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完出征的命令之后,秦锋率领众将回到了中军大帐内,开始安排各种事宜。
“全都听好了,本副总兵率军出征之后,榆林镇的一切军政事务都交由李参军(李岩)负责,见李参军犹如见本副总兵,任何人不得违背其命令,违者严惩不怠!”
“遵命!”
“雷大鹏,此番出征,你做先锋官,率本部人马为大军开路,不得有误!”
“卑职遵命!”
“立刻派出信使,联系宁夏、甘肃、固原三镇的兵马,约定好行军路线和汇合时间,不得有误!”
“遵命!”
……
中军大帐内,秦锋不断下达命令,一直忙到了深夜时分,仍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完毕,只好睡在了中军大帐中。
第二天醒来,简单的吃了点早饭,继续安排各种事务……一直忙到了黄昏时分,这才全部安排妥当了。
接下来,秦锋返回副总兵府,和晋玉娘、薛瑾瑜、楚梦溪等人吃了一顿家常饭,顺便将出征的事情做了说明。
吃完晚饭之后,秦锋没有休息,而是去了武库。
武库位于后院西侧,整整六间大房子,里面摆放着大量的盔甲和兵器,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其中有朝廷赏赐下来的、有命军中工匠打制的、还有缴获来的战利品!
来到武库中之后,秦锋取出磨石、纱布、油脂、铅粉等物,而后盘坐在地上,认真的打磨、养护起了兵器和盔甲。
出征之前,必须亲手打磨、养护兵器和盔甲,这是习惯之一。
因为秦锋认为兵器和盔甲都是有灵性的,只有亲自打磨、养护,才能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才能像朋友一样帮助自己冲锋陷阵、杀敌制胜!
首先打磨的是逆鳞宝刀,长四尺二寸、重八斤四两,是八大晋商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采集深山之精铁为原材料,而后重金聘请最好的铸造师,整整用了一年多时间,才铸造出来的绝世宝刀,其刃锋利无比,切金断玉、削铁如泥。
并为之取名:逆鳞,乃是龙有逆鳞,触之者死的意思!
宝刀铸成之后,八大晋商本想将其献给女真大汗—皇太极,讨取欢心,以求富贵。
不想献刀的走私商队刚刚出塞,便被秦锋带人消灭掉了,走私的大量军用物资归了天威军,逆鳞宝刀亦落入了秦锋手中。
之后的岁月里,秦锋手持逆鳞宝刀,征战沙场、冲锋陷阵,斩落下的人头难以计数!
“嗡……嗡!”
“呵呵,是不是又想喝人血了,真是一个贪婪的小家伙,放心吧,这次肯定让你痛饮一番!”
因为杀人太多,原本银白色的刀刃上出现了淡淡的红韵,而且用纱布擦拭之时,不断发出嗡嗡的轻鸣声。
秦锋连忙出言安抚一番,这才不再轻鸣了。
接下来,又依次打磨、保养了军刺、吹箭、软剑、火绳枪、神威烈火枪……乌金锁子甲、金漆山文甲。
深夜时间,兵器和盔甲全都保养好了,秦锋这才起身离开武库,前往薛瑾瑜的寝室。
新婚燕尔,自己便要率军出征,着实有点对不起这位二夫人,没办法,今晚只能卖卖力气,尽量弥补一下了。
就这样,秦、薛二人在寝室内探讨起了生命的起源,连续讨论了好几次,直到精疲力尽了,这才交颈而眠。
一夜好睡。
第二天清晨,秦锋早早的起来了,先在薛瑾瑜和几名侍女的服侍下,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新战袍,而后吃了顿丰盛的早饭。
吃饱喝足之后,秦锋命人取来了凤翅点金盔、乌金锁子甲、金漆山文甲……全都穿戴整齐,而后出了寝室大门。
府内的人都来送行了,为首的正是挺着大肚子的晋玉娘。
楚梦溪、叶青竹站在左右两边,身上都背着包袱,二人不是来送行的,而是一起出征。
这是秦锋安排的,因为此番出征,用的到这两个女人。
楚梦溪身怀绝技,可以临摹他人笔迹、仿制各种印信,这种本事用好了,有时更胜十万大军。
而且几天之前,秦锋已经将楚梦溪纳为贵妾了,以后在行军征战的时候,有个贴心的大美人端茶送水、铺床叠被,顺便一起探讨人生,想想就美哒哒。
至于叶青竹,本是崇祯帝—朱由检安插的细作,是来监视秦锋的。
按理来说,应该将其留在府中,以免碍手碍脚才是,秦锋为何没这样做,而是带其一起出征呢?
