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的鲜美让众人赞不绝口,甲鱼汤汤白肉嫩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吃饭间,林嫣然倒了杯水郑重地说道:“郡主,大姐姐没有备下酒水,臣女就以茶代酒自罚三杯,说话算话嘛。”说完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二小姐,本就是玩笑话,不用当真的。”
“说过的话岂能不做数,我大姐姐可是教了我不少,自己说的话得认,自己做的事得扛。”林嫣然说完又喝了一杯。
“嗬,你这丫头这时候拿你大姐姐得话当圣旨,你这说得倒像是你大姐姐逼你的一样。”秦氏在一旁笑道。
“母亲说笑了,我只是有感而发,再说了我今后还指着大姐姐成了安王妃后帮衬我呢,这就是把她的话当圣旨也未尝不可呀。”说完第三杯直接下肚。
“这林二小姐的性格我还挺喜欢的,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敞亮!”楚怜星说的是真心话,她心里倒是挺喜欢这位二小姐的。
林蘅无微不至的给楚怜星和赵玉清夹菜,秦氏喝完鱼汤她也殷勤的又加了一碗,整个就餐过程倒是十分的愉悦。
用完午膳,秦氏笑道:“今天跟你们几个小姐妹在一起倒让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我在这里半日,让你们也拘着了半日,我呀还是有点眼力见早点回去,你们小姐妹之间放开热闹吧。”
“大伯母说笑了,您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您要不乏的话再待一会儿也无妨,刚吃过午膳休息对肠胃不好。”林蘅永远是那个最讨人心的。
秦氏拍了拍她的手,“我散散步回去,不当紧,你们玩儿。”
秦氏起身时觉得肚子一阵揪紧,一旁的张嬷嬷看到她身后衣裙上渗出的血迹顿时心慌,怕什么来什么,这一上午谨小慎微,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没有踏实的落回肚子里。
“夫人,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怎么见红了?”张嬷嬷忙上前扶了她。
秦氏脸上一沉,“我肚子感觉有些揪紧,红袖我们回去。”
一屋子的姑娘个个紧张的看着秦氏。
“墨书,快去找小厮抬了软轿来。”
“瑶琴,快去请府医到夫人院里。”
顿时云水榭里乱了起来。
“郡主、怜星,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送母亲去去就回。”
“大姐,你不用担心,我留下来陪着郡主,等你回来。”
李嬷嬷看了看林蘅,然后垂头浅笑。
片刻小厮抬了软轿,林晚宜安排了思棋和瑶琴招待好楚怜星与赵玉清。自己带着张嬷嬷跟着小轿送秦氏回去。
林嫣然跟在林晚宜身边,“这要真出了事,你怕是要受牵连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蘅妹妹倒是会来事,这个时候她倒不上前来了,留在你院里巴结郡主呢。”
“你也回去吧,省得等会儿有点啥事祖母和父亲怪罪下来连累你。”
“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要真是被罚了,我怎么能错过看好戏的机会呢。”林嫣然说着脸上带着不屑的笑。
林晚宜看着她撇了撇嘴,没再答理她。
到了秦氏院里,她由丫鬟和嬷嬷搀扶着躺好,府医此时已经等在院里。看到秦氏被血水浸透的衣裙,神情更加深沉。
闻讯赶来的老夫人,一脸焦急的问道:“王大夫,如何了,一定要保住啊。”
“老夫人,在下尽力了,夫人之前就有见红的症状,胎像一直不稳,这次真的保不住了。”
府医话音未落,就听到里屋一阵呻吟声。
胎儿剥离母体的感觉林晚宜清楚,她不由得轻颤。
张嬷嬷站在她身边扶住了她,林嫣然看着她的脸色苍白以为她是害怕了,默默地站在了她身旁。
“老夫人,让大小姐和二小姐到正屋里去吧,毕竟是还没有出阁的姑娘,老奴留在这里守着。”许嬷嬷听声音也知道这秦氏应该要小产了。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红袖你也来一下。”老夫人说着带着人去了正屋。
秦氏屋里留下了几个由经验的嬷嬷,府医在外面焦急的坐着应对意外情况。
这时林文远急步而来,小厮急匆匆来叫的时候,他跟高秉承正在茶楼喝茶。
“老爷,小的无能,保不住了。”
府医虽没有跟秦氏说过,却早就跟林文远说明了情况。
“不是说目前稳定,已经逐步向好吗?”
“小人确实在尽力保,情况也确实向好了。想必夫人今日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也有可能是活动量大累着了。”府医垂首答道。
林文远对儿女并没有太多的热切,这个孩子算是意外之喜,老来得子他本想着弥补自己在几个子女身上欠缺的关注与父爱,现在看来老天并没有打算给他这个弥补的机会。
房内一阵呻吟之后一个嬷嬷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和未成形的胎儿出去,许嬷嬷看秦氏已经昏睡过去便从里屋退了出来。
“老爷,夫人已经睡了。”
“我这就开方子,给夫人调理身子。”
“老夫人还等在正堂,老奴去回话,免得老夫人等着着急。”
许嬷嬷说完去正屋给老夫人回话,林文远脚步花缓慢的走出卧房往正厅去。
“老夫人,那孩子没保住,您老人家莫着急。”许嬷嬷知道老夫人对子嗣的看重,怕她伤心,却也不得不告诉她。
“怎么就......”,老夫人说着捶了一下旁边得小几。
“儿子,给母亲请安,还请母亲注意身体,莫要伤心!”林文远怕母亲着急上火,心里虽然也不爽朗,但还是过来安稳她。
“我怎能不伤心,这是我们林家的骨肉啊!好不容宜又怀上了,却说没就没了。”
“之前府医说过胎像不稳很难保住,也是最近才有了些好转。”
“既然已经有好转为何今日就小产了?”
“府医说兴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者是累着了,事已至此母亲就当这个孩子没有来过。”林文远安慰道。
“红袖,夫人今天都吃了什么?”
红袖见老夫人问,便走到前头跪了下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