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那三名活着的刺客。
“说,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行刺公主?”
刺客被绑着手,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檀道济见他不说话,狠狠踢了两脚。
“说!”
刺客碎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看向旁边的二人,二人会意。
“北燕是永远不会与大梁交好的,萧衍,别以为把公主嫁过去,你就能插足北燕皇室!”
“大战在即,我大燕必定会南下攻破中原!”
皇帝闻言眼底流露一丝狠戾。
三个刺客将口中毒药咬破,檀道济急忙将一人的下颚卸了。
两个刺客中毒倒地身亡。
众人听罢,议论纷纷。
“是北燕派来的刺客!”
“北燕不是要和亲吗?”
高阳王面色严肃,心里却在窃喜。
萧衍,北燕与大梁交恶,你便分身乏术了。
“北燕朝中有主战派和主和派,两派互不相让,争执多时。看样子这些来刺杀公主的,是主战派。”
皇帝站起身。
“所有人都退下,檀道济搜查整个皇宫,把这刺客关进刑部大牢,严加审问!”
“是。”
——
和凝绕道从紫宸殿,再到御书房,穿过永寿宫,准备从锦和宫后面钻进长乐宫。
正当她来到锦和宫的屋檐,看到长乐宫灯火未亮,弄玉应该是没来的。
她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液,晚风一吹,有些寒意。
休息片刻,远远望见皇帝正往长乐宫走,脚步匆匆,面色阴沉。
弄玉都不算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她急忙一跃而起,猫身在长乐宫偏殿后面的宫墙上,缓缓跳下来。
飞速从正殿后面的窗户翻进去。
皇帝走进长乐宫,萤火幽幽,一片寂静。
她急忙脱下夜行衣藏到柜子的衣服里,接着随便抓起衣裙穿上,回到鸾帐中。
也不知叶南的伤势如何。
再次看向殿内,发现地上遗落的银蝶珠钗,她急忙把它重新塞到梳妆台柜子里。
她想了想,又拿了件中衣穿上,钻进被窝。
——
殿外非烟跪地,“皇上。”
“月嫔睡下了?”
“是。”
皇帝走到正殿门口,回头看非烟一眼,非烟低着头。
按理说她家娘娘不会那么早睡的,不知为何今日睡得这么早。
今夜中秋,皇上面色怎么阴沉得,有些可怕?
娘娘说皇上得了香嫔,不会再来长乐宫,这又是为何而来?
——
皇帝将门推开,殿内错金银博山炉尚有未燃完的灵犀香,飘着烟雾。
琉璃屏风后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东守回来复命说未见踪迹。
她是已经逃出去了,还是又回来了?
皇帝的步子迈向床边。
看到她还在这里。
心中怒火稍降,转头让宫人退下。
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柔地拂过。
不知怎的,和凝的心里毛毛的。
狗皇帝要干嘛?
他的酒气扑在她脸上。
好香的味道,想喝。
“还装睡?”
她不睁眼不动,就没人能叫醒她。
皇帝大手一挥将她的被子掀开。
这下不得不醒了。
她揉揉眼睛,定眼一看。
“皇上怎么来了?”
皇帝猛地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凑近自己身前。
“阿凝是孤女,无父无母,中秋团圆夜,难道不伤心寂寞?”
她看着他幽深莫测的眸子,一股怒火正在眼底烧着。
他在气什么?
难道是在香嫔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来这儿讨安慰?
“臣妾腿伤未愈,就早早睡下了,皇上怎么了?”
“朕怎么了,爱妃不知?”
知道什么?
皇帝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穿反的中衣散落开来,露出里面的抹胸。
她心中一惊,刚才穿衣服没注意,穿反了。
他将她搂住,“知道朕有了新宠,就开始不修边幅,连衣服都反着穿?”
她的双脚踩着冰凉的地,亵裤露出纤细的脚踝。
“皇上,我的腿伤还没好。”
“那就让朕好好为你查看伤势,如何?”
今夜杀刺客,有没有在身上落下伤?
和凝的眸子里满是诧异。
“查看,伤势?”
他强硬地将她拉到桌前。
推翻桌上的茶杯、茶壶,茶杯与地面相撞,发出脆响,碎片横跳两下又回到地面。
“皇上?”
她抵抗着。
“皇上,你喝醉了!”
狗皇帝真的疯,那天醉酒肯定不是她的错。
说不定修秋千那会儿,他就意图不轨!
“朕是醉了。”
才会对你,动情。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一时色令智昏,意乱情迷。
他怀揣着对桓知画的愧疚,以为这份情谊会存在到他死去之时。
可是当香嫔出现,他才发现自己对桓知画的感情,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
她已经悄然潜伏到他的心里。
他爱她的诡计多端,妩媚妖娆。
他爱她的运筹帷幄,医者仁心。
看到她病危要离他而去,会心痛。
得知她要逃走,会无比抓狂。
——
漆黑的殿内,透着清浅的月光。
男子将女子的衣衫撕破,将她压在桌子上,细吻落满全身。
她抵抗着,但还是让他得了逞。
腿部的纱布揭开,露出结痂的一道长疤。
“骗朕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被抓包,就只有认错咯。
隐瞒伤势而已。
“皇上,臣妾错了。”
“你以为认错就会放过你?”
他的欲望充斥在眸子里,让她心头一颤。
二人十指相扣,他结实的双臂因用力而显露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男子强劲的力量,丝毫没给她逃脱的余地。
颠狂忒甚,耳鬓厮磨。
她强忍着,未发出声响。
疼痛与爱欲交织。
几颗珠泪滑落眼角。
桌子的异响已然传到殿外。
吴公公抬眸,遣散左右的宫人,让他们到宫外候着。
中秋月圆夜,皇上纵欲寻欢的传闻,明日可又要长腿跑出去了。
——
末了,他又将她抱回床上。
她放弃反抗,像那七夕漂浮在青溪河上的花灯,任由水波荡漾。
这是他自己内心藏着的欲火,她只不过是把它放大罢了。
被子和玉枕都掉到床下,二人缠绵悱恻间,发出喘息的声音。
殿内的灵犀香燃尽,尚有余香飘散在空气中。
“阿凝,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嗯?”
“你的心和你的身体,永远属于我。”
她怎么不记得了?
做人太贪心可不好。
床搭子可以,但动心什么的还是算了。
“我会给你一世安稳,对你娇生惯养,给你万千宠爱。”
还是给别人的好,给得越多死得越早。
“阿凝,答应你。”
“真的?”
“真的。”
你骗我。
他紧紧将她抱住,蹂躏,占有。
……
二人缠绵到天明。
某个刹那,他带着颤音的低吼之后,在她额头轻吻,沉沉睡去。
……
卯时,吴公公没来叫狗皇帝。
和凝睁开眼,只觉不公平。
他今日沐休,可是她还要出宫去看诊!
好累。
他抱着她,长发垂在枕上,浓密的睫毛如羽扇,鼻梁挺直,薄唇紧闭。
她凝视他的睡颜。
抬手摸摸他的鼻梁,下巴,嘴唇。
过了一会,她将他的手从腰上挪开,从床上轻柔地下来。
脚在打颤。
她勉强来到梳妆台前,将她身上的印记查看一二,还好,不严重。
整理好衣服,缓了缓她才站起来。
她的目光注意到那张桌子,桌下还有碎掉的茶壶和茶杯。
想起昨夜发酒疯的狗皇帝,将她压在桌上干的事。
现在除了秋千,又多一样不能直视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