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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青梧从提瓦特世界回来后,先是回家与父母报平安。毕竟在他们的视角里女儿是跟着行业界大拿深造研习去了,这全靠秦先生给开的实习证明。

而对于一段时间后,以俞青梧男朋友身份登门拜访的空。这位明显有着异域长相的男子,两位家长并未过多介意,异地异国都无所谓,女儿喜欢就好。比起挑剔,他们二位倒是和普通人一样,夸奖了对方普通话说的可真不错。

讲道理第一次听俞青梧说准备带他去见家长时,空提前焦虑了一周,甚至问过荧自己要不要把头发染成普罗大众更好接受的黑色?荧递给对方一本专业书籍,表示如果实在焦虑可以用读书缓解。

是的,空和荧,在化名埃忒尔和狄厄斯后也开始进行学习了。身为旅者,两人的适应能力向来强到没边,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充满着新鲜感,就连“规则”也一样。如今他们入乡随俗正在熟悉这个世界内现有国家的基本信息,国际通用语言,以及形势与政策,格局,历史等。

而且手机是个好东西。

这个观点得到了空,荧,派蒙和清秋的一致肯定。刚落地蓝星时,俞青梧不仅得到了耀先生的帮助还得到了一笔不小的金钱资助,虽然这钱被俞青梧坚持称为投资,以后她会还给耀先生很多很多。

租间够放下五个人的房子,置备日常必须物品,买识字书,不管中文还是英文,总得学会一个。

紧接着就是科普常识,比如没有人会在大马路上突然凭空掏出武器...

将一切做完。按照耀先生的规划,先增长学识再找适合的工作。长生种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不管是世界的规则还是头脑里的东西。就这样,俞青梧开启了她的漫漫考试路。

因为外表年纪摆在这里,混到一堆十八岁人群里年年参加高考完全不可能,但是每次的高考卷子她却都要做,只不过不在公众考场罢了,而且自有人来监考。

只有这样她才能走合法程序拿分数进大学,选一门新专业。也还好俞青梧本身底子不错,高考分数都维持在一个很好看的水平。耀先生给帮忙挑学校挑专业时还调侃,很新奇的体验,感觉面上有光。

因为俞青梧的亲生父母寿命有限,所以婚礼如约进行。至于空和荧的父母,父亲是耀先生由换了副模样来当,母亲则是清秋友情出演。没办法,就算俞青梧的父母再怎么宽容,空和荧都一致认为在这方面上存在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有惊无险的度过婚礼,迎面来的就是孩子的问题。

暂且不提梧桐匆忙的课业与漫长的心理准备,长生种与长生种的孩子本就难在短时间内孕育成功。

不过意外的是,俞青梧的父母似乎只是单纯以为两人不想要孩子。

等了几年发现没动静,自然就懂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囡囡。妈妈不介意,生育孩子不是你人生中的一件必须做的事情。不要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孩子是时间的结晶,是一朵漂亮的花。是在你与他爱情满溢之时,你们爱着,同时也做好了准备去爱的另一个人。囡囡,不管怎么过,妈妈希望你开心。

——怎么突然问这个,有人在你跟前烦你了?真是,不用管他们,他们一个个都闲的,嫉妒知道吧。你老爸现在可是老了,要让我帮你带孩子?算了吧,别折腾我了。带小孩来你不如把你家那只猫带来,上次回来时奶盖可喜欢我了,结果过完年你就又抱走了。唉...

奶盖,是他们后来领养的猫咪。

而当出现意外情况,在什么地方深造就去找哪位先生,是鲁开的好头。那会儿梧桐在读化学相关的课程同时也在工作。没太注意时间一不小心就忙过了十二点。这个点,就算学校大门还让进,宿舍也早落锁了。

就在这时,坐在地铁口打算找个宾馆随便将就一晚的俞青梧,收到了来自晋的微信问候。彼时俞青梧的父母早已过世,晋虽不说但也无形中担起了父亲的职责。

21:27

俞:关于开展陕西省省级工程...pdF。

俞:邀请.jpg

晋:我大致看了一下,可以的,直接发给他吧。

俞:好哒.jpg

22:25

晋:到宿舍了吗?

22:48

俞:还没呢,刚刚秦叔发消息说得再加份ppt,我正在做。抓狂.jpg

晋:嗯,吃饭了没?

22:55

俞:[图片]外卖刚到。瞧一瞧.jpg

晋:怎么又在吃垃圾食品,你昨天吃的就是这些。

俞:昨天是汉堡,今天是披萨,不一样的。而且现在外卖只有这些啦。暗中观察.jpg

晋:[分享.粥][分享.拌饭][分享.馄饨][分享.炒面]这是什么?

00:13

晋:我看到你发给秦的文件夹了,这个点儿,你是不是进不去学校了?

俞青梧发送了个哭哭表情包。手指哒哒哒敲着屏幕,准备去宾馆里住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回的话还没打完,聊天界面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消失。晋发来了一串地址。

紧接着一个微信电话就打了进来。是鲁先生。

好快。

于是就这样,留宿暂住这件事有了开头。没办法,在每个省份都买房,距离这个梦想俞青梧和空他们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要走,比如北京,太遥遥无期了。如果梦想一下子就能实现的话,先不说耀先生会当即上访,顶头的人都要来问问她是不是干了些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了。

如此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曾经见证过俞青梧和空的婚礼的人,除了他们这群长生种外大多都变成了一座又一座墓碑。在经历漫长无比的学习道路,也尝试了许多职业后俞青梧最终还是走上文物修复师这条路。

