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了放学的时间,司青暮词一个人走在林荫道路上,身后跟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
“司青绝,你有什么企图?”司青暮词停下脚步,问道。
“小暮词,这么久不见,不想我吗?”司青绝戏谑笑道。
“当人当久了,可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哦。”
“这不劳你费心,魔族,我自然是要回去的,至于你,这辈子休想踏进我魔界领地。”
“我不允许一个修炼邪功的人破坏我家的和平。”司青暮词转身,盯着司青绝道。
字字句句充满排斥。
司青绝佯装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小暮词,你就这么恨我吗?你难道忘了,小时候很依赖我吗?小时候你说过,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叔叔。”
“别跟我提小时候,你不是他,他绝对不会像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绝对不会背叛魔族,更不会修炼祸害苍生的邪功。”司青暮词说完,手里已经出现一把红剑。
“所以你,没资格提他。”话毕,她举着剑,直直的劈向他。
速度快狠准,让人来不及躲闪。
司青绝站在原地,神色冷静,直接素手接上那红剑,只见他轻轻一挥,她的红剑被甩在了地上。
她被剑气反噬,吐了一口血。
司青绝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
以前还能过几招,如今她毫无招架之力。
明明已经恢复八成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小暮词,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你打不过我。”司青绝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袖。
司青暮词不服气,再次驱使红剑攻击司青绝,却仍然被甩的十里远。
为什么!
“你以为我修炼的功法是虚的吗?你可知我经历了多少折磨?告诉你吧,普天之下没几个是我的对手,饶是恢复十成功力的你在我手下也只能过两招,所以现在的你,还是省点心吧。“ 司青绝冷笑道。
“这边怎么那么隐森啊?有点害怕。”此时,一道女声从耳边传来。
一男一女来到了这边的林荫大道,他们从司青暮词身边经过。
但由于二人设了限制,所以一般的普通人看不到两人。
“我们慢慢走吧,也不着急回去。”男生安慰道。
接着下一步,男生经过司青绝身边时,司青绝却直接将男生的脖子掐住。
女生大叫了一声,明显被吓得不轻,瘫坐在了地上。在外人看来,男生被吊在半空中,极其诡异。
“咳咳咳…救命!”男生双手一直扒拉着司青绝,死命挣扎。
“你在干什么!放开他?”司青暮词说道。
“怎么?心疼了?”司青绝看了男生一眼,慵懒的扭了扭脖子,“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就算本座杀了他,也不会引起多大动荡。”
话毕,就将男生的脖子给掐断。
男生瞬间没了气息。
而女生被吓傻了。
“呜呜呜…小智,小智,你怎么了…”女生不知所措,怔怔的望着男生。
司青暮词愤怒的望着他,这人丝毫不将人命看在眼里。
司青绝一脸无辜。“不如也将这个女孩送下去给刚刚那个男孩陪葬,这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你觉得如何?”
“司青绝,你不要太过分!”司青暮词拿着红剑,瞳孔顿间变得通红。
“小暮词,你太让我伤心了,为了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竟与你的至亲之人大动干戈,既然你那么在意这群蝼蚁,我不介意将他们全杀了。”司青绝笑道。
话毕,他将那个女孩给转移到了楼顶,一个响指,女孩的身体直直落下。
司青暮词则立即闪现,在半空中将女孩稳稳接住,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
女孩昏死了过去。
同一时刻,地动山摇,学校外面的地直接裂开,许多普通百姓掉了下去,楼房坍塌,许多人都来不及躲闪,被活活压死。
司青暮词无助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恨不得立马杀了司青绝。
“司青绝,你为何要这样做?”红剑在这一刻由红色变成了黑色,冒着寒烟,而她的眼睛,也充满了嗜血的狠戾。
“我要杀了你!”司青暮词拿着红剑,倾尽全力对上司青绝。
司青绝在这一刻,眸底闪过一抹震撼。
原来这就是她的爆发力。
不过还远远不够,她的实力远不止如此。
司青绝直接对上她,却被红剑逼退了几步。
不行,撤!
只是一瞬,他就消失在原地。
司青暮词虚脱的晕倒在地,而外面的地震也在这时停止。
傍晚醒来时,司青暮词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以为是屋内环境漆黑,后知后觉才知,她失明了。
这里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药水味。
“小姐,你醒啦。苏医生,那位小姐醒了。”一个穿着纯白色工作服,带着白色帽子的女人看了她一眼说道。
“咳咳咳…”司青暮词轻咳了几声。她艰难的起身,靠在床边。
被叫做苏医生的男人匆匆忙忙的赶来。
“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亲切的关心道。
“我看不见东西。”司青暮词道。虽然她看不见,但五感依然敏锐。
“是这样,由于你大脑里有瘀血,可能短时间内还未散尽,所以暂时委屈你了。”他安慰道。
司青暮词听他讲话,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
“这里是那里?外面好像有点吵。”司青暮词问道。
“这里是同济医院,我们发现你的时候是在新恒贵族学院的外围,今天下午那一带发生了地震,许多百姓都受了伤,所以现在外面都是受伤的百姓以及他们的亲属。”
“看你的打扮应该也是个学生?由于你情况特殊,这边需要联系你的亲属,你可方便告诉我们?”男人亲切询问道。
“雷州东区,苏家,找梁康即可。”司青暮词道。
“苏家?”男人一听,有些惊讶。
她竟是苏家人?
“怎么了?”司青暮词皱眉。他的反应有些不对,莫不是他认识苏家人?
