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真是小伤,没什么要紧的。”何家诚捂着手臂,手心都是汗。
陈嘉文皱着眉,“这怎么是小事呢?流了这么多血,不包扎会死人的。”
每每何家诚想找空子溜走,陈嘉文就跟个守着小鸡的母鸡一样,毫不松懈,最后没办法,何家诚只得跟着到医院。
“护士小姐,麻烦帮我同事包扎一下,见义勇为被刀子捅伤了。”陈嘉文一惊一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何家诚被捅到肚子大出血了。
小护士看着何家诚,白净的脸刷得一下变红,语速飞快道,“你在里面坐一下,我去拿消毒工具。”
护士和警察一样,属于难脱单人群,身边打交道的都是同性,工作又很忙,因此经常会有看对眼的情况,阿may当时也是对还是警察的何强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想法才逐渐喜欢上的。
“哎,看来某人要走桃花运了。”陈嘉文拿胳膊肘杵了杵身边的人。
而此刻坐如针毡的何家诚并未感受到什么浓情蜜意,死死捂住仍能感觉到手臂上的伤以一种昆虫叮咬的酥麻感的状态逐渐恢复。
小护士依旧红着脸,但可以看出专业素养不错,十分麻利地找齐了医疗用具,回过头盯着何家诚,小心翼翼的说,“把手放开,我看一下伤口。”
何家诚看了看一脸吃瓜样的同事和眉清目秀的小护士,把心一横,做好了尿遁的准备,刚要撒腿跑,一只手伸了过来,接过了纱布盘。
“我来吧。”
三人一齐抬头,何家诚更加紧张了。
“林医生。”小护士低声喊了句,慌忙后退,像是被抓到了把柄,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这个病人我认识,交给我好了。”
小护士连连点头,许是被看出窘迫,赶紧红着脸逃离。
“您是……”陈嘉文一脸懵,盘算着这是何家诚什么人,从没听说过。
“我是家诚爸爸的朋友。”林伟生淡淡说道。
“哦哦哦,原来是伯父啊,伯父好,我叫陈嘉文,是家诚的同事。”自来熟的陈嘉文最会讨老年人欢心,虽然林伟生保养不错,完全看不出跟何强是一个年代的人。
“你好,”林伟生简单地说了句,然后转向何家诚,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你到里面来,我帮你包扎。”
陈嘉文想要一起进去,却被林伟生拦在外面,“以免伤口感染,无关人员还是在外面等比较好。”
门啪的一声关上,陈嘉文觉得这个长辈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
门内,惴惴不安的何家诚逃无可逃,只好乖乖坐在椅子上任人宰割。林伟生就显得放松多了,果真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关心晚辈一般。
“怎么受伤的?”修长的手按了几下消毒洗手液,指缝的死角都没遗漏。
“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子划了。”
“犯人干的?”抽出一张酒精湿巾从里到外把手擦干净。
“嗯嗯。”
“把手放开。”戴上手套,拿镊子夹起一团浸了碘伏的棉花。
何家诚不动,“其实我伤得不重,自己可以……”
林伟生拉过何家诚的胳膊,丢开附在伤口带着血污的纱布,擦干净。
何家诚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胳臂还是无法抽回,如果这时候有医院的人进来,一定会看到诡异的一幕,副院长在给一个年轻人清理伤口,那个年轻人布满血污的手臂上光洁平坦,没有任何破口。
林伟生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处理,完了还不忘叮嘱,伤口不要碰水,一个礼拜后就能恢复。
在门口左等右等的陈嘉文有些坐不住了,刀子捅过来的时候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何家诚那一挡虽说没刺中要害,但血也流了不少,打定主意等下要买点当归给他补补,对了,未来一个月的加餐也包了。
“哎怎么样啊?”门一开陈嘉文就扑上去,差点扑错人,看到是林伟生赶紧躲开。
“没什么大碍。”
“不是吧,留了很多血的。”
林伟生看了眼陈嘉文身上沾到的血迹,解释说,“看着流血多,但实际伤口不深,过一个礼拜就好了,不会留疤。”说罢转身就走了。
“喂,这林医生什么意思?”陈嘉文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留不留疤的事情吗,流了很多血呀。”
何家诚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字面意思啦。”
直觉告诉何家诚,也许林伟生不是之前想得那样,原以为两人今天要摊牌了,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结果他看到自己的胳膊,一句废话都没有,还在陈嘉文面前帮自己遮掩。
如果他没瞎的话,那一定是另有所图。何家诚吃不准,林伟生究竟是被逼的,还是跟那些人闹翻了,所以转而来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