没差。乌泱泱不少人，还怪隆重。对比他们这边，带上派蒙才寥寥四人。其中一个自诩文弱的学术份子，一个战斗力经过阿贝多测试约等于五分之一野猪。以及梧桐本人受外表影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小姐设定。
已然成为家里全部的希望了啊，解决风灾拯救璃月废除眼狩令...前缀越来越长的旅行者！
而后来的事自然如正常剧情那般。阿赫玛尔之眼的首领使用了神明罐装知识发起疯，开始不分敌我的见人就打。艾尔海森一套闪避加一个肘击切断了其耳上的虚空，紧接着趁赶来的风纪官将目标压走前，在外套的遮挡下，以实施紧急救助为由，顺手摸走了神明罐装知识。
最后擦肩而过，那位首领意识模糊间只留下了一句话。
——世界...遗忘我。
关于这句话，在艾尔海森问起时，空和梧桐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装不懂。
既然阿赫玛尔之眼的首领被带走，那就象征着他们与目标失之交臂。梧桐对揭露真相没兴趣。不如回须弥城去循环花神诞日。
忙忙碌碌快半个月，在此分别。
艾尔海森望着相伴离开的三人。不排除藏拙，但比起大人物们都极其关心的金发旅行者，他倒是觉得那位“璃月大小姐”更为有趣。他坚信在卡维邮给对方的众多书信里绝对不会出现“艾尔海森”这四个字。而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梧桐”，那就是卡维喝多后随便把东西摊在茶几上不收的问题了。
嗯...接下来，是先处理这个东西，还是先写大人物们要的报告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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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锚点回到须弥城休息了一日后。
“啊，果然在这里！迪娜泽黛，我们回来了。”来到大巴扎，不远处就是要找寻的身影，派蒙很开心地飞过去拍拍对方肩膀。
迪娜泽黛回头，眼神一亮：“旅行者，梧桐小姐还有小派蒙！真是守约啊，你们能赶回来一起为小吉祥草王庆生真是太好了！”
“毕竟是重要的节日呀。”梧桐欣赏着比之前又繁华了一个度的大巴扎，心情格外美妙。
迪娜泽黛：“呵呵，没错。明天就是祭典了。筹备了这么久，不由得有些紧张了呢。”
派蒙叉腰，以十分肯定的语气安慰道：“不用紧张~小吉祥草王一定能够感受到大家的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