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庄妮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真的爱上一个男人。
作为打遍了同龄人、从来没有遇见对手的瑟庄妮来说,男人是部落中必不可少的家伙,他们意味着延续,但更多的时候,她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才是最强大的。
也许现在的瑟庄妮还比不上部落中的几个成年男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相信自己会比部落中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
我将会成为凛冬之爪的战母,带领凛冬之爪战无不胜——这是她从来都未曾怀疑的事情。
相较于其他年轻人,瑟庄妮的寒冰血脉觉醒的很早,当别人还在尝试着触摸臻冰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够带着长刀、独自一人离开部落去狩猎了。
从心底里,瑟庄妮是瞧不上自己母亲·廓吉雅的——不仅因为她的软弱,更是因为她那愚蠢的“爱情”。
是的,在瑟庄妮的眼里,爱情非常愚蠢。
比如她的母亲,为了追寻一个四处流浪的家伙,抛下了战母的职责,放任凛冬之爪在竞争中逐渐衰败,这在瑟庄妮的眼里,无疑是不可饶恕的。
比较起来,虽然外祖母希简对待瑟庄妮更加严苛,但她却打心底里更加认同那个老人的观念。
凛冬之爪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
可惜,年老力衰的希简在廓吉雅归来之后,直接交出了战母的位置,这让瑟庄妮相当失望——她一直认为,自己和母亲不一样,自己才是那个更加适合领导凛冬之爪的人。
然后,她遇见了亚索。
这个至今都没有告诉她自己名字的男人,仿佛是一道弗雷尔卓德冰原从未有过的清风,直接吹开了瑟庄妮的心扉,当亚索狂笑着挥剑斩杀掉了一头又一头失者,然后面对着不灭狂雷仍然果断出剑的时候,瑟庄妮终于打定了主意。
我要他。
这个男人,才是能够有资格成为自己血盟的人!
在之前,在瑟庄妮看来,血盟不过是为了后代的延续、为了人手的拉拢。
但在见到了这个男人之后,她终于发现,原来血盟也可以是一种认可!
瑟庄妮原以为轻描淡写的干掉苔原冰虫、反杀了冰之子的寒冰血脉就已经是极限,但真正当亚索以凡人之躯、直面神只威严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男人的魅力。
当沃利贝尔的威势消失,二哈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瑟庄妮的双手和双腿还在颤动——而这一次,颤抖的原因不是因为神只,而是因为凡人。
因为现在这个战后脱力,正在自己怀里的凡人。
撑着雪橇爬起来,瑟庄妮喝走了想要来献殷勤的亚龙犬,直接一把搂住了这个家伙,然后以自己最为骄傲的寒冰血脉发誓。
“你一定会成为我的血盟。”
……………………
虽然瑟庄妮抓紧机会,打出了一击漂亮的直球,但很可惜,现在的亚索脑子并不是很清醒。
使用猩红之月的面罩是有副作用的——面罩积蓄了大量失者身上的阴郁能量,最后被沃利贝尔的雷霆以为是凶手,一击劈碎。
虽然那一道雷的目标不是亚索,但当面具碎裂之后,他还是惨遭池鱼之祸。
现在的亚索浑身麻痹,脑袋也浑浑噩噩,虽然他事先也有想过沃利贝尔的雷霆和系统出品的面具哪个更强,但有了结果之后,他依旧得到了不小的反噬。
虽然面具中大部分的负能量都被那一道雷劈掉了,但剩下的部分也够亚索喝一壶了,来自失者残存的狂野兽魂让亚索有了一点兽灵行者的能力——至少他现在就已经能够读懂二哈的心声了。
嗯……那条白痴想的是“头儿是不是要交配”——等我爬起来,一定要涮狗肉火锅。
唔——等一下,瑟庄妮说啥?
她好像说一定要我做她的血盟?
“这可不行。”发现事情不对劲的亚索强撑着开口,“我有未婚妻了——”
“你的弗雷尔卓德语?”瑟庄妮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流利?”
“唔……”亚索咧了咧嘴,“可能是一点意外,我继承了一点点失者的兽灵天赋。”
“可你看起来并不狂暴。”瑟庄妮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暗暗怀疑亚索是不是之前在骗自己,“杀死失者的人都会被沃利贝尔诅咒,我可没听说过谁会因祸得福。”
“可能我运气比较好。”亚索挣扎着起身道,“另外,更重要的是,我不可能作为你的血盟——虽然我不是弗雷尔卓德人,但我很清楚什么是血盟……你不是很好奇我的地图为什么和你母亲的很像么?”
瑟庄妮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认识你母亲的伴侣。”亚索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叫乌迪尔,你认识他吗?”
“乌迪尔?”瑟庄妮有些意外,“他还活着?我是说……我认识他,他是我的誓父!”
“他活的很好。”亚索终于慢慢的站起来,回到了雪橇上,“现在他正在学习冥想,以便控制自己体内狂暴的兽魂,避免成为失者那样的存在……”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瑟庄妮点了点头,“但并不能作为你拒绝成为我血盟的原因。”
“我说了的。”亚索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一脸固执的少女,“我有未婚妻——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你还未婚。”瑟庄妮毫不在意,“我可以和她战斗,以此向你证明,我才是更合适的选择。”
“是否合适与战斗无关。”亚索相当头疼,“我不是弗雷尔卓德人,生存不是我的所有,你不可能拿弗雷尔卓德的教条来约束我。”
“……听起来很复杂。”瑟庄妮想了想,随即再次看向了亚索,“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血盟,和我一起诞下强大的寒冰血脉后裔——与你的未婚妻无关,与你是否是弗雷尔卓德人无关。”
“这样啊。”看着一脸固执的少女,亚索暗道一声抱歉,“我不想。”
出乎了亚索的预料,瑟庄妮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伤心——自己的拒绝好像莫名的激发的她的斗志,之间瑟庄妮站起身来,从腰间拿出一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掌心。
“你会的。”鲜血滴在泥土之中,瑟庄妮丝毫没有气馁,“现在,誓言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