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1
吴天誉从一条大路的丁字路口、拐进了一条宽阔的胡同,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停着的轿车,确认是箫雅楠跟在自己身后后,吴天誉开始减速、并突然按了一下自行车铃铛。
“嘀铃铃!”
自行车铃铛的清脆声音、在胡同里格外清脆,这引起了柳玉莲的注意,她从倒车镜里看到了吴天誉,此时他正单手握把、左手在胸前不断地重复比划着几个手势,柳玉莲是受过严格培训的特工,她马上明白了吴天誉的意思,她一面小声跟南柯一梦说话,一面掏出手绢,在吴天誉骑车经过轿车后,将乙醚倒在了手绢上。
南柯一梦下车后、走到车前,在箫雅楠经过轿车时,她突然闪了出来、挡住了去路,箫雅楠不得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她正想开口说话,柳玉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迅速用手巾捂住了箫雅楠的口鼻、她很快昏迷了过去。
就在南柯一梦、柳玉莲将箫雅楠抬上轿车时,与她一同执行任务的公安侦查员出现在了胡同口,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让他惊觉出问题了,“干什么呢!”,他大喝一声、骑车冲进了胡同。
柳玉莲她们惊慌的上了车,原本正在返回的吴天誉、则掉头向胡同的另一头快速骑去。
由于紧张,柳玉莲接连三下都没打着火,南柯一梦一边埋怨她、一边掏出来了手枪,侦查员已经骑到轿车跟前时,柳玉莲总算打着了火、她猛踩油门,轿车轰鸣着飞驰而去。
侦查员猛蹬自行车追了过去,但双方距离越来越大,侦查员只得放弃,然后迅速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给市局打电话报警,箫雅楠被人开车劫持了,但他、接电话的同志并不知道,箫雅楠家就在这条胡同里,自然也就不会联想到其他了。
侦查员骑车返回箫雅楠被劫持的地方,内心焦急的他、自然也就不会怀疑停在箫雅楠家门口的黑色出租车了。
19:00
史密斯和高雄准时来到箫雅楠家,保姆见是个“彬彬有礼”的外国人,就放他们进去了,箫道桁目瞪口呆的看着在轿车里卸了装的史密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那头栗色的头发。
箫道桁不知道史密斯是改变身份入境的,之前他以“英国商人”的身份曾经来过北京,箫道桁虽然已经向组织坦白了自己的冬眠者身份,但他这种老学究不耻做“告密的小人”,并没向公安报告,英国商人威廉姆斯、其实就是中情局间谍史密斯。
保姆进来倒过茶水后、退了出去,高雄尾随她来到厨房、轻松打晕了她,然后找东西把她牢牢捆了起来、嘴当然也堵住了。
高雄在屋子里搜索了一遍,箫道桁的太太并不在家,她今天在单位加班,高雄走进客厅,给史密斯做了一个手势后、转身走到院外去了。
史密斯并不着急,等箫道桁的太太回来了、他手上的筹码不就又多了一个么,所以,直到此时,他还在谈笑风生的恭维箫道桁,打算做好铺垫再劝说箫道桁跟自己一道出国。
19:19
一辆吉普车来到躺着箫雅楠所骑自行车的胡同口,几名公安从车上走了下来,与箫雅楠一同执行任务的侦查员、赶忙过来向带队的领导汇报情况,技术员开始拍照、收集可能遗存证物。
在胡同另一端的高雄惊得张大了嘴,把嘴里叼的香烟都掉在了地上,他连忙转身进屋,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史密斯,这可把史密斯吓坏了,公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胡同的另一头,万一要实施第二、第三方案时,那还不得被公安抓个现行呀。
史密斯略加思索后,让高雄附耳过来,他跟他嘀咕了几句,高雄再次走到院外、钻进了轿车,他拿起对讲机、轻声呼叫特勤组长乙,向他下达了史密斯的命令。
19:24
一辆卡车从大路上拐进了胡同,车身打正后、突然开始加速,朝站在胡同中的几名公安猛冲了过去,听到身后传来的轰鸣、以及由于加速产生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经验丰富的公安都心知有问题,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扭头看一眼、都纵身跳向胡同两侧。
“呼……!”
