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正被沈凌云掐得脸色涨红，眼珠子不断往外鼓，好似随时都能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双手用力扒沈凌云手指，表情满是惊恐。
之前他们没把沈凌云看在眼里，是因为沈凌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普普通通，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
就算知道他会些功夫，有些难缠，精神上也没有多紧张。
因为他们不认为沈凌云会杀人。
而这一刻。
良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沈凌云的杀意。
看出他的惧怕，沈凌云手指一松，把人扔到地上。
“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杀你们只会脏了我的手。”
良正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并没有因为沈凌云这话松了口气，心反而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而后，就听沈凌云笑眯眯的道：
“我会把斩月堂的账本找出来，交给警察，让他们来解决你们，给你们下辈子安排一个好归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善良？”
不过……
他不会把人交给杭城的警察。
比起杭城，还是衡山市那些警察更让人信任。
斩月堂在杭城盘亘这么多年，要说跟官方的人没有关系，打死沈凌云都不信。
要是没关系，就凭这些人的智商，不会安然无恙地生存到现在。
说不定还是他们为了铲除异己特意留下的刀。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沈凌云也没兴趣。
等谭武他们过来了，让他们自己去调查。
他把良正、吕宽带来的人解决后，把他们扔到斩月身边，动作熟练地扎针、下药、卸下巴，而后坐在一旁静等着他们招供。
见最后的希望被抓，斩月心中绝望。
同样绝望的，还有斩月那些小弟。
他们此时正遭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终于有人承受不住，透漏出他所知道的，斩月的消息。
虽然不是什么太有用的消息，但沈凌云还是把他身上的药给解了。
那人劫后余生般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觉得能大口呼吸、身上不疼，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儿，眼角不自觉流下幸福的眼泪。
人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生物。
如果所有人都在痛苦，那么他们会觉得自己还能忍，虽然时间过得缓慢些，但也不是那么难熬。
可但凡有人过得比他们轻松，他们便觉得自己也忍不了，身上的痛苦好似加倍了一样。
越来越多的人承受不住，跟沈凌云告密。
这次，沈凌云挑选一些说出有用信息的人给他们解药，增加了他们心中的紧张感。
他们开始绞尽脑汁，从平时的蛛丝马迹中寻找有用的线索。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得到解药，剩下那些还坚持的，都是斩月等人的死忠。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看看满脸痛苦的斩月几人，又看看身边那些已经解了毒的手下，陷入沉思。
他们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
到底值不值？
斩月之所以不透露消息，是因为那账本要是落到官方手里，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们不一样。
他们只是一些小喽啰，干的都是打下手的事情。
就算是那账本交到警方手里，他们也罪不至死，顶多是多做几年大牢。
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完全是不想堂主他们出事儿。
剥皮抽筋的痛苦和万蚁噬心的痒意让他们精神快要崩溃了，可他们依旧咬紧牙关挺到现在。
而堂主他们呢？
明知道他们的痛苦，也知道兄弟们的命掌控在沈凌云手里。
可他们只想着自己，一点想要管他们的着想的意思都没有。
哪怕他们只是口头上为兄弟们求求情，他们都心甘情愿为堂主赴死。
可是他们没有。
心中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人心一旦凉了，在想要把它捂热，何其艰难。
更何况是在这种四面全都是冰的情况下。
就这样。
大汉开口了。
在沈凌云走向他时，他一直观察着斩月的表情。
对上他那好像要杀了自己的目光，大汉心中最后那一点纠结也消失无踪。
有了突破口，事情就好办了。
在这些心腹的透漏下，没多久，沈凌云便从他们的话语中的线索找到了斩月堂的账本。
跟他猜测的一样，斩月堂确实帮官方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不少行贿记录。
范围之广，让沈凌云都忍不住咋舌。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他只关心斩月等人的下场是否凄惨。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衡山市警局。
王志刚刚到派出所，就接到了沈凌云的电话。
在听到他跑到杭城，甚至是一个人去了斩月堂的老巢后，他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胡闹！”
“你怎么一个人跑那去了，要知道斩月堂的人可都是穷凶极恶、坏事做尽，你这举动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赶紧给我回来！”
王志刚冷着一张脸，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好。
沈凌云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也不生气。
刚要说话，就听王志刚又道：“我知道你过去是想给王小虎讨个说法，但你也不能冲动啊。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沈凌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王叔你不用这么麻烦，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我都说了这事儿……”
王志刚继续自己的唠叨，话说到一半儿，突然顿住。
“嗯？你说什么？解决了？”
“嗯！”
沈凌云不急不缓地跟王志刚说了斩月堂的事情，顺便说了那账本。
王志刚瞪大眼睛在电话那头听着，下巴张成了o形。
之前，沈凌云在他眼中，只是个医术好，种菜好吃的小辈儿。
会些拳脚功夫，但也就能收拾一些小流氓、混混，上次解决那些抢银行的，也是因为运气好，对上真正的练家子肯定不是对手。
没想到他竟然能一个人单枪匹马一个人闯入斩月堂？
还成功了？
虽然现在的斩月堂没有当初那么辉煌，但手下还是有不少功夫厉害的人物。
原来……
沈凌云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没等他从沈凌云会功夫，并且功夫很厉害的思绪中回过神儿，就又听沈凌云跟他说起斩月堂的账本。
而后。
他瞬间支棱起来，惊呼道：
“你说什么，你弄到了斩月堂跟贿赂那些官员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