“无事,只是没想到你是苏家的小姐,你稍等,我稍后便让人去联系。”男人很有礼貌笑道。
“你先休息一会吧,稍后你家人来了我再通知你。”
“好。”司青暮词再次歇下。
男人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了被子,并关上了门。
门外
“医生救救我的孩儿,他才这么小,我不能没了她。”女人哭喊道。
“医生,还有我的父亲…”
“医生…”
外面四处忙活的医生与屋内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青暮词翻了个身,再次坐起来,四处走了走。
她走到窗边,打开神识,探了探外面的情况。
这一探才发现,整个西区内,就只有新恒贵族学院附近发生了地震。
但新恒贵族学院内部却毫发无损。
司青绝来到这个人世究竟想干什么。
“小姐,你怎么站起来了。”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声音。
司青暮词立即关闭神识。
“刚才给你的家人打了电话,相信很快就来接你了,这么晚了看你也没吃饭,这是饺子,你先垫个肚子。”男人热情的将饺子递给她。
司青暮词接过,却有些犹豫。
“外面都是受伤的百姓,你不用管我,还是先管管他们吧。”司青暮词道。
“没事,外面那些都已经包扎好了,只是,有一些实在回天乏力,所以就…”他叹了口气,也很无奈。
如果可以,他希望灾难从未发生。
司青暮词低头没有说话,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她。
“谢谢你的饺子。”司青暮词说道。
她慢条斯理的将饺子一个一个的送进嘴巴中。
“小姐是在新恒贵族学院上学吗?”他问道。
“是。”
“小姐今年读国中吗?”
“是。”
“小姐今年15岁?”
“是。”
一问一答,空气有些寂静。
“还有什么要问吗?”
“没了。”他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妹妹才四五岁,没想到现在竟然长那么大了。
不到一会,司青暮词就把饺子吃完了。
“饱了吗?还要吗?”
“不用了,谢谢。”司青暮词道。这个医生好像对她特别关照。
“那行,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切莫乱走动。”他叮嘱道。“这是我的名片,我是同济医院的外科医生,我叫苏醒。”他认真的介绍自己。
“好。”司青暮词接过名片,轻轻的用手摸索着。
“我已经给你开了药,回去之后记得按时吃,大概半个月可恢复光明,如果出现什么特殊情况,请联系我。”苏醒严肃道。
“好的,谢谢苏医生。”司青暮词乖乖遵从医嘱。
姓苏的,怕是和苏家有点关系。
不过她从未听过有苏醒这个人,杜锦潇的记忆里也没有。
苏家也没有其他的旁系,就只有苏悦薇和苏陌白这两个直系血亲。
苏陌白出国留学十余年,至今未回国。
很快,梁康带着苏家的司机前来。
梁康刚一上楼,就恰好与苏醒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梁康匆匆忙忙的说了句抱歉就走。
苏醒瞥了他一眼,但梁康却没看到苏醒。
没想到十年了,梁康还是这么冒失。
梁康一进入病房,就看到在病床上靠着床沿面色煞白的司青暮词。
“杜小姐,你没事吧,听说今天学校附近地震。”梁康问道。
“有事。”司青暮词答。“没事干嘛会在医院里,另外,我眼睛看不见了。”
“失明了?”梁康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别挥了,真瞎了。”
梁康瞬间心虚的收回手。她怎么知道他在试探?
“回去吧,杜小姐,司机已经在下面等候多时了。”
梁康扶着司青暮词的手下了楼。
“小心头上,杜小姐。”梁康将车门打开,用手护住她的头。
苏醒在楼上默默的目送着他们的背影。
刚才他没听错的话,那个梁康叫她杜小姐?
她难道不是薇薇吗?
苏家还有其他客人?
回到苏家的时候,已经十点。
司青暮词直接耗费精神力,开了神识。
神识探到了仓库,苏家母女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再仔细看,苏氏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子。
司青暮词疑惑,杜锦潇常年住仓库,这仓库里哪有什么尖锐的利器。
看来这苏家里,还有人敢生二心,既然如此,她不介意一网打尽。
司青暮词深夜召集苏家一众仆人们。
有些仆人在半夜被叫醒,俨然是一脸茫然的状态。
但有些人却忐忑不安,深夜召集,这是有什么紧急事件吗?
司青暮词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虽然她眼睛空洞无神,但仍然让别人感到恐惧。
众人下意识的低下头。
条件反射。
尽管她看不见,不过气势仍在。
“刚刚收到消息,苏家母女,逃了!”司青暮词说这话的时候,气氛一度降到零点。
众人低下头,沉默不语。
“是谁偷偷将苏家母女放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日总有人在偷偷救济那母女俩,今晚,我将会逮出那个凶手!”司青暮词道。
“至于下场,那便送她去和苏悦薇作伴,既然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就干脆一起折磨好了。”司青暮词说得一脸云淡风轻,但下面的仆人们却在冷汗直冒。
又来了,又是这种压迫感!
“当然,若她能主动承认,我会放她一马,顶多赶出府去。若让我直接把她揪出来,那么呵呵…”
后面那句话不言而喻。
“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之后没有人承认,那么便让她来试试我新制作的饮料。”司青暮词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大瓶不明药水放在桌面上。
她将药水打开,顿时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
众人瞬间激动起来。
司青暮词也不着急,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一脸惬意。
“是不是你放的!”
“话不能乱说,怎么可能是我!”
“不是你是谁,以前你最爱巴结那两母女。”
“你别乱咬人,说不定是你自己!”
“就是就是,恶人先告状!”
仆人们互相推责,没有任何人承认是自己干的。
渐渐的,他们开始推搡起来,陷入了混乱,在这个空隙中,有一个扎着两股辫的女生默默的往后退几步。
仔细看她有些局促不安,额头上冒着细细冷汗,但脸色还算是平静。
“好了,时间到,有人主动认罪吗?”司青暮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