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路上稍微耽搁了下,王赞和沙阿终于驱车进入了威南县城。
这个县城给人的感觉连国内的二十八线小城市都不如,基本没什么高层建筑,多数都以二三层,最多不过七层为主,整个城市在这个点就特别的漆黑了,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夜生活,只偶尔有一些建筑还在亮着灯,路上基本已经看不见人和车了。
沙阿就跟王赞说道:“这边其实还是比较落后的,经济也不是很发达,所以到了晚上的话,人多数就都睡觉了,基本不会在外面有什么活动的,而且这些马都拉土着也比较敬畏黑暗,他们觉得天黑了之后是不安全的,这个不安全不是来自于人为的,他们认为黑夜有很多不好的事会发生”
“嗯,看出来了,你来过这里么?”王赞问道。
“几年前来过一次,那时还不如现在呢……”
蓝佳怡给王赞的地址是在威南县的东北部,大概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远倒是不远,但沙阿告诉王赞天黑了也不适合开车过去了,那边的方向基本是没有路的,开车有点危险,不如今天晚上休息下明天天亮了再走了。
王赞随后就跟蓝佳怡说了下自己已经到地方了,不过得明天早上才能过去,对方似乎也知道这边不太好走,所以听到王赞到了之后她也没有强求,反正离天亮也不过就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再坚持下就可以了。
这地方要是要住处可有点难了,酒店宾馆什么的几乎是没有的,所以想着明天早上还要启程,两人干脆就在车里住一夜得了。
由于白天赶了一大天的路在车上人基本都没怎么下来,王赞和沙阿倒在座椅上没有几分钟就全都发出了鼾声,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夜无话,清晨四点钟。
王赞是先醒过来的,外面的天虽然已经亮了,不过有点阴阴沉沉的,能见度不是非常的高,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啪”王赞点了根烟将窗户放下一条缝隙,抽几口烟感觉人精神了点,沙阿这时也醒了,看了几眼窗外的雨天就皱起了眉头。
王赞说道:“怎么,下雨了那边路不好走啊?”
“嗯,肯定难走了,您在国内生活的时间久了,应该没有到过这么落后的地方,这回就能好好的体验下了”沙阿发动了车子,说道:“我先开吧,您先吃点东西,到时候再还我来开,我估计过去的话三十多公里怎么也得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片刻后,车子离开了县城往东北边走,出城之后没多久王赞就真的领略到什么叫做落后了,一条小路崎岖,泥泞不堪,路上全是泥水和石头,车开过去后颠簸的人屁股上的肉都要拧过来了,腰更是来回摆的酸疼不已。
就这种路在国内的山区基本都看不见了,但马来这边偏远的区域基本都是。
将近一小时后,沙阿将车子停了下来,两人得要换班了。
“咣当”他俩推开车门,沙阿来到了副驾驶,王赞说要上个厕所,于是就走到了一边解开了裤子。
“哗啦……”水流声响起,淋着小雨,王赞憋了挺长时间的尿全都给排干净了,尿完了后他刚甩了俩下要提上裤子,就再转头的时候,他看见那边的几棵树下放着不少黑色的罐子,树根底下还绑着一根红绳,多数的绳子都已经掉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只有两三根看着还挺新的。
那些黑色的罐子大概有半米高左右,挺粗的,有点类似于是国内一些地方腌咸菜用的那种小缸,只不过让王赞感觉有点奇怪的是,这下着小雨呢树林里应该弥漫着的是雨水湿润的味道,但他嗅了下鼻子发现,周围有着挺明显的腐臭味。
王赞皱眉提上了裤子,回来上了车,踩着油门往前开去,然后疑惑的问道:“我刚才上厕所,看见树丛边的树底下都系着绳子然后还放着个黑罐子,那是什么东西啊?”
“是不是有好几个,最好得四五个或者更多吧?”
“嗯,不止了,差不多快十来个了”王赞回忆了下说道。
沙阿“咦”了声,随即解释道:“这些罐子是装尸体的,本地人叫做尸瓮,大概就类似于我们所说的棺材吧,基本上都是一家的人在一块,像你说的能有十来个罐子的话,就说明这家里的人口还不少呢,在本地得算是大家族了。”
王赞惊讶的说道:“尸体就这么装在里面了?难怪我闻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呢,不过这地方这么偏,林子也挺密的,我估计这得有不少野兽吧,也不怕被什么牲口把尸体给拖出来吃了?”
沙阿摇头说道:“树林里面是有野生的动物,但都不会去动这些罐子的,尸体被放进去的时候是会进行肢解的,不然你想一个人那么大怎么可能被塞得进去呢?罐子在被封上前,马都拉人是会在里面放一些药草的,据说这些草药混合着血液挥发之后会形成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动物闻了就会远远地避开了,自然不会过来的了”
王赞一听顿时就懵了,人被塞进罐子里不下葬不说,居然还会被尸解,这可真算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这种奇怪的风俗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点,不过再想想也不算特别的离奇,毕竟在藏区的一些地方到现在还保留着天葬的仪式呢,那些被秃鹫啃食了的尸体和这比的话倒也挺类似的。
“你知道这个习俗是从哪来的,有什么说法吗?”王赞询问道。
沙阿晃了晃脑袋,笑道:“我这也只是听说来的,对这边的马都拉人我可不太了解,而他们又不怎么和外界接触,所以除非是有人特意过来的打听,不然没人能了解的,估计他们这么做的话应该又是跟什么神有关系吧,反正我知道这些马都拉人总是很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