只因围剿流寇的事情太复杂了,不仅要打军事仗,还要打政治仗,两相比较起来,后者比前者更麻烦、更危险!
因此上,秦锋决定带着叶青竹一起出征,有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这个女人向崇祯帝—朱由检传递一些不好直言的信息,可收奇效。
……
“玉姐,真是委屈你了!”
“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国家大事为重,而且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蛟郎不必太过挂念了,集中精力,好生指挥大军、克敌制胜才是正事!”
晋玉娘身子沉重,再有两个月左右就要生产了。
自古以来,女人生产就是闯鬼门关,尤其是生第一胎,危险最大,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这种情况下,做丈夫的理应陪在妻子身边,好好照顾、安慰才是。
奈何军情紧急,必须出征!
不能陪在晋玉娘身边,不能亲眼看着二人的第一个孩子出生,这让秦锋非常的愧疚!
好在晋玉娘非常的明事理,非但没有自觉委屈的哭闹,反而好言安慰起了秦锋,让后者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秦锋不舍的抱了抱晋玉娘,又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晋玉娘的大肚子,并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儿子,一定要乖乖的呦,爹要去打江山了,打下来的江山,以后都是你小子的!”
话音刚落,晋玉娘的大肚子便连续起伏了几下,说明小胎儿在里面手舞足蹈,估计是听到了父亲的话,非常高兴。
这让秦锋很是开心,而后站起身来,转身上了赤炭火龙驹,带着熊大、熊二和一大队亲兵,离开了副总兵府,直奔天威军大营。
………
现在的天威军共有两镇、八标将士,其中一标将士驻扎白城子,一标将士驻扎榆林前卫,还有一标将士驻守榆林城,故而能够出征的只有五标将士。
五标将士,共计四万之众,已经在大营内的空地上整齐列队了,人人全副武装、杀气腾腾!
另有十二岁以上的童子军二千四百八十四人,在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的率领下,在大阵旁边列了一个小方阵,同样是全副武装、精神抖擞!
“哒……哒哒!”
“来人啊,祭旗!”
“遵命!”
秦锋纵马直入大营,而后翻身下马,登上了点将台,看看台下列阵整齐的将士们,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举行祭旗仪式。
按理来说,大军出征之际,应该斩杀青牛、白马,以血祭旗战旗,保佑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可是今天不同以往,亲兵们没有牵来青牛、白马,而是押上来十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而且都带着黑头罩,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些人是谁呢?
都是之前散布流言蜚语之时,抓来的八大晋商的族人们,其中就有范永斗的两位堂弟。
抓住这些人之后,全都押回了榆林城,而后挨个严刑拷打,审问八大晋商的机密事情,全都问完之后,就关在了大营当中。
在秦锋看来,牛马可以拉车、耕地、驮物,是非常有用的牲畜,不该随意杀戮。
而这十几个家伙已经没用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废物利用,杀来祭旗,于是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刷……刷!”
接下来,亲兵们高举鬼头大刀,将十几颗人头全部砍落,接了满满一铜盆的新鲜人血,而后涂抹在了由秦锋亲自设计的六如军旗上面。
而后军旗摇摆,大军出征!
崇祯八年—六月二十二日,秦锋亲率四万将士,自榆林城启程出发了。
四天之后,大军行进途中,突然接到了一条重要消息——宁夏镇发生了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