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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锁阳城

滕叫天进去,是客厅,摆着茶套,柜台,有一侧放着三扎,扎人,扎马,扎牛,很精致。

“先生,请坐。”一个过来,马上给泡茶。

“您不用忙,这要搭纸吗?”

“什么?”

“噢,就是干活的。”

“不需要了。”

“我会扎活儿。”这个人看了滕叫天半天,笑了一下。

“那到后院试一扎。”

那个人把他带到后院,那大扎房,是真大,有五六个人在干活儿。

“你扎吧,随意,扎完到前面。”这个人出去了。

滕叫天看了扎料,就是东北的高粱桔。

他刮料,心里想着,要扎什么。

滕叫天刮完料,扎马,他速度很快,架子一个小时出来,就上纸。

一个小时多点,就成了活儿了。

滕叫天出来,到前面,说扎完了。

那个人看了一眼滕叫天,让他等一会儿。

那个人看活,半天才出来。

“你叫什么?”

“滕叫天。”

“你是来砸纸的吧?”这个人说。

“不是,我就一个人,没饭吃,就是想找个地方吃饭,不要工钱也成,给口饭。”滕叫天说。

“天路扎行,在锁阳城是好惹的吗?你小子想砸纸,我也不问问。”这个人说。

“我真的不是砸纸,我也没那个本事。”滕叫天说。

“你的扎活我看了,带意行扎,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扎功,是出不来的。”这个人说。

“我真的就是一般的扎活儿。”滕叫在说。

“趁着掌柜的没有事,马上滚出锁阳城。”

滕叫天知道,再聊下去没好,起身就走了。

他出了锁阳城,城外是一片的荒凉。

他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

南城,已经是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城了,这个时候,还只有一个锁阳城,很小。

一架马车从城门出来,车上拉着几个人,赶车的喊:“去图哈城,走不?”

滕叫天知道,他不能在锁阳城呆着了,很危险,他跑过去上了车。

一个多小时,进了一个土城,进去,很热闹,但是比锁阳城小了一些,建筑也是差了不少。

下车的人都给了钱,滕叫天坐在车上没动。

“你。”赶车的说。

“我没钱,你打我一顿也行。”滕叫天说。

赶车的看了滕叫天半天:“部落来的人?犯事了?”

“噢。”

“行了,以后有了,就给。”这个赶车的心眼还挺好的。

滕叫天谢过了,就在街上走着。

卖什么的都有,可是他没钱。

他又看到了一家扎纸铺,他犹豫了一下,进去了。

他不得不进去,不会其它的手艺。

进去了:“老板,给口饭吃就成,我帮你干活儿。”

“不用。”

滕叫天犹豫了一下::“我会扎活儿。”

老板看了滕叫天半天。

“试一下。”

到后面的扎房,就一间房,不大。

滕叫天刮料,扎活,饿得有点发慌。

他扎完,四点多了,老板看了半天说:“还行,留下,你守铺子。”

“好。”

滕叫天这次扎活儿,就不带意的,扎得随意。

老板收拾一下,要走。

“您能借点钱,我饿了。”滕叫天说。

老板看了他一眼,给拿了钱。

老板走后,滕叫天到对面买了菜和酒,然后关铺子,坐在屋子里吃饭,喝酒。

他摇头,这辈子也是苦日子。

滕叫天摇头,叹气。

他吃过饭,休息。

第二天,早晨天不亮就起来了,把扎房打扫了,院子打扫了,灰也擦了,开铺。

老板来了,进来转了一圈。

“嗯,还不错。”

滕叫天给老板泡上茶。

这是一个小扎铺,没有摆扎活,滕叫天也不知道,这个老板的扎活怎么样。

快中午了,有带着重孝的人,进来两个订活儿,天黑前要。

扎人,扎马,扎花儿。

来的人把钱放下就走了。

“我进去扎活儿,你在这儿守着铺子。”

老板进了扎房,滕叫天守着铺子。

这老板中午没出来,滕叫天也是忍着,给的钱不多,他想混一顿,这老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赶走。

下午四点多了,老板出来,他没说话,看着是挺累的。

滕叫天给泡上茶。

天黑,取活的人来了,三件扎活,滕叫天一看,是部落扎,活儿虽然粗,但是神在,活儿还真就不错。

活取走了,老板说:“关铺。”

他走了,滕叫天看着,这饭没混上。

他关了铺子,又去那家要了一个菜,弄了酒。

这回他是没钱了。

这样也不是事儿。

第二天, 开铺,滕叫天就琢磨着,跟老板怎么开口。

九点多,进来两个人,老板吓得立刻就站起来了。

“萧爷,我没犯扎。”老板说。

“我们找他。”叫萧爷的人指了一下滕叫天。

滕叫天也心慌,干什么?

“我爹让你去。”那个叫萧爷的人不过三十多岁,就是他去的时候,在前面的那个人。

“你还不跟萧爷走?”老板说。

滕叫天跟着这个叫萧爷的人走了,坐在马车上,这是五乘的马车。

半个小时就进了锁阳城。

进天路扎行,那萧爷的父亲出来了,六十多岁。

这和萧扎有关系吗?

一提萧扎,滕叫天就哆嗦,一个扎坟就他把给干挂了。

“滕叫天,坐。”看来那个萧爷已经是汇报了。

“萧爷,是。”滕叫天坐下了。

“你们出去。”这萧爷说。

“我看了你的扎活了,带意行活儿,没有二十年扎是成不了的。”萧爷说。

“就是小时候跟着父亲学了点扎,后来自己就四处的瞎混,到现在混得也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块,每天吃饭都成问题。”滕叫天说。

“嗯,这样吧,在我这儿干,月利是其它人的一倍,就在行里住,有活你不扎。”萧爷说。

滕叫天不敢多问。

滕叫天到后面,看活儿。

中午,行里供饭,五个人干活的人,和滕叫天一起吃饭。

这五个人,只有一个是扎活的,其它的都是备料的。

滕叫天不得不处处小心,吃饭,不说话。

吃过饭,五个人休息,滕叫天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发呆,看着来往的行人。

他就这样的挂了,也是太不甘心了,一下失去了所有。

中午休息过来,萧爷的儿子,进来,把要扎的活儿,告诉了滕叫天。

进扎房,那个会扎活的人,坐在一边看着,不干活儿。

滕叫天冲着这个人笑了一下,他这个时候,不得不放下尊严,他不能饿死。

可是那个人对滕叫天并不友好,他知道,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