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人并不知道胸针的出处,但调查时,发现裴家老二的儿子裴兆安一直联系不上,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裴兆安不怎么合群,除了管理家族生意以外,在外面还有一个小工作室,平常要么在公司上班,要么就是待在工作室,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在那边,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至于工作室的位置,连他父母都不清楚。
既已调查到裴家人,又恰好有个失踪者,警方顺便取了裴家老二夫妇的dNA做比对,最后确定游艇爆炸案的无名尸体就是裴兆安,而裴兆安的死因也成了重点研究的地方。
首先,在同一场爆炸中的单如珠虽然也死了,但是可以识别出身份,而裴兆安则是尸毁严重,面部完全无法辨认,警方由此推测爆炸点在裴兆安身上,也有可能他站在离爆炸点最近的位置。
再者因为爆炸游艇属于单家的财产,单如珠在游艇上再正常不过,而且事发时身穿泳衣,几乎没有可以藏匿爆炸物的地方,裴兆安则是一身休闲装。
据裴家人陈述,裴兆安性子沉闷,身边没多少女性朋友,更何况是单如珠这样富有又漂亮的女孩,而且调查了他们两人的生活轨迹,几乎没有重叠的地方,单家和裴家交往最密切的时候也就裴大少爷和单三小姐订婚的传闻了。
“请问一下,裴兆安先生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关系比较好的女性朋友?”
裴二太太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她老来得子,竭尽所能呵护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那裴兆安先生,在家里是否提到过单小姐,表达过什么看法吗?
悲痛的母亲捂着脸摇头,努力控制,不让自己情绪奔溃。
“裴先生的工作室里有没有易燃易爆的东西,或者其他可疑的地方?“
“警官,我听你说话,你是不是认为我弟弟对单小姐有什么想法,求爱不成同归于尽?”裴兆南打断了问话,对警察的询问方式提出质疑。
严明明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关系图,“裴……兆南先生,我的这些问题都是基于现场所得到的证据来提的,很抱歉让裴太太感到不舒服,但是我相信我们都希望早点查出真凶,还裴先生一个公道。
裴兆南没理会,扶着裴二太太坐到沙发上,“二婶,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我吧。”
裴二太太点点头,惊魂未定,她也没想到不过配合警察做了个检验,儿子怎么就死了,老公听到消息后突发脑溢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如今她也只有依靠大伯家的了。
“单太太……”严明明还想问,被裴兆南直接挡了回去,眼镜差点摔了。
“这样吧警官,你有什么问题都说出来,等我二婶情绪稳定了再说,或者我了解了之后告诉你。”
严明明看了看裴兆南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裴二太太,妥协道,“那等裴太太情绪稳定了,我再来问。”
吃了闭门羹的年轻警员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把裴家人都抓来问了个清楚,连家里的司机佣人都没放过,不过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站在大门口正准备伸个懒腰,撞见一个提着行李箱的婆婆,觉得特别可疑,赶紧追上去问。
“婆婆,你等等,你去哪里啊?”
老人回头,见是个面善的年轻人,便回答,“我回家,准备回家了。”
“婆婆,你在裴家是做什么的,怎么这时候回家呢?”严明明越看越可疑,奈何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又能做什么呢。
“我啊是奶妈。”老人不好意思道。
“奶……妈?”严明明脑子里走马观花般闪过封建旧社会大户人家的宅院,马上反应过来,“您奶——哦不,您是谁的奶妈?”
“自然是二少爷的。”老人眼中蓄满悲伤,有一瞬间,严明明在她身上体会到了与单二太太一样的感受,同样是作为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
“二少爷,是个好孩子,打小就是好孩子……”老人有些哽咽。
严明明大概猜出了点,这老人是裴兆安的奶妈,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死了,还死得这么惨,老人接受不了,想离开罢了。
“婆婆,您既然是裴二少爷的奶妈,想必很了解他了,您能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严明明想了想,掏出警官证,“我是警察。”
华礼伟这边刚收到裴兆安工作室的消息,严明明则屁颠屁颠地跑到面前,一副略微得意地模样。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华礼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手下人使个眼色都能看出不对。
“我在裴家逮住一个婆婆,今晚的飞机,险些就出国投奔女儿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说重点。”
严明明立正稍息敬了个礼,“报告sir,根据那个婆婆说的,裴兆安确实有个女朋友,但因为父母管太多所以一直没跟家里说,我还打听到,裴兆安跟婆婆说,自己在做一些新的珠宝,打算放女朋友的画廊卖。”
“确定他的女朋友是单如珠?”华礼伟需要更直接的证据证明。
“我把单如珠的照片给婆婆看了,婆婆确定是,说一看就很漂亮,印象很深刻,还说裴兆安的女朋友是外国留学回来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我等下要去裴兆安的工作室看看有什么线索,你把这两个人的人际关系再梳理一遍,我就不信两个人谈恋爱一点风都不透。”
“可是华sir,我刚从裴家回来,问了一天都。”
香港的有钱人里,裴家的关系算复杂的,就三妻四妾这套在他们家还没被取缔呢,死的裴兆安是独子,要是他弟弟裴兆远,那真的不连轴转个三天根本理不清。
“这样……”严明明燃起一丝希望紧接着被泼了冷水。
“A组那个何家诚,来了好几天了也没事做,你带他去,两个人肯定干得快,明天早上之前给我汇报。”华礼伟拿起外套飞也似地离开了,留下严明明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