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得寸进尺!”齐南思咬了咬牙,脸颊上浮现一丝绯红。
裴筠默了默声,微垂下眼眸,眸光掠过她殷红柔润的唇,忍不住咽了咽喉。
她的美好,总是有着诱他至深的魅惑,总能在不经意间撩动他的心。
“嗯,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了。”
裴筠揽着她的腰,腰肢细软,双手不自觉摩挲了几下,一点一点地,越抱越紧。
感受到腰上的小动作,齐南思脸色又变了变,脸上的绯红愈发诱人。
“流氓。”
裴筠眸色更沉了,目光紧紧锁住她,“齐南思,我还是不开心。”
他再一次出声提醒了她。
话音一落,怀里的女人忽然就吻上了他的唇,舌尖微动。
裴筠彻底释放了压抑着的情感,搂着她的双手渐渐变得有些粗鲁,箍得人感受到了些疼。
齐南思的眉头轻轻拧起。
缕缕难抑的缱绻朦胧在空气中泛起涟漪,飘飘浮浮。
就在齐南思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一次疯狂的掠过才堪堪停歇。
裴筠乌黑的眸中盈满了眸中撩人的情愫,嗓音低哑:“齐南思,我很开心了。”
齐南思轻轻喘息着,神情怔怔的,妩媚荡漾的眼眸多了些许迷蒙,“嗯......”
他炯灼的黑眸,那里面仿佛满含着无尽的宠爱。
齐南思的心在跳跃着,一下一下地震撼着心脏的某个角落。
再一次,好像又什么慢慢剥落。
“裴筠......”
她的声音软软的。
裴筠眸光一动,捏着她的腰,双手一提,而后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坐下。
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问:“盼儿,想说什么?”
齐南思脸上的红晕更深,她咬了咬红唇,别开了脸,软糯的语气里裹挟着一丝别扭:“不说了。”
裴筠抚摸着她的脸,低声笑了笑,好像可以把她的所有心思看穿了似的。
“想说的时候,都可以告诉我,我愿意等着。”
他的心会一直为她颤动着,恨不得将时间所有纯粹美好的事物捧在她面前,只为博取她主动靠近他一次。
......
楼下,路灯灯光暖黄,梁怀爵的心却是凉的。
他抬头看着五楼的房子亮着灯光,而六楼没有,黑漆漆的。
原本他应该是带着孩子回家的,可他不知道怎么地,鬼神差使的开车跟着裴筠的车来到了这里。
然后,像自虐般的,站在这里盯着上面的一处灯火看了许久。
他知道裴筠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待在五楼。
那个房子原本应该是他跟齐南思的家,现在他只能站在楼下仰望,而裴筠可以光明正大,自由进出那个房子。
酸涩,像被挤压的青柠,一滴滴在心里汇聚在心口。
还有几分嫉妒,嫉妒快要扭曲了。
终于,六楼的灯光亮了。
梁怀爵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那一串熟悉到倒背如流的号码。
半晌,他轻点了一下,铃声想起。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起了,梁怀爵眼底的黯然消散,“南思......”
“梁怀爵,我跟你早就结束了,唯一的关联只有呦宝,除此之外,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的生活。”齐南思语气冷冷的打断了梁怀爵的话。
气氛冷了一秒。
她直接了当:“今天在医院里,你跟裴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同样也不希望你在裴筠面前说得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一样。”
听着她冷漠的指责,梁怀爵脸色微僵住,“南思,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是一直都说想要安稳幸福的生活吗?我说得有错吗?”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是变了吗?你不是说会给我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吗?你说到做到了吗?”
一句带着复杂情绪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有委屈,有愤怒,有憎恨。
“我......”梁怀爵怔了下,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都是痛苦的神色,“他的仇敌太多了,跟他在一起,你会有危险的,就像昨天晚上一样。”
齐南思神情恢复了冷漠,“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干涉,你有什么资格在裴筠面前指责他?”
“南思,你就这么维护他了吗?”
梁怀爵语气里充满了苦涩,但她的下一句,更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痛苦压都压不下去。
“是,所以你别在他面前唧唧歪歪,给他添堵,否则,我同样也会给你添堵,还要多上几分,你知道的,我了解你们梁家不少事情。”
齐南思冷冷一笑,眉眼染着寒意。
梁怀爵又是一怔,从未想过她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会利用她所获得信息来威胁他,不要去让另外一个男人伤心。
隐隐约约的,他感觉有些东西好像真的彻底失去了,永远无法挽回。
梁怀爵眼中黯淡无光,喃喃地问她:“南思,你是不是真的对裴筠动心了?”
