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超市,门口是卖鲜花的。许清然看到一株株红玫瑰,想到了那天傅沉洲表白时,突然拿出的花束。顿时眼睛红了,物是人非。
再看到这鲜艳的玫瑰,只觉得是弯刀,一下一下,剜在心间。
但她不后悔,她没得选择。
林煊之看见她红红的眼睛,他心里知道,她一定在为那个男人暗自伤神。
看着她难过,他心里也好难受。
他掏出手帕,递给她说:“想哭就哭吧。”
许清然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没想到在他面前竟然这么狼狈。
“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走了,许清然站在原地。
她低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百合花,愣了一瞬间。随后就听见他的声音,“别难过了,给你买束花。”
沁人的香气散发在空气中,许清然接过他手里的百合,抬眼说了声:“谢谢。”
“嗯。”
她忍下了泪水:“走吧。”
第一段感情被抛弃,第二段因为家族问题分手。多么戏剧,年少时最爱一人,惨遭抛弃。后来又喜欢上了一人,被迫分手。
她对时离已经放下,而对傅沉洲却是永远的执念。
上车之后,许清然说:“去玉煌别墅区。”
林煊之没有多问,许清然主动说道:“那是我闺蜜的家。”
“是去找她吗?”
“不是。”她心里说了句,那也是我的家。
许清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垂下,轻声说了句:“不去了,回去吧。”
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她撞见,岂不是又要担心。
他看了女人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
男人调整新的路线,许清然靠在座椅上,感觉小腹阵痛。
她心头一紧,不会来了吧。
女人头偏向一边,手捂着肚子,脸色不是很好。痛感越来越强烈,手指都捏的发白,虚弱的张唇道:“还有多久?”
男人没感觉得到她的异常:“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许清然感到煎熬。每次来大姨妈,她都可以痛得生不如死。
车里很安静,林煊之知道她是个安静的性子,自然不愿意多说话。
可他还是忍不住余光看向她,是睡着了吗?
他转头看她,才发现她的异常。许清然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
她疼的连话都说不利索:“没…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他的眸子染上一层担忧,“我送你去医院。”
许清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有所缓解。“不用,先回去。”
他有些生气,声音都重了几分,“你怎么这么逞强?”
男人此时没意识到自己失态,许清然见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解释道:“我只是来大姨妈了。”
男人神情一怔,看来是他误会了。
女孩子来那个,就是有几天会特别难受。
许清然一下车,迎面感受到了一股风。风一吹,肚子又开始疼了。
她捂着肚子缓缓蹲在地上,忽然她的身体腾空。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男人怀里。
许清然没拒绝,她现在的确需要他的帮助。
一路上佣人都看见了。许清然痛的根本没心思想那些,看到了又怎样,不是正符他们的意吗?
进了卧室林煊之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盖上被子。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倒让许清然不自在,没想到他这么会照顾人。
许清然没有多想,许是他看在两家交好的情分上才帮她的。
林煊之刚放下她时,感受到她的手冰凉。
“谢谢。”
许清然蜷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过了一会儿,张婶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红糖水,怀里抱了个暖水袋:“哎呦清然,先把红糖水喝了吧。”
“好。”
张婶说话比较急促,但手下的动作却十分的细致。
许清然把杯子给她,长辈一样的关怀说:“喝完还疼的话,就又要吃药了。”
张婶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来生理期的时候,疼到直冒冷汗,所以每次这个时候,她心里难受的很。
门外的林煊之,透过门缝看着许清然。
他本想进去再进去一趟,又意识到这样做不妥,于是找了佣人。
她们的碎碎念里,他知道许清然痛的整晚睡不着觉,最后靠吃药才能缓解。
他的目光微动,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心疼。男人在心里默默说道,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沐沐手里拿着一束花,送到了许清然的房间。张婶看了看问她:“这哪来的花啊?”
她摇着脑袋:“不知道,只说让我拿给小姐。”
许清然心里疑惑,是一束包的很好的洋甘菊。沐沐在里面又找到了一张纸卡,有些惊喜的说:“小姐,这有字条。”
许清然接过,上面写着:愿开心
她淡淡说了句:“放那吧。”
她不知道是谁送的,既是人家的心意就留着吧。
谢而而此时刚下飞机,她挽着男人的胳膊,感叹道:“总感觉哪不一样了。”
陆霆绝嘴角噙着笑:“哪不一样?”
她想了想,盯着男人的眼睛,“可能还是这里更亲切吧。”
男人的手机响了,来电是顾子昂。接听后:“你给傅沉洲打个电话,我打他不接。”接着又补充:“他和许清然分手,打击太大,跑去南城散心了。”
陆霆绝看了一眼女人,收回视线:“知道了。”
挂了电话,谢而而看向他:“是工作上的事吗?”
“是傅沉洲的事。 ”
听到这,谢而而心下了然,便没有多问。
以小麻烦的处境只能分手,毕竟她是许家大小姐。只有家族联姻才能挽救许家,所以她选择跟傅沉洲一刀两断。
今日的新闻头条,就是他们结婚的消息。一向不爱露面的许家小姐,竟然悄悄的跟林家定下了婚约。
傅沉洲一打开手机,手机里推送的全是她结婚的消息。他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索性把手机关机。
看着远处的羊群奔走,看着悠绿的草原,他的疲惫都没了。
这些天他自以为沉淀好了,可映入眼帘的那一条条消息,刺红了他的眼睛。
他心里还是忘不掉她,明知道许清然玩弄他的感情,他怎么那么贱,还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