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浩气生平千战,毫无疑问是见过大世面,阅历丰富。
阅历是什么?
就是见过你没见过的,经历过你没经历过的……扪心自问,熊浩气认为自己见惯了光怪陆离的事情。
但眼前的事情,依然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特娘的科学吗?
未免太离谱了吧?
他这一气呵成的进攻体系,哪怕是索命境强者,不经意中,都难以轻松应对。
而秦风这厮,显然也是一开始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到最后,居然……居然还没有付出一丝一毫的代价?
哪怕是格挡在他身前的真气罩,都是未曾出现丝毫损坏!这不公平!!都说装逼遭雷劈。
秦风这厮都装到这种地步了,雷呢?
哪怕是索命境强者,大意之下都极有可能付出的代价,他为什么就没有?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熊浩气瞬间心态雪崩。
同时,熊浩气也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
他心头大乱,就欲跑路。
数十年来,他的人生格言就是伪装弱小,突然暴走,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成,干,若不成,跑。
这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然而,那熊浩气却是根本来不及施展他引以为傲的轻功,便见秦风豁然站起,隔着那凝练的真气罩,虎目圆睁,冷冷的瞪着熊浩气。
“完……”熊浩气瞳孔一缩,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早已不属于他自己,一股从未有过绝命阴冷,自脚底蔓延,只在顷刻间,便席卷了全身上下,如处冰窖。
就像是有万千冰锥,正将他包围,但凡动弹半分,便要千疮百孔!死亡的气息,叫人恐惧!在熊浩气恐惧的目光注视下,只见秦风真气狂涌,骤然之间,猛地张嘴。
吼!!万分可怖的声波冲击,自秦风嘴中狂吐而出。
嗙!!将两人格挡在两个世界的真气罩,竟是直接被那声波冲击,瞬间崩坏粉碎,凶悍如洪水的冲击,尽数倾泻在熊浩气的身上。
其身影,倒飞如筝。
一啸惊天,惊天一啸!惊天啸!!熊浩气瞪大了双眼,在倒飞途中死死的凝视着秦风,紧缩的瞳孔中,充斥了满满的震骇和恐惧。
他想过自己会死。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那华丽一生的终点,竟是死在一个年轻人的声波冲击中!这可是波音谷的专长啊!!杀人诛心!……毫无悬念,熊浩气战死。
相比较之前的诸多仙门高手,熊浩气的死,甚至是要更加屈辱惨重许多,他死在了他引以为傲的声波冲击中。
临死之前,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有这么一位逆天的年轻男人,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强比他招女人喜欢,就连他最登峰造极的音波功,和这个男人比较起来,也是相形见拙,不堪入目!人间不值得!于是,熊浩气带着绝望和痛苦
死去。
其尸体,横穿山林,斩尽密林大树,最终千疮百孔的坠落深渊,粉身碎骨怕是必然之事。
战罢,山峰之巅,又是一阵诡异的宁静。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妖姬和薛巧巧,纷纷陷入了惊愕之中,似乎是在沉思,却更像是过于震骇,难以回神。
惊世骇俗。
秦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奇男子?
他的剑道早已,万古独一,他的通天实力,举世无双,他几乎是令人找不到缺陷的一个人,完美的叫人心悸,甚至是感觉不真实。
眼下,今时今日,秦风竟又是在她们面前,展露了他在波音功方面的惊人造诣!!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秦风这一招惊天啸,在西方战场时,她们都已经见识过,固然知道其中厉害,却万万想不到竟是这般厉害!以碾压之势,将波音谷的重磅长老熊浩气给抹杀,何等可怖?
在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用敌人最擅长的手段,让敌人没有半点招架之力来的更加诛心恐怖?
“太恐怖了……”“他好像不论学什么,都远远超乎世人认知的范畴,在任何领域,他都能成为当之无愧的顶尖天才!”
“……”妖姬和薛巧巧再度对视一眼,源自灵魂深处的,感到战栗和惊骇。
原本,她们还担心熊浩气的出手,多多少少会对秦风造成影响,现在看来,她们是完全多余了。
地球人,谁能阻挡秦风?
转念一想,在此行中,她们二人甚至都有些多余了!在妖姬和薛巧巧愣神之间。
秦风目光淡漠的望着满场破败,一双剑眉却是轻轻皱了起来:“卧龙谷,波音谷,华岳派,缥缈峰……这原本负责镇守北境,抵御匈奴入侵的诸多仙门,还真是一个都不缺席啊……”妖姬和薛巧巧回过神来,脸色也是纷纷难看了起来。
“由此看来,此次举世围攻的战争中,负责镇守北境的诸多仙门,已经达成了共识,意志坚决。”
妖姬黛眉紧蹙,有些担忧的看了秦风两眼:“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高手狙击,恐怕会越来越多。”
薛巧巧抿了抿嘴,则是提议道:“若再有高手来袭,不如就让我和妖姬代你出手吧,好歹能为你分担一些。”
妖姬认可点头。
此行妖姬和薛巧巧跟随秦风而来,为的就是帮忙,可这一路来,她们两人就好像是个摆设,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她们而言,岂能平易接受?
她们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却不想,秦风不过是莞尔一笑:“不必了,也无惧,他们决心是足,可若是鲜血流的足够多了,我倒想看看,他们是继续死磕到底,还是给我让行。”
妖姬和薛巧巧闻言一怔。
此时此刻,她们仿佛是能够在秦风身上看到,有一团杀气蒸腾的黑火涌动,志在屠尽天下苍生,斩绝天下仙门!狂妄、自信,霸道无双!你若要拦,我不躲不让,以最简单的方式,横冲直撞,杀到你们不敢再拦为止!一直拦,便一直杀。
一直杀,还一直拦,那便杀到无人可杀!!即便血流成河,漫天血色,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