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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尸鸟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股醒目的腥臭从鼻子下方慢慢飘入。

吴廖瞳孔一缩,慌忙低头。

拎在手中头部断裂的木蛇正缓缓渗出鲜血,深红血液顺着笔直低垂的上半蛇身向下流淌,滴上了手背。

“原来是因为血腥味!”

似乎听委蛇说过,食尸鸟是食腐动物,不喜欢吃活物!就算以它的体型能够轻松抓起牛犊飞上高空,甚至能将其一口吞下,但它也依旧会选择先把猎物扔下,让其从空中坠落摔死,然后再去啃食。

正因为这个习性,食尸鸟经常跑去和别的野兽抢食!瞅准其他野兽狩猎成功的瞬间,收起翅膀化作陨星无声俯冲过去,张开利爪一把抢走其他野兽的猎物!

然而因为它体型巨大,战斗力也并不弱,所以很多没有经验的野兽没有做好防范,只能眼睁睁看着食尸鸟抢走自己好不容易才狩猎到的猎物远走高飞而无助嘶吼!

噗通一声轻巧落地!

庞大的身躯大山一般出现在眼前,几乎遮挡了全部的视线。

深褐近黑的瞳孔在机械般迅速晃动的头部带动下凝视着吴廖手中那条正呼呼淌血的木蛇。他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了那只凸镜般剔透明亮的眼珠上!

“这家伙!难不成把我当做了正在狩猎的野兽?然后打算抢夺手中的猎物?!”

体内的本源只剩下百分之三十!

这个情况很糟糕!

要准备战斗吗!

汗水冷不丁从发际中溢出。

吴廖当即甩手向前方用力扔出木蛇,旋即挥手,目光扫过三块散落在周遭草地上的石子!

“悬浮!”

三颗石子在娴熟的操控下迅速颤动起来,随之脱离引力,从翠绿的草丛中缓缓飘起。

“剩下的本源勉强能连续使出三次刚才那个速度的飞弹术,但是食尸鸟的皮毛很厚,头骨很结实,这样一般的石子真的能够贯穿它的脑袋么?又或者堵上剩下的所有本源发射一颗石子?”

不行,容错率太低了!

飞弹术只能控制发射方向,发射初速度。石子本身凹凸不平并不规则,不符合空气动力学,化身飞弹出膛的一瞬间,在空气阻力的影响下速度就已经开始迅速下降!即使用悬浮术操控,抵着它脑袋发射,也不能确保不规则的石子能够顺利穿透它的头骨,破坏它的小脑!

拆信刀已经交给了小白继续制作手弩,现在不在身边。

以拆信刀的形状和坚硬程度,如果加速到手枪子弹的速度,他还是有自信能一击必杀,但是......

轿车般大小的鸟头左右晃动,来回调整着视线,黑黄的眼珠死死盯着那条砸落在身下的无头木蛇。

“要吃吗?”吴廖一边用双眼牢牢锁定住食尸鸟,一边缓缓后退。“要吃就快点吃吧,吃了就赶紧走。我手里的猎物可都给你了。”

以前看动物世界的时候就发现,很多食肉鸟类都喜欢抓蛇类动物,比如雕、鸥和鹫,其中秃鹫就是典型的食腐动物!

食尸鸟这家伙虽然体型比自己的世界里那些鸟类要庞大太多,甚至不能称之为“鸟”,但很多特征还是与自己熟知的那些食肉飞禽有所相像,搞不好这家伙也对吃蛇情有独钟。

“就算不是情有独钟也无所谓!只要蛇是它食物链中的一部分,是狩猎的对象之一,那就可以!最怕的就是......它并不是冲着这些木蛇来的!”

