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冉把半瓶矿泉水丢到了他的怀里,“不该问的别问。”
晏冉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自然就没有人在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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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冉这次没有在外面鬼混,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宿舍。
晚上才九点,宋闻璟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在外面做兼职。
寝室的门禁时间是十一点。
洗完澡之后,晏冉随便套了一件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打游戏。
在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门才被推开了。
男生的身形很高大,就像是一只成年的雄狮,气势迫人。
晏冉的眼睛没有从手机上移开,嘴巴上随意的问:“回来了?”
如果此时晏冉抬眸一眼宋闻璟,一定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宋闻璟高大的身影几乎是靠着门,神色晦暗,脸庞通红,一路蔓延到了脖子,呼出来的气息滚烫急促,隐隐约约把形状冷淡锋利的眼睛都给映红了。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视线中是躺在床上的人。
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大大咧咧的躺着,穿着宽松的睡衣,扣子都没有好好扣好,露出了一大片冷白如结梗花的肌肤。
他看着,只是简单的看着,下腹的燥热的火焰好像被短暂地浇灭了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随后扑面而来的是更加汹涌,强烈。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宋闻璟几乎是狼狈的低下了头,不想让他看到他此刻这么狼狈的样子。
步伐踉跄急匆匆地冲进了浴室,连衣服都没脱,跨进浴缸打开花洒就往自己身上冲冷水。
晏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也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游戏输了,暗骂了两声,提着嗓子对着浴室喊。
“喂!你怎么回事儿?”
浴室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只有水击打在地板上的,还有水流哗啦哗啦的声响。
宋闻璟死死的咬着牙,嘴里一口的血腥味,冷水浇溉着他的全身,原本稍微降下去的温度,在听见晏冉的声音反而越来越热,药性愈发汹涌。
他闭了闭眼,声音喑哑:“我没事。”
晏冉虽然从男生的声音中听出了古怪,但是对方既然都已经说了没事,她也没有在追问,继续玩着游戏。
直到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除了水声之外,浴室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洗个澡也不至于洗这么久吧?
到时候皮都被搓掉了一层了。
晏冉收起手机,下了床,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两声。
“宋闻璟,你洗好了没?”
安静——
“宋闻璟?”
还是安静。
晏冉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没有再敲门,直接一拧门把手,对方并没有反锁,门开了。
洗了这么久的澡,却没有任何的雾气。
晏冉一进去就看到浴室的一片狼藉。
宋闻璟浑身都湿透了,肌肉形状被湿漉漉的衣物勾勒得一览无余,他神色依旧很僵硬,英俊的脸庞浮着一层病态的红。
同时他的嘴唇很白,很干,几乎起皮欲裂,脖颈上暴起浅色的青筋,看起来十分痛苦。
晏冉也是在这方面摔过一跤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懂他此刻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不管怎么来说还是有点尴尬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不该走了。
沉默了一下,迟疑地问。
“你……没事吧?”
宋闻璟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晏冉不得已走近了,她伸手,碰到了男生的手臂,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烫伤他的指尖。
宋闻璟被那温凉的触感弄的一个激灵,狠狠拧眉,直接甩开她的手,抗拒意味十分明显,冷声道:“不要碰我。”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晏冉并没有注意到男生吞咽口水的动作有多么的急促和难耐,手都在抖。
宋闻璟站都站不直了,暴露了自己的丑态,下意识蜷起身体,脸色通红,冷汗却直冒,咬着牙一声不吭,晏冉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宋闻璟这么折磨自己。
“我送你去医院吧。”
说完晏冉就准备起身,宋闻璟却一把攥住了她,宽大粗糙的手掌就如同烙铁一般,费劲的道:“我不要去医院……”
他看起来有些痛苦,明明那么高的一个大块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童一样那么的无助。
晏冉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有点心软了,俯身重新蹲在宋闻璟面前认真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宋闻璟死死的咬着口腔里的肉,他喘气喘的很急,扣着晏冉手腕的五指收拢,眼底一片猩红,还有一只即将要发狂的野兽,但因为被链子锁住了脖子,只能徒劳的挣扎。
“你……你陪陪我吧……”
“陪陪我就好了……”
晏冉愣住了,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其实晏冉可以完全放任不管的,可最终她没有选择冷眼旁观,而是选择了默认男生的这种行为。
静静的浴室中除了水流动的声音,就是宋闻璟的喘气。
他看起来好像很难熬,脖子上的青筋暴了起来,下颚线绷的很紧。
过了一会儿,宋闻璟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有烟吗?”
烟——对于宋闻璟来说,就像是镇定剂般的作用,说不准可以让他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缓两口气。
起码,不要吓到眼前的人。
晏冉当然有,只不过现在……
“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拿。”
宋闻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的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还抓的更紧了。
男生的喉结不停的做着吞咽的滚动,像是渴极了,凌乱的发丝遮挡了眼前的视线。
手掌里面攥着那细细的一截手腕,温凉如白玉,让他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牙齿要咬的有多紧,才压印住了想要啃咬,舔舐的冲动。
冲动莽撞像个毛头小子一般。
宋闻璟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在发抖,汗水加倍地渗出,从他的额角流下打湿了他的面颊,冷热交替,几乎快要爆炸了。
他咬着牙,想要把喉咙里那饥渴的乞求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