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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夫人带着左澜芝看大夫去了,萧云樱则是被人用蛮力押着跪在了院子的石板路上。

押着她的人应该是故意的用了力气,让她的膝盖因为重力下压格外疼痛。

“放开,我能自己跪。”

另一个留下来看着婆子示意可以放手,那两个护卫才松开了她。

萧云樱活动了一下胳膊,思考着怎么脱困。

罚跪这件事在这个世界是最为平常的事,算不得什么,若是尚书夫人以自己对她不敬才稍微惩戒为理由,就算是骆竔来了怕是也挑不出毛病来。

真是够倒霉的,自己免跪的金牌让县令收走了,还没送回来呢。

旁边冷眼瞧着她的婆子道:“姑娘,老婆子劝你一句,还是别动那些小心思了,乖乖的在这跪着,等我们夫人和小姐气消了,自然会让你起来。”

萧云樱睨了她一眼:“少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动不了你家夫人,还动不了你吗?”

婆子噎了一下,想到她的身份,终是没敢再说什么。

不出意外的,萧云樱跪了没多久腿就开始麻了。

正当她思考着要不要敞开了闹腾一番的时候,左澜芝处理好伤口回来了。

她走到萧云樱面前:“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会这么老实的跪在这里……”

话没说完,萧云樱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将到了嘴边的闷哼咽了下去,努力站的笔直:“我可去你的,真当我怕了你。”

她长这么大除了祭拜祖坟也就上次见到皇上太后跪了那么一次,想让她跪左澜芝,门都没有。

左澜芝也是被她打怕了,见她突然站起来被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萧云樱目光寒冷:“左澜芝,我再与你最后说一遍,你想嫁给骆竔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只要他同意,我随时等着收他的休书。

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左澜芝被婆子扶着,才想起来这里是她的主场:“笑话,你这是在吓唬谁,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来人,给我抓住她!”

两个护卫再次过来钳制住了她,萧云樱双腿用力,打算挣扎一下试试。

不曾想左澜芝没有逼她下跪,对那婆子和周围几个丫鬟道:“把她外衣脱了,挂在朝阳的长廊下。”

萧云樱愣了一下:“你敢!”

左澜芝见她这样,心里涌上一股满足感:“我娘说了,你随我处置,只要不伤及性命便可。”

“我好歹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还有圣上亲赐的金牌,容不得你这样欺辱!”

“是吗?金牌在哪呢?”

萧云樱咬着嘴唇,该死的,金牌不在自己身上啊。

左澜芝一定是知道她还没将金牌拿回来,特意瞅准这个时间抓的自己。

左澜芝想拍拍她的脸,见到她脸上的红疹又觉得瘆人,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纱。

“遮什么遮,让大家好好看看你这张脸,真让人觉得恶心。”

萧云樱冷笑了一声:“我哪有你恶心,在此之前骆竔一直说左尚书端正严明,家风纯正严谨,我还奇怪为何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还一度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如今看来倒是明白了,是你母亲教养的好,真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这几句话带着怒气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就是想让尚书夫人听见。

可她也知道尚书夫人不在此处,根本听不到,也只是借此机会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她不知道的是,一直在前厅角落里站的一个嬷嬷听到这话微微摇了摇头,从侧门出去了。

左澜芝又听到了那句话,高声尖叫道:“不准你这么说,你闭嘴!你们赶紧把她外衣脱了,就吊在那里!”

萧云樱挣脱不开这么多人的手,最终还是被脱了外衣。

那两个护卫倒是没敢动手扒她衣裳,只拿了绳子捆住她的手腕将她吊在了朝阳的房梁下。

下晌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萧云樱调整角度躲避刺眼着的阳光,对左澜芝道:“你这样对我,就不怕骆竔知道了更加厌恶你吗?”

左澜芝嗤笑一声:“你还真以为骆竔哥哥喜欢你啊,不过是看在孩子们喜欢你的份上有那么一丁点的爱屋及乌罢了,再就是看你有点用处,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你!”

现在动手是不行了,但动嘴还是可以的,萧云樱语气淡淡的给她添着堵:“喜不喜欢我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喜欢你,不然当初也不会像圣上请旨求娶我,而不是娶你。”

啪!

萧云樱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不屈的看着左澜芝:“这一巴掌我记下了,左澜芝,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将来我必定双倍奉还!”

左澜芝高傲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双倍奉还,来人,端几个火盆过来放在她周围,如今已经入秋,她又没穿外衣,小心别着了凉。”

萧云樱不再看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左澜芝看着丫鬟在萧云樱身边摆了六七个火盆后才满意的点点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太阳的暴晒,加上火盆的炙烤,没过多久萧云樱的汗就湿透了衣裳,在洁白的亵衣上洇出一片水痕。

在旁边阴凉地看着她的婆子道:“姑娘,你服个软,跟我们小姐求个饶……”

“滚!”

婆子再次被噎了一下:“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倒要看看你这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汗水顺着萧云樱的脸颊一滴一滴滑落,连地面都被她的汗水打湿了一小片。

痛苦的时候时间总是漫长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云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了,心中的恨意却是越来越盛。

左澜芝,你最好祈祷我不能得权得势,不然我一定会双倍奉还。

还有骆竔这个狗东西,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惹了这么个恶毒女人,平白吃这么多苦,遭这么多罪。

她此刻头脑昏沉,无意识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狗男人……骆竔……王八蛋,带着你这个疯癫又恶毒的青梅竹马滚的远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