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其他人皆是陷入了沉思。
副将率先开口。
“我同意大将军的观点,我们这并非是逃,而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
兄弟们,咱们先前一直都是防守的一方。
如今虽然蓟州城被夺去,但这并非意味着我们败了!
别忘了,先前咱们可是击退了突厥大军两次进攻,杨将军率军将其逐出五十余里。
让那突厥骑兵丧胆而逃。
如今那突厥不过是胜了一次而已,此战优势依然在我大夏。”
听到这话,其他人这才点了点头,同意退军。
就在众多将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将军!”
忽然,一将士满满脸悲戚的闯了进来,单膝跪地。
“大将军,不好了。”
“放肆!这里是帅帐!”
其中一中郎将怒斥道。
“无妨。”
三皇子伸手将那中郎将阻拦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三皇子深知自己的将士,若是没有急事的话,他们是绝不会贸然闯进来的。
那将士声音哽咽道:“大将军,突厥将杨统领的首级送回来了!”
“什么?!”
不仅仅是三皇子,此时帐中所有人都是站起了身。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此时在场所有统领无一不是愤慨不已。
“妈的,这群狗娘养的,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错,这突厥之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若非我等需要镇守其他关隘,定然要踏平他的国都!”
看到众人的情绪都被拉动起来,三皇子却只是攥紧了双手。
很快,他便松开了双手。
看到这个情况,他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愤怒。
但他必须要保持理智。
“先不要激动,你们这样正是中了那突厥人的下怀。
坐怀不乱,这才是一个统领应该做的事情。”
闻言,众多统领虽然心中大怒,但还是骂骂咧咧的坐了下去。
三皇子看向那将士,言语冰冷。
“将杨统领的首级安顿好,等到我等将蓟州城夺回来后,再一起厚葬。”
“是!”
午时,军中所有的东西都整备完毕,二十万人全部向南迁移。
突厥人自然是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阿史那思摩听到这个消息,面色微皱。
他身边的将士讥笑道:“就这还是大夏的虎军,先是被我们斩去一将,如今又丧胆而逃。
将军,这大夏的将士也不过如此。”
阿史那思摩却是摇了摇头。
“大夏三皇子,大夏军神。
看来传闻非虚,此人对战争局势的把握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难怪连处罗可汗都对他称赞有加。”
那将士心中疑惑。
“将军,这又是从何说来,那大夏不是惧我突厥大军狼狈而逃了吗?
怎么你还如此称赞他。”
阿史那思摩感叹道:“你还没到这个位置,自然不知道。
如今我们虽然已经夺下了这蓟州城,但是主力军还需要至少两天时间才能抵达。
而那大夏三皇子手中掌握着二十万精兵。
换做常人的话,如此被羞辱,定然会对我们出手。
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能坚持几日,等到大军到来,便可将大夏二十万将士全部歼灭。
届时,我等进入大夏将如入无人之地。
但这人不一样。
他们刚刚撤军,那便意味着昨夜那大夏三皇子就做出了决定。
那时候我们刚刚攻陷蓟州城,此人便能如此果断的撤退。
弃车保帅,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应该会在武州山脉驻设营地。
用地势来挡住我突厥的主力骑兵,此人当真不凡啊。”
……
转眼,两日过去。
此时上京城上下所有人都得知了蓟州城失守的消息,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
有人担忧北方蓟州城被破,上京城会被战火牵连。
甚至已经开始动身朝着南方迁移。
虽然在南方吃不饱饭,但总比被突厥人杀了要好。
而剩余的人则是将这件事当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北方的消息你们听说了没,听说蓟州城已经被突厥攻打下来了。
三皇子因为害怕,所以只能无奈退回到武州山脉。”
“那是当然,只是没想到连三皇子就没能挡住他们的进攻。”
“是啊,三皇子可是我大夏的军神,若是连他都挡不住的话,那我们又应该如何。”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叹了口气。
这时,人群中一书生模样的人缓缓开口。
“大家不用惊慌,蓟州城又不是代表整个大夏的北方。
三皇子等人之所以迁移到武州山脉,并非是怕了他们。
而是为了克制突厥的骑兵,他们……”
“算了,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
总之,三皇子此行并非是撤退,而是想要借着武州山脉对抗突厥大军。
大家放心即可。”
听到这话,众多酒客的脸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但看他抬手投足之间都是不凡,像是个读书人,所以众人也就信了。
在这个时代,能够考上一个秀才,就足以让人嫉妒的眼红了。
另一边,皇宫之中。
此时,正在举行朝会。
轩辕拓此时正坐在大殿之上,面色凝重。
此时,兵部尚书缓缓走出一步。
“陛下,北方传来消息,蓟州城将士因为打了胜仗,正在城内饮酒设宴。
但突厥大军夜半突袭,导致蓟州城失守,城内的将士全部牺牲,无一存活。
守城大将杨平,被突厥枭首悬挂于城门之上。
三皇子无奈之下,只能后撤三百里,迁移军营至武州山脉。”
闻言,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大骇。
蓟州城失守,那便意味着北方的燕云十六州已经暴露在了突厥的目光之下。
若是三皇子拦不住的话,那大夏的的情况岌岌可危啊。
众多官员不禁谈论起来。
轩辕拓见此,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放心,老三自有他的打算,他在北方镇守许久,对于突厥他还是很了解的。
此次南迁想必是为了防止和突厥正面相对。
只要有他镇守北方,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担心眼下京城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