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在持续着,但新郎官易天一的表情始终有点不在状态,他经常处于失神和发呆中,上了台司仪跟他对话的时候基本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的答非所问,这婚礼整的就有点挺尴尬了。
好在的是,双方父母都知道易天一和蒋欣蕊之间的感情是没问题的,不然他们说不得还要怀疑,是不是两人出了啥问题。
王赞在台下看着也是颇为无奈,估计得有挺长一段时间,易天一才能从这个心境状态里走出来了,毕竟他将丁宝他们的死,多数原因都归结为是自己疏忽所导致的。
午后,焦传恩那边给王赞传来了调查结果,说是大概在二十年前的时候这地方要修路,本来是没有这个岔路口的,也没打算按照现在的这个路况去修,正常的路是从右边直接绕过去的,但当时路边有一户人家被占了田地,对搬迁谈的价格不太满意然后就僵持住了。
二十年前这边还都是田地,人都是靠着田来吃饭的,你不给一个满意的价格就把地给占了的话,那谁家能愿意啊,拿了一笔钱花完了以后生活咋办?
谁能想到的是,有一天晚上突然来了一伙人将这户人家的老两口和女儿从家里直接就给绑了出来,塞进一辆车里给拉走了,紧接着就有一辆推土机过来将房子给推倒了,并且将种好来的地都给推翻了。
第二天,这户人家的一家三口就被放回来了,可回家一看发现房子和地全都没了,两个老人一个直接中风倒地偏瘫了,另外一个被气的心梗了,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去世了,只剩下了个女儿没什么事。
可没过几天,更惨的事发生了,这户人家的女儿居然在半月三更时分,来到了那棵柳树下面将自己给吊死了,然后回头再一查,她母亲在医院中被人用枕头给闷死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三口人全都死于非命了。
这女人吊死的时候,穿的就是一身红色衣服还有一双高跟鞋,尸体挂在了树上,据后来调查的人说,他们将尸体放下来的时候这女人的嘴是张着的,舌头也吐了出来,并且两只眼睛瞪得都很圆,法医就是用手捋也没能让她把眼睛给闭上。
事情闹大了,这户人家在村子还有镇子里的亲戚一共二十多人就赶到了修路的工地这边,将这里给团团的围上了,说什么都得要讨个说法,而且吊死了的这个女人连火化都没有火化,尸体就被他们给埋在了树底下,说是一天不沉冤昭雪,这尸体就一天不能动。
至于后来是怎么解决的,焦传恩也没太查得明白,说是当地官方出面了,扒房子的人被抓了起来,一个负责的被撸掉了官职,至于赔偿款的话发下来后则被这户人家的亲戚们都给分了。
讽刺的事出现了,这时候埋在树底下的尸体居然没有人管了。
后来再修路的时候,邪门的事情就出现了,本来被占的房子可田地不是都被推了么,可想要往那修路的时候却总是状况频发,不是工程车开过去动不了了,就是施工队晚上看见什么脏东西了,总之就是想从那修的话就一直有问题,不太平。
当地的村民就说了,是那个吊死的女人不瞑目,谁要是敢还从她家那里修过去,她就祸害谁。
就这么的,这条路被改道了,变成了现在的岔路口。
王赞听完焦传恩的介绍也是挺唏嘘不已的,后面的结局这些村民应该是说对了,确实是这女子在作祟,可不管是她还是谁都没有想到,她被埋在那棵树地下,路被改道了以后这里居然形成了一个锁魂口的风水布置。
这事绝对是凑巧了,这女人肯定也不懂什么风水,完全就是阴差阳错的形成了这么一个局面,她的尸体被埋在那棵柳树下,柳树本就是聚阴的,加上她死不瞑目,本身又是横死的不能入阴曹地府,天长日久下阴气逐渐加重,就变成了锁魂的厉鬼了。
往后几年这里可能一直都没出车祸,也没人被锁魂,那是因为这女子冤魂道行不够,可过了几年她的亡魂就被养成了,道行起来了,报复的心思自然也就压不住了。
说到底,除了巧以外,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一条路害了人一家三口,这女人化为冤魂报复,你说又能怪得了谁?
倒是可惜了后面几年里无辜的那些个人了。
这时候台上的婚礼也到尾声了,易天一和蒋欣蕊从台上走了下来,然后挨桌的敬酒。
到了王赞这桌后,他站起来低声跟易天一说道:“你今天的状态不对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多想有什么用?别的不说,你这个样子让你媳妇怎么想,她不得担忧啊,没准还会觉得是你不愿意结了呢”
“她,她知道丁宝他们的事了,也安慰过我了……你放心吧,我这没什么事的”易天一说话的时候明显嗓子都哑了,这火上的确实挺大。
王赞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道:“焦传恩那边查完了,他待会就过来接我,然后一起去处理下,你就在家老实的呆着吧”
“那个东西,你会处理掉的吧?这,这也算是给丁宝他们一个说话了!”
王赞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自己会尽力的然后就从酒店里走了出去,几分钟之后,焦传恩开着车将他给接了上来。
王赞上车之后,张嘴就问道:“当初,负责施工和下令推房子的人,并没有都被处理吧?”
焦传恩愣了下,摇头说道:“那肯定不能啊,说句不好听的,推出来的肯定都是替罪羊,不可能全都给处理了啊,而且修桥铺路本就是当地应该做的,哪怕手段用的极端了点,通常追究的也不会特别严的。”
“你麻烦一下,帮我查查这些人都有谁,然后跟我讲一下……”
王赞说这话的时候是挺平淡的,不过在焦传恩听来,这一句话的语气却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