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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君琢和乔瑛一番交心后,他们两个,同时自认关系又亲密了不少!

嗯,双方都认为。

勉强算是了。

而且,自从谢氏和元氏同时受到重创,永安帝都快被‘创’飞了之后,崔君琢的心情,变得格外好。

心态也是相当从容了。

以往,不管乔瑛怎么安慰?做出多大的成绩?这位玉郎总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前方是大坑,后头有人拿鞭子抽的模样,可是,如今大仇一报……

崔君琢释怀了。

开朗了。

笑容变多了。

他连皮肤都变好了。

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本就如玉如琢的小脸儿,神仙般的气质,越发的超凡脱俗,有一次,他跟乔瑛去某个偏远山村灭蝗卵的时候……

那个村子居然以为他是山神下凡!

那村长带着两百多个村民,扛着猪头和祭品,齐刷刷给他跪下,还有几个新婚的妇人,要摸他的下身,据说是‘祈福’,想要多生子嗣的!

乔瑛:……

||o(*°▽°*)o|

崔君琢:……

o(^▽^)o

这个发展,就真的很魔幻。

就在乔瑛怀疑天,怀疑地,怀疑人生,怀疑崔君琢又要搞什么的时候?洛阳城那边,‘一杀三’案件的结果出来了。

经过艰难的扯皮,永安帝总算保下了曲昌公主的性命,以她‘晦淫惑疾,明淫心疾’不由,说她杀人乃是‘癫病发作’,因而:前后颠倒,言语诸色、性情急变,不知量度……

说白了。

永安帝让太医院院正下了明令,说曲昌公主是精神病,‘一杀三’的时候,是她癫病发作,控制不了自己,其罪应诛,其境可怜!

所以,若仅仅因为‘一杀三’,就要了她的性命,未免有些过了。

谢皇后虽为继母,心底也是慈爱的,是视曲昌公主为亲女的,永安帝相信,她也不会愿意因为自己,就害了‘孩子’的性命。

永安帝特意将谢皇后葬进帝陵,以此补偿与她。

谢皇后:……

她也就是死得太透了,要不然,都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啐永安帝一脸。

至于谢太后,这位到是艰难的活下来了,但是,皇后死了,二谢没了,太子也废了,哪怕她恨的咬牙切齿,巴不得把曲昌给药死,可,永安帝开口了,她得给儿子面子。

谢家势微。

她需要帝王的愧疚。

所以,她原谅了。

至于太子,在他毁容瞎眼的情况下,永安帝、谢家、太后……三方谁都没把他放进眼里了。

帝王家不会要一个残废的君主。

他目前虽然没被废了,但也坚持不了多久,约莫伤好之后,永安帝就会提废太子之事了。

众人也不把一个注定没有前途的皇子放在眼里。

就连谢太后,都没有去管这个孙子,而是用‘原谅’曲昌公主这件事作为条件,提出永安帝要另娶一个谢家女做贵妃。

她没敢提皇后。

永安帝已经是个成熟的帝王,谢家如今没有提‘国母’的条件了。

永安帝同意了。

于是,曲昌公主保住了性命,只被贬除了‘公主’爵号,责令到皇觉寺戴发修行去了。

是的,她出家了。

毕竟哪怕是个‘精神病’,哪怕皇帝力保,哪怕‘受害者’都原谅了,杀皇后、伤太后、毁太子的罪名,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没事的。

昌曲公主的后半辈子,注定要避居隐世,青灯古佛。

这是避免不了的。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严森亲自把曲昌,呃,不能叫尊号了,她已经不是公主。

严森将元星律送到了皇觉寺,看着她换华衣,改成了出家的打扮,冰雪般的美人儿当了尼姑。

当然她是没剃头发,但依然别扭。

严森不忍多看,掩面离开。

元星律坐在空荡荡的皇觉寺,看着母亲生前生活过的地方,满心的悲惨,终于控制不住。

“啊!!”

她放声大哭起来。

——

时间如水,匆匆流逝。

转眼间,秋天已过,寒冬降临,河宴城的赈灾接近尾声。

灾民们,早在月余前,就已经带着乔瑛发放的粮食和蝗虫粉们继续返乡。

城河宴城里,就剩下千余着实走动困难的老弱病残,这么点人数,河宴城就能接收消化。

不需要外人援助。

乔瑛的收尾工作,做的十分从容。

没人帮忙,也没有人抢功。

须白都回洛阳城找元星律去了,赈灾队伍里,乔瑛这个副钦差,一家独大,她甚至自行任命了乔瑕做副官,姐妹俩干的风声水起了。

乔瑛都有心在河宴城过年了,结果……

永安帝一道圣旨,传她回洛阳,明面理由:禀告差事,实际上嘛!

“须白给我写信过来,说是曲,咳咳,元星律茶不思,饭不想,昼夜难眠,病入骨髓,恐怕要下世!”

王如凡捏着信件,一言难尽地道:“严森给她找了大夫,说她是‘郁结于心’,‘死灰难燃’,那意思,就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万岁爷和严森都很看重她,我估计,这回他们着急让你回洛阳,多少有让你劝劝她的意思。”

元星律那个,傲高清傲,目下无尘,活到20多岁,也没交下什么朋友。

须白、柳从阳等人,对她来说,更多是长辈、谋臣,她们是主从关系,毕竟,地位不同。

‘君主’哪会真的跟臣子交心?

当然,永安帝和严森除外。

所以,元星律的‘朋友’,掰着手指头数,勉勉强强的,真就乔瑛一人。

她们都是做女官的,身份……不说相当吧,也在同一个阶层里,又共事过,目标相同,尤其是永安帝面前,乔瑛曾经摆出过,‘我跟曲昌,两人穿一条裤子,好的都不分你我了……’

“行吧,当初说出去的话,如今迎面泼回来,也是无耐。”

乔瑛耸耸肩,不大在意的道:“既然万岁爷下旨了,我就回去看看,如凡和瑕儿留下做事,君琢的话?”

“你跟不跟我走?”

她抬头问。

崔君琢垂眸,思量片刻,终归没挡住‘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诱惑,点了点头。

于是。

次日清晨,乔瑛带着崔君琢和大队人马,赶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