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嫣从看守所出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筋剥皮一样,力气也被抽空了。
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几步就虚弱的迈不动步子,虚弱的蹲在了门口。
六月的天,又是大中午,明明很热了,可她依旧感觉浑身都冷得出奇。
许木的叫嚣就好像还在耳畔,他一个劲儿的说,如果不是她爹,就不会为她去害人。
这分明就是要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可许木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妙嫣好累。
是每个人都活得这么累,这么窒息,还是只有她自己呢?
她是不是病了?
以前不管生活再怎么艰难,父母再怎么狠心,她好像都能咬牙坚持,可最近竟然生出放弃挣扎的念头。
何央说她总是向阳而生,但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没有那么强的勇气。
她累了。
一道黑影罩在她身前,遮住了她头顶刺眼又炎热的阳光。
何慕缓缓伸出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嫣嫣,怎么不接电话?何慕哥非常担心你。”
看到他,许妙嫣眼眶中顿时涌上一阵热意,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没哭出来。
“不哭,何慕哥在。”
何慕往前倾身,摸了摸她的发顶,心疼这个姑娘,明明那么善良,但似乎生活处处都是对她的恶意。
许妙嫣最后还是哭了,毫不避嫌的趴在何慕的膝盖上。
怎么办呢,她也只有24岁啊,生活艰难,委屈无助的时候,除了哭,还能怎么办?
她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哭,不能喊叫,如果连哭都要忍着,她真的会疯的。
何慕没说别的,大手轻轻落在她后脑,就默默的陪着,等她情绪发泄完了才带着她离开。
薄靳瑜坐在不远处的跑车里,指间夹着半根烟,胳膊就搭在车门上。
刚才他一直都在,看着许妙嫣脸色惨白的走出来,黑亮的眼睛都是绝望,原本就乖巧安静的她更柔弱得让人心疼。
把卡甩她脸上之后,他就烦躁无比。
仔细想想,许妙嫣没必要这么做。
再看见刚才的画面,他就更加肯定,这里面有事。
她喜欢何慕的,怎么会为了嫁给他策划摘掉子宫?
再看刚才她依赖得趴在何慕膝盖上,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感觉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一股无名火又疯狂冲击心头。
妈的,烦!
等何慕的车离开,薄靳瑜才下车,大步进了看守所。
“许木,我来接你。”薄靳瑜嘴角挂着痞笑,肚子里有一股邪火需要发泄!
许木一看见薄靳瑜就要疯了,坚决摇头:“不要!我不出去!”
他进来是躲债的,他又欠了一屁股债,要是跟薄靳瑜出去,肯定没有好下场。
薄靳瑜拎着许木的衣领,英俊无双的俊脸上挂着邪肆放荡的笑,可逆着光看过去却让人心惊胆战。
他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把这人渣扔给了放贷的。
许木有种去赌,有胆去借,那就要承担后果。
听着撕心裂肺的惨叫,薄靳瑜看了一眼地上那滩鲜血离的东西,手指头剁下来就可爱多了。
他忽然蹲下身子:“许木,跟爷说,谁指使你的?”
大热天,许木又断了两根手指,疼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就像水涝的一样。
想起之前在皇庭里的事,他都要吓破胆了,立刻痛苦哀嚎:“曹敏!是曹敏!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错了。”
“畜生!那是你亲闺女!你这么对她,还有人性吗?!”
薄靳瑜咬牙怒喝,抓着许木的脑袋狠狠撞在地上,直接把这人渣撞昏过去!
接着他起身,抓过陆哲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手,阴森道:“给曹敏松松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