青绿的草地和深褐色的木蛇形成鲜明的对比,猩红的血液更是让其显而易见。

食尸鸟侧过脑袋,用头颅一侧的眼睛瞧了瞧地上的木蛇,不等吴廖反应过来,它便已经迅速叨下了嘴巴。

六米多长、小臂粗细木蛇被巨钳般的鸟喙轻松的衔在嘴里,巨喙两侧低垂的蛇身微微晃动,与身形庞大的食尸鸟比起来,简直就像一条小蚯蚓。

吴廖顿感喉咙干涩了起来,下意识间吞了一口唾沫。

和发狂的食尸鸟战斗的情形顿时从记忆备份中解封,事无巨细地在脑海里展开。

“那么多强大的血脉战士围攻之下也差点被团灭,若非靠着掠夺神术辅助,治愈神术支撑......那我这远不及两米的身高,在它的眼里,岂不是一坨肉丸子而已?”

食尸鸟仰头张开嘴巴,木蛇一瞬之间就从视野中消失,继而它又低下了脑袋,比脸盆还大一圈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吴廖。比人还高的鸟喙一张嘴似乎就能把他囫囵吞下。

“你...你想干嘛?”

难道......

难道还想吃?

吴廖不知所措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那是不是笑容已经不好说了,确切的形容话只能说是面部的肌肉在激烈的情绪下拧成一团。

“林子里还有几只死掉的木蛇。”吴廖抬起手臂,指向食尸鸟身后的方向,“血腥味你也能清楚的闻到对吗?你自己去吃,好吗?”

“......”

食尸鸟偏了偏脑袋,旋即侧过脸,换另一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吴廖。

“果然听不懂啊......说实话,觉得它能听懂也是我最大的幻觉。”

要是食尸鸟真的听懂了人话,仔细想想,那才是真的恐怖。

思绪在脑袋里急速运转,不知是闷热的天气原因,还是阳光的直射,额头隐隐发烫。

片刻过后,他咧开嘴,收起悬浮术,摊开什么都没有的双手举在身体两侧。

“你既然想吃,那我去给你拿,行不?不远,就在你的身后。”

吴廖试探性地迈动双腿,向食尸鸟身后的方向挪动了两步。

突然!

食尸鸟昂首挺胸站了起来,半张开巨大的双翼。

无声的低吼从轻启的巨喙中发出,伴随鼓动的翅膀掀起阵阵狂风!

这是...生气了?!

“好好好!”

吴廖赶忙后退两步,举起双手。

“我不去!不动了!就在这呆着!”

见状,半晌之后,食尸鸟也安静了下来,重新放下巨翼,继续用一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吴廖。

“真是麻烦啊......既不让我走,那不让我拿死掉的蛇,那它到底想干啥?难不成就只想盯着我看?”

面对有知性的人还好说,无论对方有何种打算,从过往的所作所为,或是面部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总能多少察觉对方的意图。

而对面对这种野兽,那就彻底束手无策了。

“不......冷静的思考一下,食尸鸟终究是野兽,野兽的欲求无非就是食物、繁殖和自由。我既没有偷它的蛋,也没有给它栓上锁链,所以它现在的欲求无非就与食物有关。食物......难不成它是饿了么?”

“难道是生活不顺,在天上飞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食物?所以看到我在狩猎木蛇,就打算过来讨吃的?不,逻辑上有漏洞。如果它是真的饿极了,那刚才就应该要张嘴吃掉我。所以它为什么既没有吃掉我的打算,也不让我走呢?”

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再怎么离谱,也总不会是因为它在天上看到自己用神术狩猎木蛇非常迅速便捷,然后就打算利用自己不停的为它狩猎食物吧?

想到这里,吴廖顿感荒谬。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它是海豚么?一只鸟怎么可能这么聪明?恐龙的体型也很大,脑容量也只有核桃大小!这么说,它岂不是满脑袋都是头骨!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

“哈。”

喂。

真的假的?

