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在翻看的时候,王仙芝眼睛也没往那飘一下,但当他表情严肃,眉头紧锁的时候,王仙芝也好奇了起来,黄九郎不知道交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都有点色变了。
向缺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王仙芝看了几眼,前面几页是一些关于唐大的记载,总得来说却是比自家儿子闪耀了挺多,不过这些东西当然不值得向缺有什么天大的反应,当年的缺老板可比唐大要牛气冲天多了,主要的是后面的东西,这份资料上写的是巫门跟鬼子似乎有所勾结。
为什么说是似乎,是因为所有的记载,都是从推断中得来的,是黄九郎安插在巫门中的人抽丝剥茧分析出来的,完全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谓的证据讲究的就是人证和物证,可惜这两样全都没有。
这份资料里记载的是巫门和鬼子的勾结,主要源于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张献忠的沉银。
崇祯十七年,张献忠在川称帝,建国大西,可惜的是张献忠的大西国命运很短暂,几乎没掀起什么浪花就亡了,随之还有不知去往何处的大西宝藏。
那时候川中民间有句民谣叫“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川中府”。
这民谣的意思就是,清兵入关后张献忠兵败退出川中时把大西的金银财宝都藏了起来,为了将来能够找到藏宝,便设计了石牛和石鼓作为极好,谁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就能找到大西的宝藏。
张献忠携带着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从川中顺水南下,在江口镇老虎滩一带遭到喘息大江杨展的突袭,穿上的宝藏也随之沉到了江中,从此就下落不明了。
一晃过去几百年,在零五年的时候,彭山县城开引水工程,施工队在岷江老虎滩上挖铺管道的时候,挖出了一些银锭,下面刻着崇祯十六年八月的字样,由此判断出张献忠的沉船可能是是沉在了此处。
可惜的是,苗头有了,线索有了,没有任何的结局,张献忠的沉银到此还是没有下落,官方组织了几次挖掘和考察都无疾而终了,因为耗费庞大的人力和物力,财力去干一件不确定的事,有些太不划算了。
巫门在川中根深蒂固,握有难以想象的资源和脉络,资料里讲的是三井财阀派人来了川中,跟巫门中人接洽上了,谈的就是想要打捞沉银的事,领队的是一个叫三井美奈的女人。
三井出技术和专业人士,巫门出资源和人力,这种合作看起来似乎是个双赢的合作,可惜的是人选有些诟病。
这几乎是让所有国人都没有任何好看的民族,因为和他们有关的历史,都是用血泪铸造出来的。
黄九郎皱眉解释道:“三井美奈我和她见过,去年的时候在藏区的天坑里,她领了一支队伍去找神庙,当时正好和王惊蛰撞上了,这女人后来受了重创,差点没死了,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们当然不可能任由三井美奈在境内出什么问题,不然恐怕会起纠纷的,于是就将她从天坑里带了出来,然后往她的脑袋上扣了一些罪名,最后三井财阀付出一些代价,才将她给放了回去,没想到时隔一年左右,她居然还有胆子再回来,并且又谋划了张献忠的沉银。”
向缺冷笑着说道:“她是晒脸,巫门有点不知好歹,什么样的人都敢合作?还是真以为自己家大业大的了,谁都管不了?你要不说我还险些望了,往前推几十年,从民初年间开始,巫门可就正事宣告封山门,不管涉世了,真是好一只大号的乌龟。”
黄九郎笑道:“严格意义上来讲,巫门是巫族的后代,他们中汉人的比列很少,巫门里有很多人的观点是并不认同自己被汉人所领导,胳膊肘往外拐也正常。”
黄九郎这话说的历史可就相当,相当的久远了,这至少得要往前推几十年了,传说巫门的祖先有十大祖巫,到确实不是汉人。
“说吧,你把二楼送了回来,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图的是什么啊,不能是白做好事吧?“
黄九郎说道:“两位老板,当然是有事了,不过这首先不得和惊蛰把误会消除一下么?这孩子对我误会颇深啊,他是真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怎么回事,哎,我的意思是,他正好和巫门对上了,我们呢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在明面上做什么,那就干脆在背后全力支持他好了,毕竟他一个人形影孤单啊,这时候来个盟友岂不是正好?”
王仙芝淡淡的说道:“你觉得你是在雪中送炭了呗,我代表我儿子还得谢谢你啊?“
“那倒是没有,主要是我比较喜欢惊蛰这孩子……”黄九郎拱着手说道。
王仙芝冷嘲热讽的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喜欢的准没什么好事”
黄九郎一阵讪笑,但老脸却一点都没有红,身为一个政客,首先修炼的就是脸皮,握手言和什么的对他们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
唐大来了川中,依依不舍的和那个神秘的王冬至告别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川中,住进了宋青书死的那栋别墅,这本来就是对方给他准备的在川中落脚的地方。
唐大回来后,唐长老和另外供奉都过来于他见了面,详细的交代了下宋青书和周玉的死因,自始至终唐大都是个聆听的听众,从头到尾都没有发什么问。
“王惊蛰?”唐大嘴里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脑袋里忽然又闪现了一个叫王冬至的女人的身影,觉得这两人的名字倒是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有些事就是这么的奇妙,在唐长老讲述的过程中,提到了王惊蛰的身份和一些过往的经历,却没有提到他的家庭成员,说来其实也是,这世上知道王惊蛰和王冬至姐弟关系的,恐怕只有身边的那些熟人才知晓,毕竟这些年里姐弟俩见面的次数都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