卡车呼啸着朝胡同另一端开去,这是史密斯使的调虎离山计,果然,带队的领导招呼大家上车,吉普车迅速启动、朝卡车逃走方向追去,那名侦查员跳上自行车,朝附近的电话亭飞驰而去。
高雄看到公安都离开了这条胡同,这才拿着对讲机朝院子里走去,进了院子就开始用对讲机联系吴天誉他们。
19:30
南柯一梦准时打开了对讲机,高雄让她叫箫雅楠对着话筒喊两声,这才知道箫雅楠被药麻翻了、现在处于昏迷中,他叫吴天誉想办法马上弄醒箫雅楠。
柳玉莲下手极重、乙醚浓度都能麻翻一头大象了,喷凉水根本不管用、拍巴掌根本不管用,吴天誉拿根针猛扎箫雅楠的十个指尖、通天穴、人中穴,还是不见效,柳玉莲也急了,她脱下箫雅楠的鞋,用针刺她的涌泉穴。
别说,柳玉莲这招还是起作用了,箫雅楠虽然还没醒、但她身体有了应激反应,柳玉莲又脱下她另一只鞋、继续针刺她的涌泉穴,再加上吴天誉猛刺她的虎口穴,南柯一梦一直朝她脸上撒凉水,箫雅楠终于醒了。
19:37
高雄听到步话机里传来箫雅楠的声音,这才进屋,只听史密斯还在劝箫道桁:
史密斯:……,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您在国外的亲属考虑一下吧?
箫道桁:无耻之尤!
太无耻!
太卑鄙了!
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祖国的,之前、之所以会答应你做什么狗屁冬眠者,那是我还不了解共产党,不知道在他们治理下的新中国是什么样!
现在,我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的。
史密斯:不用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你坐在联大会议大厅里就行。
箫道桁: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这里不欢迎你,请自便吧!
就在这时,高雄拿着对讲机笑着走了进来,史密斯接过对讲机,打来了音量开关,扬声器来传来箫雅楠的声音:
“吴天誉!你这个狗特务!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放开我!你们跑不掉的!”
……
箫道桁中年得子、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爱惜的不得了,此刻听到女儿的声音,知道这一定是史密斯逼迫自己就范的邪恶手段,他站了起来、被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着史密斯、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史密斯见状、得意的关了对讲机,看着他说道:
“想想你的女儿,只要您跟我走,她会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的。”
“马上放了我的女儿!”箫道桁瞪着史密斯吼道。
“现在不行,要到我们安全离开中国后,你的女儿会毫发无损的回到这个家。”史密斯以胜利者的语气说道。
“我跟你们走,去做那个什么狗屁‘控诉人’,但是,你必须先放了我的女儿!”箫道桁故作强硬的说道。
此刻,箫道桁已经知道自己最后还得妥协,那就先让自己的女儿获得安全保障,至于到联大上怎么说,嘴在自己身上,揭露美国政府为了污蔑、丑化新中国,不惜绑架自己去美国,揭露美帝的丑恶行径、险恶用心,这不也是对祖国的有益的么?
个人生死,怎么能与新中国的名誉相比。
箫道桁的绝望表现,反而让史密斯很放心,他也站起来说道:
“箫先生、请吧!
您放心,我们美国人说话算数,只要我们平安离开中国,您的女儿马上就能平安的回到这个家,我向上帝起誓!”
史密斯说话的时候,高雄站到了箫道桁身后。
双方就这么又僵持了有两三分钟,箫道桁妥协了,他怕自己的太太回来,一家三口都被史密斯控制了,到那时,史密斯胁迫他们一家、都跟他出国,有妻女这两个牵挂,箫道桁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在联大会议上、公开揭露美帝阴谋的勇气。
看到箫道桁往外走,史密斯得意的差点儿笑出声。
箫道桁、史密斯、高雄上车后,特勤组长甲发动了汽车,高雄按照史密斯的授意,再次联络上南柯一梦他们,约定了碰头地点。
卡车搞出那么大动静,绑架箫道桁的事情、公安很快就会知道,原定的连夜开车去南京、就变得危险重重了,史密斯决定暂时留在北京周边,来个“灯下黑”的隐藏起来。
这样一来,原来准备换乘箱式客车南下的逃跑方式、暂时就用不上了,史密斯让高雄联系上了开客车的司机,让他们想办法对客车进行改装,以便将来把箫道桁、箫雅楠分别藏在车厢里而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