难不成这个家伙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硕大的鸟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自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只要稍稍抬眼就能与那颗透亮的眼珠对上,就好像对上了它目不斜视的目光。

忽然,吴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陌生的词汇——“熬鹰”。

熬鹰是某个少数民族训练鹰的手段,意思就是不让鹰睡觉,彻夜盯着它的眼睛,熬着它,让它困乏,慢慢消磨鹰的野性,使其臣服。在动物的世界之中,对视似乎也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就像狼群中表示臣服就必须避开狼王的视线,低下脑袋,或者四脚朝天裸露肚皮。

“这个推论多少有点离谱,但是该不会说,这个家伙从刚才在做的......就是在熬我?!”

喂喂喂!

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突然有种霍然开朗的感觉?!

难不成我被一只鸟给看扁了?!

再怎么说这也让人窝火了!

吴廖努力挤出微笑的嘴角疯狂抽搐着,垂在体侧的双手紧紧拳握。

“要不是没了裤子和口袋,总是忘记出门带拆信刀,你刚才就死翘翘了知道不?好好感谢我的裤子吧,马德,要不是我的本源现在剩的不多,刚才就掠夺掉你的视觉听觉和嗅觉,让你好好对视去,在黑暗中熬你自己去!”

暗自发了一通牢骚,差点烧掉cpU的怒火也淡去了许多。

不过眼下终究还是得想出解决办法,总不能真的和这个家伙对视上个一天一夜,任由自己的体力被它无端消耗,到时候饿得头晕眼花,它再乘机一爪子把自己拎走,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好不容易的放晴不能就这么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旋即,吴廖抬起右手,借助地势,目光锁定食尸鸟身后的一颗树根旁。

“悬浮。”

在悬浮术的远程操控下,一条断首的木蛇从半遮半掩的草丛中缓缓飘起,像是失去了重量般一点点飘向食尸鸟的脚边。

突然靠近的血腥味迅速吸引了它的注意,转瞬之间,食尸鸟就已经偏过了脑袋,迅速叨向那条悬在半空的木蛇。

“成功了!”

吴廖暗自窃喜。

悬浮术作为飞弹术的前置神术,消耗并不是很多,最大的缺点就是需要用认知确定操控物的存在,所以一般需要操控某块石头,都需要与其接触,并用目光锁定。刚才在对那条落在草丛中只能看到半截身子的木蛇施展神术的时候,他还担心是不是认知程度不够,然后导致操控失败。

还好之前已经摸过一条死掉的木蛇,闻到了那股难以忘却的血腥味。

食尸鸟叼起木蛇,就像刚才一样仰头送入口中。

吴廖看着,心中暗道:“吃吧,吃吧,吃饱喝足不想家。你熬我,我还想熬你呢。眼下先解决它的食欲问题,待它高兴了,我就乘机发动掠夺术......”

......

此时,山脉的另一边,枝繁叶茂的树林里,高昂激烈的嘶吼正如雷霆般滚滚回荡。

鹭闻着声音,挎弓弯腰,从草地上拾起一片灰白的羽毛。

“枭熊,终于找到你了。”

她反手从后背抽出那杆木矛。

木矛环绕虎口旋转,矛尖朝下,而后深深插入泥土。

继而,鹭随机从箭袋中取出四支羽箭,左手摸过腰际,取下一颗木蛇的蛇头。

蛇头已经被砍下,早已死透。

她左手捏住蛇的脑袋,右手握紧一根箭矢,对准了蛇眼后方的部位狠狠捅去。

混合着乌血的无色蛇毒瞬间染满了箭头......

而面向南方的山坡上,瘦小的洁双手死死抓着蛇头,拖动着长长的身躯亦步亦趋向着山下部落的方向挪动。

“刚才那个方向有巨大的鸟降落。听族人们说,那个好像叫......食尸鸟?是个危险的野兽呢。”

虽然听说食尸鸟不喜欢吃活物,对人也不是很感兴趣,但不排除它饿极了会先把自己弄死再吃掉的可能性。

所以保险起见,洁终究选择换个方向绕个远路,虽说是远路,但怎么也能赶在下午开饭之前回到部落......

“等回到部落,得找小白姐姐道谢,谢谢她她给我做的......”

突然,洁脚下一空。

猝不及防的惊慌之下,她撒开了紧抓着蛇头的双手,连人带弩扑下了山坡。

“哎呦!”

