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宜见她坚持,也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便点头示意瑶琴去请人。
大清早的就搅得人不得安生,老夫人明显是不乐意来的,奈何现在林晚宜有安王撑腰,她终究还是磨磨蹭蹭的来了。
在云水榭的廊门外碰到了同样一脸不乐意的秦氏。
“母亲,这么早就让人过来,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老夫人一脸不悦道:“我怎么知道,我不是跟你一样刚走到这儿?”
秦氏听出了她的不悦,瞬间闭了嘴,这老夫人都来了,她还能抱怨什么?
云水榭正厅,林晚宜已经命人将墨书放在了一张躺椅上。
府医无奈地站在一边,他虽来的早,奈何墨书一直拒绝他诊治。
老夫人和秦氏走进厅内看到这一幕瞬间精神了。
秦氏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则是阴着一张脸,淡声问道:“她是犯了何事,这么罚她?”
林晚宜刚要上前回话,却听见墨书虚弱的声音,“老夫人、夫人,不是小姐责罚的,是奴婢罪有应得,劳府医诊治。”
府医闻言连忙上前。
墨书将抱在怀里的东西交给了他。
府医看着那血淋淋的外挂,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
待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他脸色大惊,惊慌的将衣服重新包好。
秦氏见状很是疑惑,连忙走了过来,“这里面包的是何物?值得王大夫如此惊慌?”
她说着就走了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夫人莫看的好,这里面是个刚刚成型的死胎。”
府医说完忙上前给墨书诊脉,边诊脉边摇头,这丫头怎么就硬拖到了现在,看她下身血还在往外渗,心里一阵叹息。
“你死丫头怎就......”秦氏没有说出口。
倒是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怒吼,“这等脏东西,怎么还带到了院里?竟还敢请我们过来。”
府医这时往墨书嘴里塞了一片参片,帮她吊着一口气,其他的他已无能为力。
“老夫人、夫人,我是被高家大少爷强迫的,那日他喝醉了刚好碰到奴婢。”墨书说完大口的喘着气。
“事后被蘅小姐知道,她以此来要挟奴婢,让奴婢与她配合针对大小姐。先是利用小姐招待郡主之事害夫人小产,并在郡主面前诋毁小姐,为的就是拉拢郡主,并通过郡主让王爷讨厌小姐。”
墨书说了这么一段话后又开始喘气,她的声音很文弱,像是硬顶着一口气在说。
“墨书,你先休息,等好了再说。”林晚宜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背。
墨书摇头,“再不说怕是来不及了。老夫人、夫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那日来问话并给厨房管事传话的是我的表妹,可让人带来问话,是蘅小姐让我找人做的。而且夫人那日饮的凉茶中有含有红花,也是蘅小姐的嬷嬷让我去买的。”
“昨日小姐出事,也是蘅小姐和高家少爷串通好的,她的目的是让小姐委身于高大人,并让三方家人都看到。这样王爷必定会退亲,然后再由高家人进宫求情,由皇后出面周旋将她自己许配给安王,从而全了三家的面子。从始至终,蘅小姐的目标就是取代小姐嫁给安王。”
老夫人听后,唾了她一口口水,“呸,你个贱胚,这时候还攀咬蘅儿,你可真是死有余辜。”
“祖母,墨书都这样了她有必要攀咬别人吗?再说了她说的是否属实一查便知。当时母亲小产府医也说过吃些海味虽是大寒,但也不会当下就让母亲小产了,这些府医现场就可以作证。祖母既然这么相信蘅妹妹,何不让人请了过来了当面问上一问?”
林晚宜说完对瑶琴和墨书说道:“去请文姨娘和蘅小姐。”
秦氏不解,“跟文姨娘还有关系?”
“母亲可还记得府里闹得那场时疫?当时女儿就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文姨娘调查过等下让她亲口告诉您。”
林晚宜看着墨书心里胀胀的酸涩,“你这丫头,为什么出了事不跟我说?我多次问你,多次给你机会,你怎么就执迷不悟?”
“小姐的好心,墨书永记于心,只是父母一心想通过这个孩子让我进高家,呵呵,却不知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这孩子是他亲爹所杀。”
墨书说着两行清泪,看得林晚宜更是心疼。
看她情况恐怕不好,林晚宜转身吩咐道:“冷言、小桃,去找一下墨书的父母。让他爹将墨书的表妹带来去见厨房管事,让她娘直接来。”
林蘅到云水榭看到浑身是血的墨书,顿时胸口一滞,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让她骤然打起了冷战。
老夫人看她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对她招手示意,“蘅儿,进来,莫怕,到祖母身边来。”
林蘅战战兢兢的走到堂中,一言不发的看了看墨书,然后又盯着林晚宜。
这时文姨娘也紧接着进来,同样震惊,但她还很是不解。
“这丫头怎么啦?犯了何事?”
林晚宜没有跟她解释,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姨娘,劳烦你将之前府里时疫你所知道的事说一下。”
文姨娘顿时明白,这是要捅破窗户纸呀,昨天她就已经不想再跟林蘅斗心眼,现在逮到机会文姨娘岂会放过。
待她将自己所知之事和林蘅跟她的约定和盘托出后,老夫人脸上原本的深信不疑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
“蘅儿,你真有这样的心思?”
林蘅此刻倒是从容了不少,她直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淡声说道:“祖母,蘅儿心中只有安王一人,之所以跟您来京也只因他在这里。”
林晚宜见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还颇为欣赏,但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在让人狠的牙痒。
老夫人气得颤巍巍的一巴掌掴在了她的脸上,“你糊涂啊!”
秦氏上来厉声质问道:“时疫、我的小产,还有昨日的事都是你一手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