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答应你,又何来的出尔反尔?”
“齐大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明里暗里打压我们家,我大哥被撞成残废那事儿真的没有你参与吗?”
齐大夫刚想狡辩,就听沈凌云继续道:
“还是你没给我爸爸下药害死他?”
“还有你跟田爱国做的那些事儿,我也都调查清楚了,包括金家的突然消失,都有你的手笔。”
“做了这么多事儿还想让我放过你?你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齐大夫心中大惊。
他之前只以为沈凌云是怀疑他,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现在一听,这哪儿是不多。
就差把他裤衩子是什么色儿说出来了。
只是他平时不是在医馆给人看病,就是在村里盖房子,是什么时候调查出这些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其实早在他得到流云医仙的传承之前,就知道有人时不时去他家翻找东西。
刚开始他以为是小偷。
后来发现不是。
谁家小偷偷东西是按日期来的?
再说那时候他家最重要的就是他大哥。
既没钱也没贵重东西,耗子都不去他家,谁会去他家偷东西?
那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真正让沈凌云怀疑的,是齐大夫对他们家的态度。
齐大夫是村里的大夫,村里人看病开药都找他,跟他关系都挺不错。
按理说,他跟父亲沈万山关系那么好,在父亲死后,他这个当叔叔的就算不能帮大哥看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过得太惨。
可就是一些跟他们关系不错的人家看不下去,都会接济他们一口吃食,唯独这齐大夫。
口口声声跟父亲关系好,替父亲欣慰的这么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管过他们。
还有他家新房盖好,张玲玉的母亲李桂芬上门来闹事儿那次。
那个男人速度那么快,沈凌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齐大夫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夫是怎么反应过来的?
还正巧把人撞开了。
齐大夫当时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就好像是提前知道要出事儿一样。
还有就是男人的动作。
他明明有很多方法能打到大哥,为什么要把棍子抡那么圆?
就好像故意在等人阻止一样。
一个巧合可能是巧合,当所有的巧合都在一件事儿上出现,那极有可能就不是巧合。
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齐大夫怀疑越来越深。
后来,随着他们沈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他当上村长,在村里地位越来越高。
齐大夫明显慌了,开始大大小小的动作不断。
他做的事情越多,露出的马脚也就越多。
就比如刘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的。
然后他利用刘伯送灵液回京都的机会,调查到他们口中的‘二爷’是谁。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躺在地上的刘伯在知道事情原委后,充血的眼珠子怒瞪着齐大夫,好似要吃了他一样。
他之前还在想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合着这一切都怪齐明辉这个废物!
见此。
沈凌云好心地把他嘴上的胶带给他撕了。
“齐明辉,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是让二爷知道我是因为你才被暴露的,你们齐家没有好果子吃!”
齐大夫被他那眼神瞪得双股颤颤,就地滚了一圈,让自己离他远点。
等躲远了,才敢出声反驳。
“二爷,二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二爷,你可真是他最忠心的狗!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想着这事儿,你是没长脑子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刘伯,原本重伤垂死的他好似回光返照一样。
“老子就是死,也他妈要先弄死你!”
说完,他胳膊一个用力,挣脱开身上的绳子,奔着齐大夫飞扑过去。
齐大夫本就不是刘伯的对手,现在又被绑着,想躲都躲不开。
而后。
他感觉脖子一紧,耳边传来‘咔嚓’一声,他脑袋就垂落下来。
齐大夫心机算计了大半辈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
刘伯在掐死齐大夫以后,仿佛是漏了气的皮球,瞬间泄气,软软地趴在齐大夫身上。
到死,他的手都掐在齐大夫脖子上。
沈凌云低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两人,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是那紧握的拳头,预示着他心情并不平静。
从厂房出来后,让林磊他们回村,他则是一个人在县城里乱逛。
今天是大哥结婚的日子,他不想回去打扰。
最主要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大哥。
沈家的不平静是他带来的,大哥瘫痪,是替自己受着的,就连父亲的死,也是因为自己……
当然。
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错了。
错的是齐大夫,是刘伯,是背后算计这一切的二爷,是那些想要害他的人。
他就是怕大哥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不认自己这个弟弟。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县城里走着。
从艳阳高照,走到夕阳西下。
期间沈晋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借口说自己有个紧急的病人需要上门医治,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沈晋现在已经习惯沈凌云时不时的夜不归宿,嘱咐他两句就挂了电话。
沈凌云挂断电话继续走。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酒吧门口。
这酒吧刚开门,两扇大门敞开。
门口的台阶好像一条分割线。
一半是夕阳的余晖,看着温暖灿烂。
一半是酒吧走廊,看着漆黑深邃。
沈凌云想都没想,一脚踏进黑暗,走了进去。
他以前从来没来过酒吧,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是刚开门,里面有些凌乱,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沈凌云走到吧台前,对吧台里正在擦杯子的男人说道:“给我来一瓶度数大的酒。”
“好的先生。”男人放下酒杯,笑着道。
就在男人去拿酒的时候,一个面容憔悴,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之色的女人,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
由于她跑得太快太急,竟直奔着沈凌云撞了上去。
沈凌云原本是能躲开的。
他刚侧身,就看见身后的桌角,所以他选择没动。
“啊!”
女人一头拱进沈凌云怀里,揉着自己的脑门惊叫出声。
好硬。
这男人是铁做的吗?
心中嘀咕,嘴上快速跟沈凌云道歉。
“对不起先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恰在此时。
服务员拿着酒回来了。
沈凌云淡淡的说了句:“没事儿。”拿起柜台上的酒就离开了。
夏蝉:“……”
这男人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