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的奶奶操劳了一辈子,腰酸背痛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经常疼得直不起腰。
温钰心疼奶奶,特意去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学得很认真,回到家一有空就给温奶奶按摩,按摩手法很好,对温奶奶的腰痛症状有一些缓解作用。
温钰在执行特殊任务期间,恰逢有了一个机会可以偷偷去见温奶奶,裴筠替温钰都安排好了,于是就看到了温钰边跟温奶奶聊天,边给温奶奶按摩。
那段时间齐南思正在上大学,利用课余时间去学习泰拳。
每次见到她下课之后,都在揉后腰,手臂和大腿,心下便有了请教温钰,学习那套按摩手法。
即使他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在齐南思身上用得到。
温钰那时候还调侃裴筠,堂堂一个北城财阀大总裁怎么还亲自学起按摩手法来了,是为了哪个小美人?
如今温钰想起来,裴筠应该就是为了齐南思而学的,仍然觉得喟叹不已。
知道裴筠和她的父亲是个痴情种,却没想到痴情到心甘情愿付出,不索取一点回应。
温钰想,扪心自问,自己是完完全全做不到的。
既然她付出了,那就至少要得到同等的回报,否则她宁愿不要。
…
几分钟后。
温钰是被原海牵着手走出来的。
两人着装整齐,不像干了一架的样子,只不过除了原海嘴角的一小块红。
虽然不知道温钰为什么对原海的抗拒这么大,但也足以看出两人的感情纠葛不一般。
傅岸跟温钰之间的相处也是坦坦荡荡的,没有一丝异常的暧昧。
齐南思觉得,温钰肯定对傅岸一点男女感情的意思都没有,傅岸也真的只是把温钰当妹妹看待。
这个大乌龙让微雨讨厌傅岸这么多年,她有点期待微雨知道之后会是什么表情,毕竟傅岸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呢。
...
一顿烤肉美餐之后,每个人都热得出了一身汗,只能用棕榈叶扇风缓解一下燥热。
“我们要走了,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和款待。”
裴筠一手握着一块棕榈叶给身边的人扇风,衬衣大敞着,另一只手把从衣服上拽下来的扣子都递给啊泰,“这是一点答谢,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让人送钱过来给你们。”
啊泰低头看了眼那十几个白玉扣子和几个黑钻的袖口,犹豫了几秒便伸手拿了去。
原本的承诺是还有另外两只袖口和一个百达翡丽的手表,但后来为了更好地迷惑敌人,啊泰妻子妙沙把手表和袖口都刻意扔掉了。
也就是说在之前,啊泰算是差点丢了命,还一无所获,也没有反悔埋怨。
啊泰的情义是无价的,十几个昂贵的扣子也无法抵扣。
副军官显然也是真的认为的,对于啊泰的英勇和奉献,他有亲眼见过,在心底里是敬佩的。
副军官扫了眼啊图和妙沙,以及妙沙右手牵着的小男孩,朝啊泰笑了笑:“你们为这次抓捕行动做出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已经向K区上级提交了奖励申请,金额是6000万(k币),等审批下来了,他们会亲自送过来给你。”
听到这个数字,啊泰妻子妙沙面上全都是难以置信。
妙沙自小生活在贫穷得快揭不开锅的地方,别说6000万了,在嫁给啊泰之前,连6万都几乎没见过。
旁边的啊泰脸色坦然自若,对于这些奖金他不推却,这些报酬都是他应该得的。
没有人会觉得啊泰势利贪钱,反而觉得这些都是啊泰应得的。
“合作愉快!”副军官朝啊泰伸出手。
“合作愉快。”
…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群山环绕的地方,在飞机上俯瞰着绵延的山林,齐南思有种说不出的怅然。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角落充满了未知的险境。
“怎么了?”裴筠抱着她,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地方可怕又可悲。”
裴筠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别想那么多,总有一天会有改变的。”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齐南思嗅到了自己身上的汗味,倏然拧起了眉。
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两天没有洗澡了,而且还出了那么次汗,整个人都快被汗液腌入味了。
她抬头看向男人,见他淡然地闭着眼睛休息,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我身上有味道吗?汗味。”
“嗯,有。”裴筠回答,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你不是有洁癖吗?”
裴筠睁开眼,垂眸凝着她:“每一件事都不是绝对的,我身上没有味道?”
