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那眉如剑锋,黑眸深邃的面容近在咫尺,二人贴在一起,他的身体滚烫。
“你是,萧衍。”
“你可知今夜你犯了多少罪?”
“不知。”
“直呼朕的名讳,打朕一巴掌,把醉酒的污垢吐在朕身上,还骂朕。这桩桩件件,朕可以让你马上人头落地!”
“哦。”
她只是轻轻答应了声“哦”。
他的眸子幽深地看着身下的女子,女子勾住他的脖颈,撩动他的发丝。
她的双眼朦胧,声音轻柔而撩人。
“萧衍,我不要身首异处,有本事,你把我干死在这儿。”
她甚至直起身子,抵着他的额头。
“我知道,你内心的疯狂。”
酒香四溢,温热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他的血液沸腾,欲火再也控制不住。
“你可别后悔。”
——
“所有人,给朕退下!”
吴公公带着一众宫人退到宫门口守着。
——
二人在木犀树下,天为被,地为床,做着那荒唐事。
玄溟鹏翥,丹穴凤游,吟猿抱树,就连那秋千也成欢爱的佐料。
他喘息着,看她迷离的眼睛,不知为何,自从与她有了床笫之欢,便没办法与其他妃子相与。
他深知自己不该如此,但却一步步陷入深渊。
即使是她与别的妃子亲密,也会升起嫉妒之火。
利用与被利用,调换了方向。
和凝撩拨他的长发,他霸道地将她压制身下,把昨日之沉疴、明日之忧患抛于脑后。
他咬住她的耳朵,让她吃痛,而这几分疼痛似一道微弱的电击,从耳朵钻遍整个身体,里里外外酥麻一片。
他要将她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永远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二人几近缠绵后,和凝沉沉睡去,他用自己的中衣把她包裹,抱到殿内歇下,已是子时。
——
次日,皇帝卯时被吴公公叫醒,头痛欲裂。
吴公公端来一碗汤药,“皇上,醒酒汤。”
皇帝下床,将醒酒汤喝了,闭眼凝神片刻,才起身更衣。
铜镜前,映照着皇帝脸上的巴掌印,左脸边缘红落落一片。
肇事者,此时还在床上酣睡。
上朝稍微晚了些,皇帝坐在龙椅上,众大臣抬头看到他脸颊上的红印,不免暗中猜测。
“皇上脸上是什么?”
“不知道啊,可能是摔的吧。”
高阳王,“没听宫里传出皇上摔跤的事情,反倒听闻皇上昨夜在长乐宫与月嫔甚是荒唐。”
一众官员露出震惊神色,“啊?”
宰相云温拿着玉圭出列,“禀奏皇上,运往西戎前线大营的补给已启程,预计一个月后达到。”
“嗯。”
刑部尚书段楚屹,“禀奏皇上,刑部大狱的西戎刺客死因已查明,是来自西戎国内的势力所为。另,谢家主母刘氏被毒杀狱中一案,尚未有眉目。”
皇帝眼帘沉下去,“嗯。”
枢密使古博沅,“皇上,北燕九月要倾尽举国之力筹办比武大会,该会吸引的人才甚多,其中不乏天下闻名的刺客、剑客。
臣提议,大梁也应每年举办一次比武大会,如此,才能摆脱北燕以我大梁重文轻武,而在边境跃跃欲试之心。”
翰林大学士刘复,“臣复议,大梁武将人才紧缺,应多招募贤良。”
高阳王看着台上打瞌睡的皇帝,暗自露出笑意。
给事中东方靖,“那敢问枢密使,这比武大会是开在北燕之前还是北燕之后呢?北燕比武大会已历十年,许多武才慕名而去。
我大梁以医术见长,若是冒然开在他们前面,定会有人不参加,那些来的人估计贤才没几个,蠢才倒是多;若是开在他们后面,选出来的人,能有几个能去北燕抗衡呢?”
总之,是挑人家剩下的。
枢密使古博沅,“皇上,我大梁武将短缺已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若长此以往,恐怕被北燕趁虚而入,臣也是为大梁着想。”
台上的皇帝没有说话。
吴公公看向皇帝,轻唤,“皇上,皇上?”
皇帝惊醒,看着殿内的文武百官,都在等着他的答复。
沉吟片刻,他道,“比武大会之事,容后再议。”
高阳王给宰相云温递了一个眼色,云温再次出列。
“皇上,中宫之位空悬已久,恐妃嫔肆意妄为,祸乱后宫,让皇上荒废朝政,恳请皇上立中宫之主,主政六宫。”
百官皆出列,“恳请皇上立中宫之主,主政六宫!”
皇帝的手慢慢捏紧,这些大臣该操心的不操心,反倒关心他的后宫。
不过这也随了高阳王的意,将计就计便可。
“后宫之事,朕自有定夺。”
宰相云温,“皇上,皇后之位空置已久,皇嗣稀薄,事关千秋社稷,请皇上早下定夺!”
皇帝的双眼流露一丝厌恶,“还有事情禀奏否?”
百官缄默,皇帝站起来甩袖而去。
“退朝!”
——
午时,长乐宫。
和凝醒来,捂着头,“好痛,这是怎么了?”
不只是头疼,四肢、脊背、脖子,没有不痛的地方。
“非烟,非雾?”
“非烟?”
呼唤几许,非烟缓慢地走过来,比平时速度慢些。
“娘娘。”
和凝疑惑,“你怎么了?”
非烟摇头,“没事。”
和凝摸着头,“头好疼,昨夜发生了什么?”
“娘娘不记得?”
她看着非烟脸上复杂的情绪,不知为何。
“我只记得昨晚在庭院中烤肉炙,中途檀道济来过,后来小德子和非雾喝醉了,你抬他们进去。然后我去木犀树下荡秋千,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非烟耳朵微红,试探地看着和凝,“娘娘,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怎么了?”
“那就好,等会儿去太后宫中,娘娘就直接说不记得好了。”
和凝皱眉,“本宫又没犯错,为何要去太后宫中?”
非烟,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看了又看,张嘴又闭上。
她有些急了,“非烟你是怎的,这么扭捏?”
“还不是娘娘!”
非烟作势打她两下,她举起手臂挡住,发现上面两道红色牙印。
她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检查自己的身子,发现好多印子,还有起因不明的淤青。
和凝赶紧抱住被子,把自己捂在里面,“我,我,我偷汉子了?”
非烟气得不行,“要是那样最好,奴婢一直陪娘娘去死就行!”
和凝看她的反应,那这些印记是狗皇帝弄的。
可是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喝断片了?
黄柑酒后劲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