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沉沉的叹了口气,反应迅速的往门外追去,抽出利剑斩断了笼母触及门框的黑发。但对方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管不顾的往外逃去。
被掳走的小栗逐渐淹没在黑色头发里,呼救声减弱,俨然是要被憋死的模样。但笼母却没有注意到他,疯狂的奔逃在走廊上。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带着小栗活下去。
得找个地方把小栗藏起来,不然小栗一定会被这群人抓起来,会、会做成她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等她把所有的危险都清除掉,再把他放接出来。
——这样你就能和妈妈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笼母满足的幻想着,但没等她反应过来,视线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她就被重重打翻到了地上,发出一阵铁块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没事吧?”政琅拍了拍琉栗身上被蹭上的灰尘,关切的问道。随后又不放心的牵着琉栗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什么大事后才扭头望向差点撞到他们的怪物。后者艰难的撑着黑发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根本来不及查看被自己差点撞到的究竟是什么。
“是小栗!”琉栗望着陷在黑发里的小半张脸,吃惊的开口。小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宋佑安呢?她怎么不在。
抱着这样的疑问,琉栗左右环顾,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宋佑安了。没给他过多的时间思考,政琅只是打量了片刻,就拉着他的手向笼母追去。
副本剧情里重要的人物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被胁迫的姿态。政琅推测这很可能是一段重要的剧情,那他们当然不能错过。
只不过可怜了琉栗,穿着不合脚的鞋子,踉跄着被他拉着往前跑。琉栗本来跑的速度就不算多么快,这下又穿着大一码的鞋子,跑起来就更慢了。
政琅看着快速穿梭在走廊上的笼母,对方的速度不是吹的,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他“啧”了一声,望了望跟在身后气喘吁吁的琉栗。
“我背你,上来。”他语速极快的说道,随即蹲在了琉栗面前。
照他们这个速度,等追上了笼母,剧情早就结束了个屁的了,连喝汤都赶不上热乎的。
琉栗看着跑远的笼母,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太慢了。
看着政琅宽阔蕴藏着肌肉的后背,琉栗抿了抿唇,稍做了下思想准备,就听话的趴在了政琅的背上,任由对方背着自己。
至于之前的隔阂和羞涩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因为琉栗明白现在不是矫情、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自己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当下还是追上笼母最重要。至于别的什么,都可以放到事情结束后再谈。
———
笼母思索着,果断的做出了决断,这个招待所不能再待了。
这里处处都是尤金的人,无论她藏到哪里都会被很快找到,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地步,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这样想着,她迅速改变了原本的路线,向着招待所外逃去。游轮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有雨水掩盖她的血腥气,还能借着雨幕找个地方藏起来,在合适不过了。
“唉,就这样死掉的话真是暴殄天物啊。”尤金不知何时出现在笼母前方的走廊上,他一边摇头,一边颇为惋惜的说道。
但不等笼母回答,他手中的利剑蓦然飞出,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闪烁着锐利寒光的长剑直逼笼母的心口。
后者慌忙间狼狈的操纵着黑发躲避,但只是转眼间利剑就到了眼前,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就被剑身贯穿了臂膀,死死钉在了笼子上。
笼母痛的怒骂嘶吼,充满血痕的脸上表情狰狞恐怖,一副要把尤金活剥了的模样。只不过她危险的神色对于尤金来说就像是濒死的动物垂死挣扎。
怎么看怎么好笑。
就在他还打算细细欣赏一下时,手腕上的手表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尤金淡然的摇头的神态顿时一变,刚才只顾着多看一会笼母的表演了,忘记了时间。
他不再恋战,毫不留情的攻向对方。招招都是杀招,每一击都是毙命的攻击,以笼母现在的状态,别说是应战了,能抗下三招都是问题。
她撞破了一旁的安全通道,顺着楼道向招待所外面跑去。身后的尤金已经没了耐心和她继续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打算将整个楼道点燃,烧死对方算了。
就在他打算实施这个残忍的计划时,政琅和琉栗姗姗来迟,而琉栗的第一句话就让尤金想起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尤金?你有看到小栗吗?他们有往这边走吗?”琉栗很自然的询问道,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时尤金给他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对于他琉栗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
但对于政琅来说就不一样了,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用力捏了一把琉栗的大腿,制止了琉栗还想问些什么的想法。
琉栗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疼了,当即不满的哼唧了两声,虽然不知道政琅突然掐他干什么,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哦!真是太巧了,您也在找小栗吗?我刚见到他的母亲在找他,准备帮忙一起找呢。”尤金撒谎不打草稿的说道,绅士的对琉栗鞠了个躬。
“是吗?那你可真是热于助人,妇女之友啊。”政琅在一旁嘲讽的说道,看向他的眼神盈满了不善。
尤金依旧面不改色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无论政琅说什么都尽数接下,“您严重了,这只是我分内的工作哦。”
琉栗望着他们,怯怯的吸了吸鼻子,莫名的问道空气中有一种火药味。
———
宋佑安在厉辞的照顾下悠悠转醒,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喃喃的问道,“小栗呢?他去哪了?”
厉辞思索了下,才安慰性的回道,“这里的经理已经去找了,很快就会把他带回来。”
听到他的话,宋佑安失声痛哭。在一起了这么久,她能不知道厉辞话里的意思吗?除了大事上,厉辞妥协安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
宋佑安咬了咬牙,胡乱抹了把泪,挣扎着就要去找小栗。但刚起身又被厉辞按了回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去了能做什么?”
他厉声说道,丝毫不留情面。但看着自责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宋佑安,厉辞皱着眉头,好一会才退步着开口,“我去找,你在这等着。”
说罢,厉辞随手抄起一旁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向外走去。等出了门,看着走廊上左边被划过的那条浅浅地痕迹,他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