“有啊。”
“那你嫌弃?”
齐南思愣了一下,“没有。”
“同理,我也不会,睡觉吧,醒来就到了。”
“哦。”
...
回到北城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相比于马路街道上的喧嚣,私人医院里的人不多,在VIp病房楼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把他们送到医院里,副军官就离开了。
临走前,副军官找裴筠秘密谈了一会儿。
副军官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的烟雾中,他问:“潜伏在你身边的叛徒还没找到吗?”
裴筠抬眸,他神色不明,沉沉的声音响起:“揪出了一点线索,但想要确定幕后那个人,这点线索还远远不够。”
副军官吸了一口烟,再吐雾:“有没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裴筠抿了抿唇角,神色淡淡的:“有可能。”
“......”副军官对他的高冷有点无奈,又吸了一口烟:“准备怎么做?需要我们帮你吗?”
裴筠:“暂时不需要。”
“行吧,有需要说一声就行。”副军官掐灭了烟头,一脸惋惜:“齐南思,真挺对我胃口的,可惜了,她成了你......”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骇人的阴沉气氛。
“滚。”
...
一番详细的检查后,所幸的是两人身上都没有严重的伤。
裴筠身上残留的毒只是微量,只要注意避免再次接触这种东西,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让我看看我家南思宝贝哪里受伤了?”
宋微雨听到消息后,立刻赶过来医院,着急地关心齐南思,直接忽略了一旁的傅岸。
傅岸漆黑的眸底顿时一片阴霾,心里带着火气,双眼直直盯着她的身影不放。
一道灼热的目光追逐着自己,宋微雨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可她一点都不想理会傅岸。
齐南思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傅岸,顿时觉得黑脸的傅岸有点憋屈,但她不准备掺和两人解开误会的事。
“一点小外伤,不碍事,不用担心啦!”
宋微雨眼眶红了,抱住她:“幸好你平安回来了,不然我得哭死了。”
“安心,没事了,呦宝呢?”
“青姨哄呦宝睡着了,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齐南思有点遗憾没有一回来就可以看见呦宝。
“明天一定把呦宝带过来。”宋微雨抱着齐南思好一会儿之后,才松开手。
“宝贝,看样子你是不能洗澡了,要不要擦一擦身体?”
宋微雨一直绕着齐南思转,完全把裴筠当成了透明人,丝毫不在意他的存在。
“当然要!”齐南思想都不想直接道。
她在飞机上已经想了很久了,回来一定要洗个澡,再不济也要擦几遍身体才行。
“那我帮你哈哈哈哈。”
“好啊。”
两人说着,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另一张病床上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傅岸见宋微雨一直不搭理自己,连个眼神都不给,堵在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最后在宋微雨从洗手间出来后,忍不住把人拎走了。
“靠!傅岸你干什么!放开!我不走!”
宋微雨挣扎无果。
...
齐南思在病房门口,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叹了口气。
是发自内心的替宋微雨接下来几天的身体状况担忧。
“回来,我也要擦身体。”
身后传来男人微沉低的声音。
闻言,齐南思回头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好像不太高兴,“你怎么了?”
裴筠顿了下,“没什么,帮我擦身体。”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宋微雨抢走了他帮她擦身体的机会。
“......”
真是奇怪的情绪。
齐南思还没做出回答,就见到他已经把上衣脱掉了,裸露的皮肤上有很多交错纵横的伤疤。
齐南思鼻子一酸,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
半个小时后。
齐南思气呼呼从洗手间出来。
“你怎么能......”
就只是擦干净身体上的汗水而已。
“流氓!”
裴筠眼尾带着红的黑眸里多了几分笑意,漫不经心:“齐南思,这是......正常的反应。”
听到他的话,齐南思更加羞臊了,嗔目瞪了瞪他:“有就有,但你还让我动手!”
越说到后面,齐南思的脸色愈发地说不下去了。
裴筠握起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抱歉,是我的错。”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所及之处带起...细微的颤栗。
齐南思抽回自己的手,径直跑到床上盖着薄被,闭上眼睛睡觉。
裴筠走向另一张床,小幅度翘起了唇角,心情愉悦起来。
经历了两天的劳累,在安然舒适的环境里,齐南思禁不住困意,累得睡过去了。
听着她渐渐平稳的气息,裴筠从自己的病床下来,爬到她的病床上,伸出手抱把人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