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司老太婆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自从她闭关成功熬死了同代人，在司家已经属于老祖宗，这样的身份，没有人不对她恭敬有加。
即便是在其他家族，也没有对她不敬的。
隐世大族之间，本就是互相通婚，关系错综复杂，也让他这样的老祖宗如鱼得水。
别说是成为老祖宗，以后，即便是年轻时候，她凭借着美貌，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话。
眼下这么一个年轻后辈，竟然敢给她算账这两个字。
司老太婆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发作，她能够活到现在，熬死了同代人，不仅仅是靠的隐忍，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懂得审时度势。
她能够感受得到林渊的威胁，他说的这句话也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小家伙，你可知道我是谁？”
司老太婆冷声喝问道。
“司老太婆，你的资料在我来的路上已经全部看完了。”
林渊说道。
司老太婆脸上的表情猛的一僵，很显然她的经历和资料肯定不怎么好看。
“司家的天才少女，隐世大族老一辈的魔女，两大家族的天才少年因你争风吃醋，最后一死一伤。”
听到林渊说到这里，司老太婆脸色难看的喊道：“那是他们非要打，我能怎么办？”
“对你也很无奈，这边收着礼物，那边得着好处，做选择题太不容易，所以你选择全部都要。”你应该说到这里直接鼓起掌来，这位可是无师自通的老绿茶了。
“哼。”
司老太婆无言以对，只能冷哼两声，这幅作态如果是个年轻女子，还别有一番风趣，可她顶着一张老到极点的脸，好悬没把林渊给送走。
“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你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破坏人家家庭，当起了小三。”
林渊摇了摇头，都觉得这位司老太婆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丰富。
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够活到现在这老太婆也算是值了。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住口！”
司老太婆脸色大变，厉声喊道：“我那是真爱，我那是谈了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不是什么小三！”
“从我的资料中可以看到，你们后来去了一场秘境试炼，最后回来的只有你一人。”
“遭……遭遇了危险，是他让我活下来替他好好活着。”
司老太婆声音颤抖的解释道。
“那你真的很棒哦，回来以后没多久就嫁人了。”
林渊说道。
司老太婆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要是能打得过李源，他可就动手了。
“那你应该知道我嫁的是谁了吧。”
司老太婆冷声道。
“知道，林家。”
林渊说道。
“没错，我嫁的是林家人，算起来我还得是你的祖奶奶。”
司老太婆一脸坏笑的说道。
林渊看着她一张笑脸，实在是忍不住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的又快又急又轻又脆，打出了水平，打出了风采。
司老太婆捂着脸可能也不敢相信，她居然被打了。
别说现在，就算是在年轻的时候他也不曾被人这般打过巴掌。
“你……你居然敢打我！？”
司老太婆瞪圆了眼睛，激动的喊道。
林渊把手收回来，浑然不在意的说道：“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不就是被打了一下巴掌吗？”
不就是？
有本事你挨一下呀？
站着说话不腰疼！
司老太婆被林渊有什么大不了的态度气炸了，哆嗦着喊道：“小子，你竟然敢这般欺辱我。”
“是你先欺辱我！”
“我如何欺辱你了？”
“你觉得你配做我祖奶奶吗？”
林渊问道。
“你估计闭关闭得太久，不太清楚我和林家的关系，前不久我把林家家主给打了一顿。”林渊说道。
听到这话，司老太婆更加委屈，捂着脸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林渊一笑：“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欠啊。”
这天根本没法聊。
是老太婆不愧是能活这么久的人，虽然被打了一巴掌，但并没有恼羞成怒或者翻脸，反而揉了揉脸，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好，我不和你这晚生后辈计较太多，既然你不想谈关系，那我们就说说实实在在的。”
“放。”
林渊拿过好的枸杞茶杯，喝了一口水才说道。
玛德。
好想打他。
司老太婆忍着怒火，咬牙说道：“你也知道我在司家的地位，只要你愿意放了司曲巴，我可以许诺让司家永远都不会和你作对。”
“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就该威逼了？”林渊笑了笑说道：“你就不用白费口舌了，私家在我眼里微不足道，我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司家而改变什么。”
说到这里林渊站了起来，拿起一个针管，说道：“而你要不是有些那样这样的关系，连和我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司老太婆脸色阴沉他也知道，其实自己在林渊这边并没有多少分量。
不过没关系，他做事也并不是靠这些，而是靠着一哭二闹三上吊。
正是靠着不要脸的精神，她才能舒舒服服的活到现在。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只能住在这里，吃你的喝你的，让你养老送终了。”
司老太婆冷笑着说道。
“你要是弄死我，内务府不会饶了你，司家不会饶了你，而且不值。”
“我一个闭关多年的老太婆，有的是耐心和你耗。”
“你也知道司曲巴只是一个背锅的，饶了他就跟放个屁一样简单啊。”
司老太婆看到林渊沉默，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你是聪明人，考虑一下得失。”
“说完了？”
林渊问道。
司老太婆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没必要结仇，本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这个老太婆多少还有点分量，也会在内务府帮你说点话。”
……
后院。
程天瑞和钟浅浅他们一直在偷听，胡飞叹气道：“老师恐怕是要妥协了。”
钟浅浅直接摇头：“不可能。”
她认识的林渊，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更不可能被人这般牵着鼻子走。
郑幽幽也点头：“我也觉得不会。”
胡飞说道：“那是以前，内务府如今步步紧逼，老师此刻退让一步，是最好的选择。”
“再好的选择，老师也不会选。”钟浅浅低声喊道。
胡飞摇摇头，不做无谓的争辩。
一直没说话的程天瑞，开口道：“老师从来不做选择，因为，他从来都是出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