并且因为干文物修复师这行的人相较于其他职业实在少之又少,没人注意到人员名单上的名字换了又换,却有个名字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当然这也归咎于俞青梧总神龙不见尾的。

其实比起“俞青梧”这三个字,更加出名的是另外几个名字。比如单姓氏简称的“俞”,梧桐的英文“Firmiana”。

总而言之还挺多的。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俞青梧是长生种这件事对于必要的高层领导人来说已经不是秘密。相应的,本人所得到注意力也会变多。尤其是这种身为长生种但却执意在人类世界中做出一番实质性成就的,明面上是文物修复师,但谁又能保证其私底下不参加些重大研究呢。

“俞青梧”这三个字也早就由耀在合适的时间里从普通人的记录中淡去,它只存在于长生种的世界里。同时淡化他人记忆中关于自己面庞的法术俞青梧也运用的相当熟练。

“我好像已经开始适应长生种的生活了。”放下一束鲜花,而后将烟酒,水果摆上。俞青梧蹲在一座墓碑前自言自语。

这是父母先后去世后她度过的第二百五十一个清明。

其实她并不算聪慧,一开始对于时间的概念还停留在普通人类的阶段。总想着读书,读出一番天地,然后出去闯个名堂来。

不是没人告诉过她,不要着急,慢慢来,小鱼儿你的时间有很多很多。完不成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可以教你。学不会听不懂的我们也可以讲给你听。海洋,河流,山川,只读书是永远读不完的,也不是所有知识都会被记录在纸上。

但俞青梧自以为她放慢了,也可能在诸位长生种家长面前还是很拘谨,经常忙得脚不沾地。

出门前还没下的雨现在也掉了几滴,落到石碑上拖出深色的痕迹。俞青梧的伞在车上没拿下来:“其实当年我想告诉你们来着,但后来想想怕你们更觉亏欠我,就没说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哦,每天都很充实。”

而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她去黑先生那里研读物理学类相关。

黑先生讲话很有意思,但即使这样的人来帮她补习力学电学光学等难题也都是令人想呕吐的。

作为理科中一门相对弱势的学科,她在那边学了极长一段时间,同时也养成了多看风景拾起画笔,到处走走走街串巷听听故事放空自己,少看书的习惯。

主要还是少看书,俞青梧宁愿外出社交并做一篇一万字的尘世闲游日志,都不想面对桌上黑先生亲自出的三套题。

那会儿谁能想到呢。如今的俞青梧项目文件是不到死线就交不出来的,课业是慢慢学的,世界是慢慢看的。这都要感谢物理,感谢严格的黑先生,也感谢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过去的耀先生。

“这么一听是不是觉得我还学到了不少?想想以前我总是一年一年是来,一年一年的跟你说些年末总结,现在已经变十年十年的啦。哦不对,我是十年十年,你们是二十年二十年,唉...当初就说迁坟来着...这下可好了。”

每年的清明都会下雨。恬静的,雅致的,淅淅沥沥,缠缠绵绵,裹着丝丝寒气与淡淡泥土花香。

也是不赶巧,可能这就是万恶的墨菲定律吧。但此刻的雨势大小俞青梧自认为还能接受,没必要现在就走。于是就这样聊了很多,关于现状,关于见闻,关于感情,关于那枚被她拜托耀先生用法术封存下来的戒指。

“至于孩子嘛...很遗憾,没有哦。虽然我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做好准备了,但是...没有呢。”

雨似乎有变大的趋势,俞青梧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车里拿把伞然后在上来继续接着唠。

下一秒,一把黑伞挡在了头顶。

俞青梧顺着旁边的黑皮鞋向上看。仰视的这种死亡角度,对于晋这种下颚线分明,一双丹凤眼垂眸,神态间尽显佛像的人,只会更带悲悯。

两人对视几秒,俞青梧朝晋笑笑,回过头继续对着墓碑自言自语。随着岁月的流逝,俞青梧早已习惯晋的沉默。对于她来说,晋就像巍巍太行山,只要看,总是在的。

“好啦好啦,就暂且先到这里吧。我就先...”从蹲到站起,俞青梧觉着一阵耳鸣。到嘴边的话被迫止住,耳鸣过后,眼前发黑头晕像是古早犯低血糖的症状。

晋反应迅速,一把揽住旁边人向后倒的身子。来之前他们是吃过早饭的,现在刚刚到午饭的时间,理应不会出现低血糖的症状。

站在雨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话还没说上一句。俞青梧忽然觉得喉头发腥,同时鼻腔里也不对劲,下意识抬手捂口鼻。而后指间变得黏腻,啪嗒啪嗒往地下砸了几滴鼻血。

俞青梧:“......”

晋:“......”

?!

晋素来平静的表情此刻出现裂痕。胳膊一收直接捞起还呆愣在原地的人快步往车停着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很快又变成了跑。紧接着开门关门系安全带,打火手刹油门一气呵成。一边从兜里掏手机给耀打电话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俞青梧飙回住所。

因为是自己亲手转化的孩子,所以每隔一百年,耀都会为俞青梧进行一次“体检”。

虽说算算年数是快到日子了...但这种提前真的没必要。

据当时在旁边的皖回忆,当时只听见大哥手机响了,然后对方接起来后喂了一声。她刚好低头回了个消息,再抬头的时候,人已经原地消失了。

......

半晌沉默。

耀摩挲着下巴,表情严肃。手先是搭在俞青梧的腕部脉搏上,过了一会儿后放下。紧接着像x光扫描一样将面前的俞青梧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随后又将手重新搭回去。

“怎么样?”晋眉头紧皱,站在沙发边上一手拿着棉柔纸一手拿湿巾。回来后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黑色的面料上除了雨水还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