咔啪!

还好淋过雨的草地湿润又柔软,即便脸朝下也没有多大事。

洁揉了揉摔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叉着腿从草地上坐起,在收拾从兽皮口袋里掉落,散落一地的短箭时,她探手摸向自己的侧腹。

“啊!完了!弓弦绷断了!”

洁心疼地从腰际的兽皮绳后抽出手弩。

当时就是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弄丢手弩,于是就把它绑在了肚皮前,没想到却不慎摔了一跤,摔断了弓弦。

“这可麻烦了......我回去要怎么向小白姐姐解释啊!”

她将手弩平放在草地上,左右两指分别捏住断裂的弓弦,努力将它们向中间靠拢,然而弓弦的力道很大,即便断了,仅凭两指也难以拉动。

“都怪这个坑!谁在好好的山坡上挖坑!”

洁嗔怒扭头,一抹深不见底的黑暗裹挟着透骨寒风映入眼帘。

怒气顿时被吹得烟消云散,一股莫名电流爬上脊背,让她浑身冷不丁颤抖了一下。

“坑...不对,是洞?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这么深的洞?”

洞口不大,也就一个人坐直的身高,但却非常规则圆滑,就好像有人拿着一口非常圆的陶缸扣出的洞。

强烈的好奇驱使着洁,让她缓缓伸出双手爬入洞口。

里面的洞壁也同样非常平整,即便是有碎石和泥土,也已经被磨平的所有的棱角,光着手掌抚在上面,就好像轻盖水面般舒服。而且笔直,微光从洞口处射入,勉强能看清这是一条如树干般笔直微微倾斜向下的深洞,漆黑不见半点光亮的深处,就好像有着一个没有尽头的底部。

“好像不是野兽打的洞呢,听族人们说,野兽打的洞都弯弯扭扭得,而且还有臭味。那到底是谁打的洞呢?为什么打这个洞呢?又是怎么打得这个洞呢?”

洁最后在洞口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身后没有什么危险,而后手脚并用,猫身钻了进去。

“就稍微看一下,稍微看一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

山脚,吴廖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的食尸鸟。

“喂......已经十条了,十条了你还不打算放我离开么。”

除了之前杀掉的六条,为了满足眼前这只吃上瘾的食尸鸟的口腹之欲,吴廖又迫不得已用神术再打了四条木蛇,尽数投喂给了它。

这下,入不敷出的本源彻底见底了。

突然!食尸鸟蹬动双腿,挥动翅膀,升向天空!

顿时!狂风大作,烂叶飞舞!

吴廖不得已抬起胳膊,遮挡双眼。

可下一瞬,一只巨大的爪子凌空袭来,一下抓起了吴廖的身子!

不等吴廖反应过来,再次睁眼,自己已经高高飞在了天空!

“哇!!!!!”

要死要死要死!这不比坐飞机刺激!

自己的身体紧紧被三根爪子搂着,爪子和爪子之间还有特别大的缝隙!

高速流动的风顶着脑门从身体旁侧吹过,要是稍有不慎,或者这只破鸟飞得再快一点,自己就会自动无伞降落了!

“笨鸟!你要带我去哪!”

嘹亮的嘶鸣响彻高空,似乎在做回答。

但是这个回答很遗憾我听不懂!

熟悉的土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水潭旁边的一圈色彩鲜明的聚落从餐盘大小逐渐内缩,缩成瓜子大小。最终变成了一片荫绿和一片青黄相间上的一抹不起眼的黑点!

不行!

这家伙竟然能攀升到这么高!

以它的飞行能力,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被它带到哪里去!

“我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好不容易熟悉的人们再这样下去都要离我远去了!难道就要这么看着么!鹭的成人仪式还没有完成呢!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笨鸟!”

