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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点香。

阴世之中,鲁君兰、瞎书生、倪夫子立刻顺着牵引应邀。

“亲爱的宋掌柜,您终于想起召我们来了?”鲁君兰咬牙切齿道。

宋玉善打了个寒颤:“君兰姐姐鬼气日益浓厚,气势越来越迫人了!”

鲁君兰扯了扯嘴角:“离这期报纸发行已经过去了二十三日了,您知道这二十三日,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我这不是忙着修炼嘛,书局有你们在我太放心了。”宋玉善讪笑道。

鲁君兰冷哼一声:“你告诉我付辛那厮最后怎么死,我便原谅你。”

宋玉善忍笑,这是看了这一期的话本,被付辛气着了。

这几章写的好像是施烟霞和富商之女发现不对,困在玉佩中,聊起了自己和付辛的往事。

在富商之女口中,她是在郡城的灯会上与付辛相识。

他赢下了她喜欢的花灯一盏花灯。

她欲找他买下,但付辛却很是伤怀的说:“姑娘与我的心上人倒很是投缘,她也喜欢莲花灯,只是她再也不能陪我来逛灯会了,这灯,我打算烧给她,所以不能卖与你。”

富商之女被他的深情所打动。

后面了解到他年纪轻轻就有了功名,过两年就要去京城赶考,家中也无亲眷。

作为家中独女的她动了心思,欲招他入赘。

付辛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时常提到那死去的心上人。

每每伤心之际,富商之女总是及时安慰,后来付辛终于被富商之女感动,从过去的伤感中走了出来,成了富商的乘龙快婿。

两人婚后不久,富商之女的父母亲人便相继因病去世,最后连富商之女也死了。

付辛在富商之女的灵堂上痛苦自悔,说是自己害了她。

他近日才得知,亡母留给他的那块玉佩中,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一只邪恶的女鬼,他过去的心上人,还有富商之女一家表面是因病去世,实际上都是那女鬼作祟。

富商之女的鬼魂听到这些,哪里还能忍,立刻钻入了玉佩,想要报仇。

所以一看到施烟霞,她就以为是那坏蛋女鬼,与她搏杀起来。

但施烟霞却说,她喜欢的是兔子灯,付辛每年灯会,都会给她买一盏兔子灯,就算她困在玉佩中,也会给她详细描绘兔子灯的模样。

而且她一直都是鬼,此前墓穴被盗,尸骨被毁,付辛这才为她求了玉佩来养魂,也从来没有什么女鬼害人,致使染病丧命的事,因为她根本就没出去过,也出不去。

两鬼都不相信对方所说。

可两鬼两败俱伤,困在玉佩中再也出不来,再也不能出来报仇,付辛手握施烟霞的陪葬财宝和富商之女的万贯家财,有了去州城赶考的资费,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

他对着玉佩狂笑:“哈哈哈,你们两个傻子,其实我都是骗你们的。

多亏了施娘你拿陪葬财宝助我来郡城,也多亏了钱娘你用家财助我接下来去州城。

我一定会考上功名,然后娶全州最尊贵的女人为妻,你们就安心的在玉佩里待着吧!”

宋玉善回想完毕,觉得君兰姐姐的态度十分到位,这次的剧情本来就是给付辛拉仇恨的。

“下一期的三回我都还没来得及写,付辛未来会如何,我还真不清楚。”宋玉善恶趣味的说。

“什么?这都二十三了,后边的你还没开始写?”瞎书生白眼翻的眼珠子都掉了。

“付辛简直坏到了极点,阴世鬼鬼喊打,连以前爱骗人的鬼都受到了波及,相信掌柜一定会让付辛遭报应的对吧?否则很难说大家会不会气急了伤及无辜啊!”

倪夫子语气平平,却透着股威胁的劲儿。

宋玉善笑不出来了:“好嘛,看在你们是书局核心员工的份儿上,我就小小给你们透个准信儿,付辛肯定会完蛋的!”

感觉这话本写着写着,她这个作者倒是越来越卑微了,读者情绪拉扯的太好了,让她总觉得自己再放肆可能会被打。

“对了,君兰姐姐,你瞧张况那厮瞧的如何了?”宋玉善转移话题道。

鲁君兰表情愈发阴沉。

看这个月的报纸前,她还没什么进展,看了这个月的报纸后,她就忽然有了灵感。

付辛骗鬼又骗人,为的是财。

富商之女招婿进门,招进来的是犬狼之辈。

当下扶水县财产这块儿最像富商之女的便是玉善妹妹。

张况常去书局这事若是不对,便只能是他在打玉善妹妹的主意了。

她给张况托了梦,梦里的环境弄成了宋家书局的样子,她自己也模糊了面孔,作玉善妹妹的打扮,坐在柜台前。

这一试,果真如她所猜测,那张况竟然打着接近玉善妹妹,骗取她的真心,做上门女婿,占据她家财的主意。

鲁君兰陪他演到了婚后,就想看看这张况会不会和付辛一般,得手后图穷而匕现。

没想到他比付辛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倒没有在得手后,害妻子的命,反而浓情蜜意了一段时间。

但是好景不长,妻子怀孕后,他便移情别恋,花妻子的钱,小妾一个个抬进门。

鲁君兰这才知道,张况对每一个颜色好的女人,都同样喜欢,见一个爱一个,但是却没有一个长久的。

对每一个爱人,他都情深意长,海誓山盟,缠绵情诗,随口就来。

托梦结束后,鲁君兰只觉得自己曾被张况喜欢这事儿恶心至极。

付辛是书中人,她除了咒他几句,也没什么办法。

但是张况近在眼前,而且之前是他主动招惹,她夜里近他的身毫无阻拦,十分容易。

如今她夜夜都去张况屋中,锲而不舍让鬼气从他身上穿过。

不让他付出代价,鲁君兰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张况那厮不会又欺负你了吧?”

宋玉善见她半晌没说话,捏了捏拳头,要是这样,她非得去揍死那家伙不可。

留着他在县里晃悠,本来就是为了让教育君兰姐姐,实在不行,就不用隐晦的启发式教学法了,改直观演示法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