是不是对裴筠不止有感激了?
黑暗中,蔓延了几秒的沉默。
他听到了她的回答:“是。”
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定。
坚定到让人心碎麻木。
梁怀爵捂住了心口,痛苦的问她:“南思,你变了,当时你跟我提离婚时,曾说过你不想再喜欢谁了,可你现在说你喜欢上裴筠了!你说跟我门不当户不对,不适合在一起,可裴筠他是什么人?他是北城最有钱的男人,你现在跟我说你喜欢他了!那你之前说的话又算什么?为什么不给一次弥补的机会?还是你其实就不喜欢我了?正好趁机要跟我离婚!”
听到这些话,齐南思冷淡的眸中浮现一抹失望甚至是后悔。
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她不受他的家人待见,为了不让他左右为难,面对他的家人的偏见和冷嘲热讽,默默隐忍着,总是想方设法让缓和跟他家人的关系,但每次得到的都是鄙夷的羞辱。
她把一次次受到的委屈都死死压在心底,从来不在他面前诉说,一心一意只为他着想,只想让他忙忙碌碌回到家之后,能得到最好的放松。
用宋微雨的话来说,妥妥一个恋爱脑,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现在却被人全都否定了,她开始为自己以前的付出感到很不值,甚至后悔遇到这个人了。
被背叛伤害了不说,一片诚挚也真当是喂了狗。
这下,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话说完,梁怀爵倏地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的话会给她带来伤害,着急开口想要解释:“南思,我不是故......”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说的,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冷水已经落在人身上,收不回去了,我不想听你一次一次的道歉。”
齐南思从回忆那些陈年旧事的回忆思绪中抽离,再一次冷冷地打断了梁怀爵的辩解。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你爱怎么给我下定义就怎么下,我不会在乎了,今天接了你的电话,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提醒,或者说是警告,不要在裴筠面前胡说八道。”
“裴筠对我的了解,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想起裴筠为她做过的种种,齐南思的面色柔和了些许,“而你,永远不配跟他相比。”
这是最后一副利刃,伤人最痛的利刃。
“不配?”
梁怀爵低声地呢喃重复这句话,心口被划了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
“会跟他结婚吗?”
齐南思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语气里也没有任何心软:“话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挂了吧,再见。”
挂断了电话,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月牙,悬在心间的包袱终于是减轻了些许。
只是走到这一步,她仍然无法判断是否是正确的,只知道自己还是从心了。
结婚......
一片惘然。
......
离开了云畔花园小区,梁怀爵把孩子送回家里,让保姆阿姨看着,然后漫无目的地在城区里开着车,脑子里全都是那些带着刺的话,心里一阵阵钝痛,与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交织在一起,异常难受。
不知不觉,经过了银月酒吧,他停了下来,把车交由泊车小哥停去停车场,就走了进去。
酒吧一楼五光十色的灯光透着酒醉迷离。
梁怀爵径直上四楼VIp卡座,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忽地,耳边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梁总梁少爷,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
那人兀自拿了一个酒杯,倒了点酒在杯子里,“自己喝多没意思啊,梁少要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总憋在心里怎么才能发泄出来?”
那人的声音很陌生,脸也很陌生,长得很阴柔,不是漂亮的阴柔,反而隐隐透着一股阴狠毒辣。
梁怀爵盯着他,眉头紧紧皱着:“你是谁?”
对方轻蔑地嗤笑一声,晃着酒杯:“维恩的仇敌。”
维恩?
梁怀爵没听过这个名字。
对方看出了他的疑惑,又是一笑:“看来,裴筠也不是真的把你当朋友,连这个名字他都不告诉你。”
裴筠?维恩?
这俩名字有什么联系?这人是仇敌?
虽然不知道这之间是什么关系,但这人挑拨离间的,很不讨喜。
梁怀爵眸色一沉:“我和他的关系怎么样,关你屁事啊?”
那人好像不在乎梁怀爵不友好的态度,姿态漫不经心的:“这么跟你说吧,裴筠有另外一个名字,维恩,在白蛇联盟的称号,而白蛇联盟是裴筠创立的,为了对付R区以及帝国边境的不法分子,为你们帝国忠心效力。”
话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来越嘲讽。
那人忍不住讥笑了声:“他带着的白蛇联盟,配合警督方把我的基地剿了,还把我哥和我弟都杀了,我跟他势不两立。”
梁怀爵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呢?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想找我办事,那就直接说别唧唧歪歪的说那么多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