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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朝,没有人知道什么叫做‘凡尔赛’!

乔瑛无知自通了这个技巧。

听听,听听,‘区区’四石弓?

一石是30公斤啊!

大元朝能拉开四石弓的武将,掰手指头算,都没超过五个。

乔渊和乔瑛占其二。

能得此父女双虎将,又如此忠心耿耿,永安帝真是越想越开心,越看乔瑛越喜欢,听她谈笑,竟然有种幼年曲昌陪伴身边之感!

当然,是没有化身‘刺猬’的曲昌。

“不错,好,好,镇国侯父女,果然是朕的定国石,千古难寻的忠君啊!”

永安帝合掌大笑。

乔瑛:……

笑了。

东暖阁里,气氛和谐,时不时传来帝王的朗声大笑,直到下午小朝会开始,永安帝都有些舍不得乔瑛离开。

“万岁,我下回再来!”

乔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两个时辰的第一次见面,她成功的在皇帝面前,从‘微臣’混成了‘我’!

“去吧去吧,伴伴送送她,小姑娘家家,头回进宫,别迷了路,到时候在害怕。”永安帝笑声。

犟种一样的帝王,爱憎多么的分别。

乔瑛啊,能开四石弓的猛人,平定济县之乱的武将。

他觉得人家迷路会害怕?

怎么想的?

乔瑛抿了抿唇,心里暗自叹气,面上笑颜如花,“谢万岁爷体恤,大伴辛劳啦!”她又向严森弯弯眉眼。

男人嘛,就算是个老太监,也不会不喜欢漂亮真诚,笑容讨喜的小姑娘!

更何况小姑娘又一直夸他!

严森对乔瑛的态度不错,他把乔瑛送到东暖阁外,又派人找来严庆儿,“你妥妥的,把乔世女送出宫去,莫要让人打扰了。”

“是,干爹,您放心,这差使儿子保证干好了。”严庆儿打了个马蹄袖儿,屁颠屁颠地领着乔瑛走了。

两人顺着宫道向外行。

一路也是有说有笑的。

哪知道,路过景宁宫时,不晓得何处传来女人幽怨的呜嚎声。

“呜呜呜~~呜呜呜~~”

不尖锐,不响亮。

反而如泣如诉,哀婉悸心。

那感觉并不十分像人,却有几分像鬼。

女鬼!

严庆儿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我的亲娘呦,这,这咋回事?什么鸟叫唤?”

景宁宫是冷宫啊,多少斗败的妃子,失宠的女人含冤葬身此地?

阴气重着呢!

不晓得能催生出什么呢?

“怕的很,怕的很,世女,咱们快走!”严庆儿连声加快脚步。

乔瑛剑眉微挑,身为神箭手的第一条件,就是眼神得好,她很清楚的看见,景宁宫墙角,柳处荫里,抱膝蜷缩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们。

她很漂亮。

明眸晧齿,眉目如画,几乎不逊曲昌公主了,只是,青灰的宫装布满污垢,白玉脸蛋灰朴朴的,眼神涣散。

看着不怎么正常。

她……

乔瑛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孔上,心里突地一地,本能朝她走过来。

这时,严庆儿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咦?崔,崔贵妃……咳咳咳,不不不!”

“庶人崔氏,她怎么跑出来了?”

他噎声,一把拉住乔瑛的手腕,小声道:“二姐,庶人崔氏诬陷皇后,害死亲子,天理难容,万岁厌她至深,二姐离她远些吧。”

“免得沾上晦气!”

“庶人崔氏?”乔瑛顿步,眼神没离开过女子的脸,她沉声道:“崔贵妃……”

崔君琢的亲姑姑,老崔相的幼女。

崔家大房抄斩的‘罪魁祸首’啊!

就是她联合老崔相,害死谦王,栽赃谢皇后,导致永安帝震怒,抄了崔家大房满门。

崔君琢父自尽,母改嫁。

缘由都是她。

“谦王之死,真的是她做的吗?”

自己淹死亲儿子?

乔瑛不大相信。

乔渊在恨她争权夺利,也就是跳脚骂她,没有弄死的意思。

更何况后宫妃子了!

真的会有人弄死健康的儿子吗?

那是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啊!

“谁晓得?反正万岁爷盖馆定论了,崔家也认命,放弃了庶人崔氏。“严庆儿抿唇,眼神透着股‘我给你讲个秘密’的兴奋,“二姐,你不知道吧,清河崔家那位老二爷,就是代族长,刚把嫡出的女儿,许配给谢家子。”

“他闺女才八岁,那谢家子更小。”

“三岁。”

“都没立住呢!”

看清崔氏是人不是女鬼,他也没那么怕了,八卦的兴趣起来,他挤眉弄眼,“后宫的事儿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错不重要,输赢论真章儿!”

“败了就是败了!”

严庆儿啧啧有声。

乔瑛抿唇,收回目光,心下想着,崔君琢倒是没告诉过她这事儿……

四大世家互相联姻是习俗,不值得惊讶,崔君琢的亲娘就是陈家女,不过,崔家二老爷的女儿,联姻个三岁的小娃娃……

嘿嘿。

有点意思啊!

她想着,没打算接触庶人崔氏,到是绕开了些,谁晓得,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呆傻般的崔氏,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爬起来。

她直勾勾盯着乔瑛的腰带。

视线定住。

乔瑛一怔,垂头去瞧,她腰带挂着的双鱼玉佩,正是崔君琢送的,仿佛有点什么意义?

他送的时候说了。

乔瑛没记住!

“我没有!!不是我!!!玉郎!!爹爹,大哥,大哥,不是我做的!”崔氏大口喘息着,像头被猛兽捕食,仓皇逃窜的羊羔。

她红着眼睛跑到乔瑛面前。

乔瑛剑眉蹙起,飞快后退两步,握拳警惕。

谁晓,崔氏并不像疯子般,富有攻击性,反倒双膝软下,直接跪到乔瑛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衣角,像受冤屈,无处诉苦的小童般,可怜兮兮地道:“我真的没有,星惠,星惠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淹他!”

“爹爹,他们打我,呜呜呜,谢家阿妹冤枉我。”

“兰娘好怕,爹爹救我,大哥救我,玉郎,玉郎……”

“呜呜呜!”

崔双兰是崔氏的闺名。

元星惠则是那个被淹死的皇子的名字。

所以,果然有什么隐情吗?

乔瑛挑眉。

她看了眼严庆儿,没有言语。

严庆儿脸色微青,谨慎后退,没去碰崔双兰,而是高声叫嚷,“来人啊?人都死哪去了?居然让崔氏庶人跑出来?”

“冒犯贵人,你们要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