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猛眨眨眼:啥,想见她?
自己不会是走错门了吧?许大夫不禁退一步再看看门牌号。
陈洁仪跟着她的动作怀疑起来,莫非她叫错人了?只得回头去找自己妈妈。
被自己女儿拉着,令春放下厨房里做菜的勺子走了出来,看着许大夫喊:“老同学!”
“真是你。我以为我走错地方了。你这家,我好像没有来过。”许大夫说。
两个老同学面对面,多年没见,互相打量了一番。
系着条厨房围兜的令春,身材稍稍发福了,和女儿陈洁仪一样一张圆圆脸。许大夫一看都知道对方的日子过得有多舒坦舒心,应了那句古话心宽体胖。
“你是没有来过。”令春一开口就批评她,“你都几年没有到首都来了。之前来的时候,总是说自己进修忙,上老同学家里不方便。我们所有同学中,属你最喜欢见外。”
许大夫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当时那个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医院里想推荐人到首都学习的名额只有一个,能落到她许大夫头上,是她许大夫的实力被认可,但是,都知道她在首都有同学在。如果她和老同学联系太紧密,敏感时期上老同学家里,怕是给自己医院领导添麻烦的。
“行吧行吧,进来吧。我想说你另一件事,你儿子到这边上学了,你都没有来和我打声招呼,你儿子是我们学校的人了。”令春带着她进屋强调道。
许大夫应话:“这事当时有和你提过。”
“对,你在电话里提了一下。我等了半天,不见你把他带到我家里来。现在你愿意上我家里来吃饭了?奇怪了?你没有带尚贤过来吗?”发现只有许大夫一个人来,令春惊讶地质问起来。
“他今晚要上夜班。”许大夫说。
“请天假有什么关系。”令春说,“他不好意思和他老师说的话,早告诉我,我去和他老师说,准得给我同意了。”
许大夫笑了一笑:“这不好。搞特殊不好。”
“搞什么特殊呀。”令春望着她正经的表情,眼睛眯了一下后,跟着她笑了笑,“你以为我是个会搞特殊的人吗?”
许大夫只好一语带过:“你当然不会。”但心里面,是不喜欢刚才对方那种建议的。
令春让她坐下,叫女儿去倒茶,道:“我说你,自从嫁了个工人后,与我们是越来越疏远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了。你爱人那是怎么回事?是工人,都得做到六亲不认吗?”
许大夫正色道:“他有些话是对的。”
在关乎原则的问题上,是需要六亲不认的。
令春冲她不满意地瞪下眼:“什么叫做夫唱妇随,我看就是你这种人,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去了。”
许大夫笑一声,没说话。这个老同学是什么脾气,她也清楚。能当初留在首都发展的,不像他们另外一些同学发派到外地去,并且能留在了着名的单位里,端的有些心高气傲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