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没有一个人喊话。
贺徽与好友商量了一下,朝她喊道。
“我们可以到你的书院教书。”
人们朝二楼看去,“大梁八大才子要去覆舟书院教书?”
那这书院可要出名了。
接着,一个头戴毡帽的男子高声大喝。
“我出二十万两白银!”
她向男子作揖,“多谢。”
胡老板走上台,“二十万两白银,还有没有?”
“三十万两。”
“五十万两。”
……
喊价的既有富商,也有北燕、柔然的权贵、富豪。
“八十万两。”
“一百万两!”
众人吃惊地朝声源看去,居然是云霖说的。
人们嘴角抽搐,“他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不知道。”
“明镜法师把他赌坊砸了,整整三天没开,这会子不像他云霖的作风啊。”
紧接着,二楼的黑衣男子伸手。
“一百五十万两。”
她朝楼上看去,那人身影十分熟悉,但不知道究竟是谁。
一百五十万两已经远超建造书院的钱了。
云霖再次出价。
“两百万两。”
黑衣男子紧跟其后。
“两百五十万两。”
云霖看向那黑衣男子,居然敢跟他抢人?
“三百万两。”
“三百五十万两。”
众人都在猜测那黑衣男子的身份。
“你们说是不是皇上派来的?”
“怎么可能?!”
“连云霖都能比下去,大梁还有谁比云家还有钱,不是皇上是谁?”
这么一说,小部分人开始朝二楼仔细观察黑衣男子的长相。
但黑衣男子一直侧着坐,并没有露出正脸。
云霖朝那黑衣男子狠狠剜了一眼。
他今天势在必得。
“四百万两!”
众人异口同声,“哇!”
四百万两,多少平头老百姓一辈子都挣不了的钱。
就为和明镜法师吃顿饭。
她站在台上,让小女孩先下去找迎文。
然后高声朝楼上喊。
“云公子,你花这么多钱,回去父亲问起来,你怎么解释?”
众人又是连连哄笑。
云霖恼羞成怒。
“你别管!”
黑衣男子冷不丁又加了钱。
“五百万两。”
楼下的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又加一百万两?!”
谁知,黑衣男子正垂着头,不是装深沉,而是额头冒汗。
希望回去主子不会骂他。
主子的小金库应该有钱吧。
站在台上的和凝,眸子沉下去。
她知道是他了,萧衍的暗卫头头,东守。
胡老板正在高喊。
“五百万两,还有没有再高的?”
正在众人,包括她,都以为东守要得手时。
突然杀出一个富有磁性的嗓音。
“七百万两。”
只听台下一个女子,惊得晕了过去。
大概是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她抬头望上去,正对上一双又浓又亮的眼睛,带着野性的一双眼睛。
那人站在二楼的围栏上,身材高大,并未束发,只编着几根辫子,辫子上带玛瑙吊坠,左耳上戴着银环。
有人把他认出来了。
“他他他,他是北燕首富独孤信呐!”
“独孤信?”
“就是那个北燕皇室都要掂量三分的,独孤家族现任家主?”
“就是他!”
她朝他礼貌一笑,只要不让东守得手,是谁不重要。
黑衣男子再次加钱。
“八百万两。”
“一千万两。”
独孤信扶着栏杆,俯身看着她,样子势在必得。
而另一侧的云霖挑眉。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公子哥们,“啊?”
“没看到。”
“好像是刚才从雅间出来的吧。”
黑衣男子,“两千万两。”
独孤信,“三千万两。”
所有人都注视着二楼之上,静静对战的两个人。
到底谁的家底更厚?
几个女子朝独孤信看着,露出含春的神色。
“不仅人长得帅,还有钱啊,不知这样的人喜欢哪样的姑娘。”
“还能有谁,肯定是喜欢明镜法师才会出那么高的价钱,你以为这是为修书院捐钱?”
“不是捐钱,那是什么?”
“比谁能得到明镜法师的青睐呗~”
“共进一餐,万一就吃出情分了呢。”
黑衣男子再次出价,“三千万两,黄金。”
“哇~”
“太豪气了。”
“这肯定是皇上。”
“除了皇上,谁会有这么多钱?”
东守的后背全是汗,手心也是汗,端起茶杯,手都在抖。
独孤信拿出一小方块。
“四千万两黄金,以及我独孤家主印章。”
楼下的人听到此话,皆以为自己在做梦。
书生拍拍旁边的屠夫,“你扇我一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啪的一声。
“我擦,是真的!”
“独孤信居然把家主印章都给她?倾家荡产?”
“明镜法师和他什么渊源?”
“明镜法师不是不喜欢皇上吗?难道是和独孤信有旧情?”
一个冷冽禁欲,一个野性糙汉。
两个女子大叫起来,这爱恨情仇的故事真-刺激!
她连忙朝独孤信喊道。
“独孤公子,我们素未谋面,不必如此。”
独孤信,“在下久仰明镜法师之名,自愿倾尽所有。”
她仔细想来,这人应该就是在十方赌坊给自己那件雪衣的男子。
他来找自己,一定有其缘故。
而且他连独孤家的家主之位都能拱手让人,肯定不正常。
不如就和他吃饭吧。
黑衣男子再次加钱。
“六千万两黄金。”
这时,独孤信没有出声了。
他的家底,他自己清楚。
黑衣男子代表的是谁,昭然若揭。
胡老板,“六千万两黄金,还有没有更高?”
停顿片刻。
没有人再加价了。
胡老板正要说结果,她拦住,朝独孤信作揖。
“感谢今夜所有向覆舟书院募捐善款的施主们,胜负已明,不过今夜的获胜者,我想给独孤公子。”
“什么?”
“为什么?!”
独孤信屹立在围栏旁,他也在问为何。
“我很欣赏他能倾尽所有,买与人共进一餐的机会。只有倾尽所有,才能证明他的诚意,是以——心诚则灵。”
孤独信朝她作揖,“多谢明镜法师。”
说着独孤信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走下楼来到台上。
双手递交印章。
“请明镜法师收下。”
她拒绝,将印章退给他。
“我今夜前来,只是为修建覆舟书院一事筹集善款,独孤公子只需提供建造书院的钱即可。其他的我不收,你的家业在北燕,天高皇帝远,我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