吴廖奋力捶打着食尸鸟的爪子,甚至张开嘴巴啃咬,但是这样的攻击对皮糙肉厚的它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

食尸鸟还在继续攀升,周围的气温急剧降低。

很快,他从一片蕴藏强烈的寒冷且混杂着湿气的白雾之中穿过,下一瞬,所有的风声消失,只剩下湛蓝的穹顶和刺眼的日光。

“这是......飞到了云上。”

吴廖急促的呼吸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口气上不来。

视野渐渐模糊,意识渐渐迟钝,忽然思绪一沉,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僵硬的身体顿时柔软下来,柔软地就像煮熟的面条,顺着食尸鸟指间的缝隙滑落。

“难道我......就要这么.......摔...吗。”

这是他记忆中最后一件事。

......

天地之间,一抹黑点穿透云层,炸出一朵白花,从高空急速下落。

忽然,耀眼的白光乍现,散发出比肩太阳的光辉。

一瞬之间,世间仿佛出现了两轮太阳,即便千里之外也能清楚的看见。

高空的正下方,嚎狼族部落里,正在焦急等待着女儿归来的狼头正与几名族人商谈狩猎的事情。

恍然间,他抬头,几名族人随着他的视线仰望高空。

顷刻,惊恐的表情爬上了他们的面庞。

“太阳...太阳落下来了!”

然而,光芒只持续了几秒,弹指之间,天空的异象消失。

与此同时,山坡之上,那处洞口之前,透明的空气似乎一阵扭曲,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显现——银白的头发,银白发亮只剩下一片光华的双瞳,白底金边的长袍,黑色的t恤和下半身兽皮缠腰布。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我原来有这么笨么。”

周围的树木开始扭动起来,林中所有的木蛇都开始扭动着身躯,慌忙下树,像是逃命一般爬向远处。

他抬手弹出一个响指。

细密的水珠从身上的衣物中慢慢析出,于半空中汇聚成一颗颗蠕动的透明水球,待身上的衣物彻底干燥之后,细小的水球轰然落下,洒向周边的草地。

“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祂......也该来了吧。”

话音未落,晴朗的天空瞬间风云色变。

雪白的云向着高空同一处纷纷汇聚,渐渐变灰变厚变黑,而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蓝色的闪电如一条条游动的小蛇,在旋转的云层之中四处游走。

苍老又威严的声音从悠远处传来,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异界之人,格赫罗斯的信使,终于找到你了。”

......

群山深处,鬃狼族族地,正坐山坡石头上与孩子们玩耍的鬃狼突然抬头,看向笼罩整片天空的黑云。

笑眯眯的眼睛徒然睁开,淡蓝色的眸子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这是......”

......

永不落日的平原,一座宏伟的石宫无比阴暗,纯金打造的王座之上,晦暗的阴影之中,一个庞大的黑影挺直了腰背站了起来,一对太阳般黄金闪闪的光芒透过门扉,望出高台,眺向远处那片雷云滚滚的天边。

粗重的呼吸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回荡。

“那是......”

......

巨狼族族地。

夏伊和黑狼一前一后走出石厅,纷纷看向天空的阴云。

“这是发生了什么。”

黑狼幽绿的单眼死死凝视着天空,右手握紧了拳头。

一股强大的威压蕴藏在那片旋转扭动的雷云之中,就像是天空降下了一座高耸的大山,让他忍不住有一种下跪的冲动。

“你不知道么?”

夏伊的语气状似轻松,引得黑狼侧目。然而,他发现他错了,那平日里精巧细致,好像从来不会出现皱纹的脸蛋赫然出现一道道蹙紧的沟壑。

“就算你之前不知道,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吧。”夏伊仰望天空,轻声道:“金狮有画记载,传闻四百年前,天地异变,似有极恶之人触怒挑弄神威,兽神大怒,天空出现大海的漩涡,神明降临。这个就是‘神降’哦。”

......

山坡上,银发银瞳的他负手而立,直面天空那深邃的漩涡。

漩涡涌动,雷电闪过,似有一道高大的人影藏在云层之上。

“兽神,别来无恙.....哦不,应该说,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