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河有些恼怒的看着那女人,说道:“你不是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现在怎么成了观海受人制肘了,王惊蛰人倒是没任何,我们却送了个人质过去,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算计出来的结果,玩我们?”
这女人皱了皱眉,依旧很平静的说道:“我们要的结果是王惊蛰束手就擒,你不用去管是什么过程,我可以告诉你,结果我算的很清楚,他根本就无法解得开,至于韩观海现在你不用去计较,他人又没死,你静静的等下去就是,王惊蛰快要完了。”
“你确定?”
“我肯定!”
此时的王惊蛰还趴在棺材上,已经不知道多久都没动了,眼神一直落在王仙芝的那半边脑袋上,心神俱伤下他强自提起精神要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人是昨天死的,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今天就得要给人下到祖坟里了……”
王惊蛰想起了之前那位老人的一番话,又看到棺材里的碎石虽然有些刺鼻的臭味发出来,有些地方也出了尸斑,但人死的时间确实不是很久,最多不会超过三天,可这几天来王惊蛰也确实没有和王仙芝联系过。
他的心“砰砰”直跳着,忽然双膝一弯就跪倒在了棺材旁,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下去,他再直起腰的时候,就轻声说道:“爹,你为我奔波二十几年,想要让我安然无恙的活下去,谁能想到你居然没有等到那一天,做儿子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我能不能破得了那道天谴,但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得为你报仇雪恨,我也许让你失望了,但我不将害你的人手刃千百遍于我手下,我王惊蛰枉为人子,更没有颜面去见王家的祖宗了,爹,你先走好。”
王惊蛰说完,又在地上磕了个头说了声不敬,然后伸手从棺材里拿出一块血肉放在了地上,随即他划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血在上面,王惊蛰缓缓的闭上眼睛,开始卜算着王仙芝是何时死的,死在哪里,又是被何人所杀的。
按理来说,卜算者都是不算己卜算直系血脉的,一个算卦的最多能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阳寿将近,这就已经是极限了,一旦能够算己又算亲,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要不然算卦的都能给自己家算出个皇上出来了,这岂不是跟按了个作弊器一样。
但赊刀人也有一套算法,可以卜算自己的亲人,只不过代价也不小,所以不管是王仙芝还是王惊蛰或者王冬至,轻易都不敢去用,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现在这种情形,对于王惊蛰来说已经是不得不算的地步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得把杀王仙芝的人给找出来才行。
王惊蛰这一开始掐算,脸色就白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随即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强自咬着牙仍旧往下推算着,但忽然之间让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一幕就出现了,那就是王惊蛰只推演出了王仙芝人在朝歌,但再往下就推不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拦住了他的卜算。
这下子,王惊蛰的小暴脾气可忍不住了,本就打算是不惜任何后果的,他果断再次强行推了起来,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过去,仍旧毫无进展,可他整个人却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一身的精气血被他耗费了差不多能有一半左右。
“噗!”王惊蛰没忍住,又张嘴吐出一口老血出来,然后喃喃不解的说道:“怎,怎么回事,怎么就推不下去了呢,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屏蔽住了我爸的死因不成?”
你不得不说的是,在智商和反应上,王惊蛰肯定是照小草差了很多的,他比较一根筋还是直肠子,在王惊蛰始终认为王仙芝是被人给害死的以后,脑子里就一直都是这个念头和想法,压根就没有去变通,仍旧往下卜算和推演着。
这就好像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还非得要把墙给推到了,而他就属于这种人,但可悲的是这墙压根就推不动啊。
因为,王仙芝都没死,他能算出啥来?
此时,说来很慢,但其实发展的节奏是很快的。
坟地外面韩河已经习惯了惊异,当他看见王惊蛰在棺材旁边,又是哭又是发呆然后又喷血的,他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是在搞啥,就问了旁边女人一嘴。
那女子淡淡的说道:“他们这帮算命的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能算自己也不能算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否则代价得不偿失,王惊蛰就犯了这个忌讳,算起来没完没了的,他可不就得倒霉了么。”
“你,你怎么知道他会算的?”
对方冷笑着解释道:“你要是知道你父亲死了的话,你不想找出凶手么?”
韩河惊讶的说道:“你们杀了王惊蛰的父亲?那岂不是很爽的一个报应?”
这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连他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拿什么去杀?见都没有见过,我知道他爹在哪?我就算知道了,杀不杀得了还不一定呢”
“那,那王惊蛰他,怎,怎么……”韩河瞠目结舌了一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是假的了?”
这女人忽然很罕见的松了口气,她喃喃的说道:“我就是等着他在算呢,这么个迷幻的阵,就是要让他产生这种错觉,很庆幸的是王惊蛰没有让我失望,他到底还是没有想明白,那一切都是假的”
王惊蛰在推不动的时候,其实也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想到的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杀王仙芝的人手段太高,第二就是王仙芝根本就没死,这两种情况无论哪种都会导致他推不下去的王惊蛰就想了,除非是大先生或者向缺那一帮人,这世上还真稍有能够无声无息杀了王仙芝,然后又屏蔽掉了他死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