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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国被老狗追得四处乱窜,鞋都快跑掉了,跌跌撞撞间,他想起之前搜集的资料,忙照章办事,严厉训斥它,“坐下!”

可老狗根本不听他的,仍旧穷追不舍。

顾卫国一边躲闪一边慌里慌张从口袋里掏出零食,想要引诱它。

奈何老狗十分执着,软硬不吃,根本不为之所动,表情甚至更加狰狞,呲着尖牙,仿佛下一刻就要啮咬在顾卫国身上,看得他心里一寒。

他们东窜西窜,伍达围着他们左蹦右跳,急得不行,想要帮忙把老狗赶开,却根本插不上手。

最后,顾卫国实在没法可想,突然见到档案柜上有一段空间,如果爬上去,老狗肯定不可能追上来。

他心一横,手脚并用,两三下便爬到了档案柜上,暂时脱离了危险。

只是那空间实在有限,他一米七的个子在上面憋屈着,头皮擦着天花板,稍微抬抬头都能碰一鼻子灰。

他的脸已经吓得青白交加,在那么高的地方呼哧呼哧喘气。

齐鸣礼来到两个孩子身边,心说老狗也太护着你们了。

顾卫国经此一遭,应该不会想当训练员了吧,他不确定地想。

篮子里的孩子咯咯笑开,笑声引起老狗注意,它缓缓收起尖牙,只不过仍然在档案柜下虎视眈眈。

顾卫国冲两人咆哮,“快把它弄走啊!”

有齐罐罐出声,老狗早就没了要咬死他的模样,齐鸣礼看在眼里。

“下来吧,他不咬你。”

大腿旧伤加新伤的顾卫国根本不信,对伍达:“去拿耗子药,这狗疯了!让它死!”

伍达看着兀自舔毛,从容不迫的老狗,感觉不像是疯狗,脸上带出点犹豫。

顾卫国看了,气不打一出来。

齐鸣礼眼神犀利地望向上面,冷嗤道:“我的狗你敢动它一下试试!”

耗子药吃了,老狗哪还有命。

“伍达!”顾卫国气急败坏。

这…伍达一个头两个大,看着老狗,觉得自己要是给这狗下药,估计被追着咬的就是自己了。

“我觉得这狗不会咬你,就别用耗子药了,你要么下来,要么再待上一会儿,等他们走了你再下来?查资料的活我包了。”

顾卫国气得想下去打他,情绪激荡下脑袋撞到天花板,疼得嗷叫一声。

齐鸣礼颇为诧异地看向伍达,他和顾卫国不太一样啊。

和顾卫国结伴成群的,他还以为他们是同一种人,可仔细看,伍达又比顾卫国壮,比他黑点,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不叫人生厌,反倒让人会心一笑,至少没有顾卫国身上那种傲气。

齐鸣礼多嘴问了两句:“周末还要加班,来档案室找什么,也许我能帮上忙。”

伍达闻言眼前一亮,顾卫国还想冷嘲热讽一番,叫他别多管闲事,可伍达嘴快,顺嘴的话一下秃噜出来。

“最近小偷太多,到现在也没有个线索,我们实在是抓瞎,想着作案人盗窃手法很熟练,不知道是不是熟人犯案,就想说查一下以前的偷盗记录,对比一下手法,你要是能帮忙就好了。”

帮不帮的上忙不知道,但多个人干活也快嘛。

齐鸣礼看破不说破,顶着头上恶意的视线,自若地和伍达聊起来。

“我第一天来警所看到好多人报案,是那天的事?“失窃案到现在算起来也快半个月了。

“嗐,可不是,那些人胆子忒大,隔一年就来一次,还专挑逢年过节的时候,连续三年都不知道偷了老百姓多少好东西。”

“行了,少说点话,还查不查资料了!\"

顾卫国像是对伍达说,可视线却落在齐鸣礼身上,就差直说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也不差这一会,我实在烦,\"伍达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走到两个小娃娃身边好奇地瞅着,一边说,“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人,要我说偷东西不都是一个样吗,偷了就跑,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说我们怎么找啊。”

小偷有一个特色,不撬锁不动用武器,失主家的东西就能凭空消失,每一个苦主报案的时候哭得活像是死了爹妈,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要把小偷生吞活剥。

“反应这么大,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有报案记录吗?”

伍达不在意地扔过去一本小册子:“我也觉得东西不一般,但这些人生怕在外面漏点财,遮遮掩掩的报上来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对案件没有任何帮助。”

本来是不受理的,奈何受害者太多,就算没有有用的线索也要去查这一起群众性案件。

齐鸣礼打开册子,苦主笔录就在上面,一点没看出来伍达口中的‘不值钱’体现在哪,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叶保国,寡夫,无儿无女,丢失一袋子外国烟丝,彼时和一柄状如树杈子的烟袋一起消失,价值三十。

郭为民,未婚,于袁洋县南区独居,丢失一根泊来的火腿,价值上百。

李有福,付小芳,夫妻,丢失一对不值钱的戒指。

……

林林总总共有十多个,丢的东西,最不值钱的也要二十块以上。

哪里是‘不值钱’,已经算值钱了好吗。

就说那根火腿,平常人根本吃不起。

而且齐鸣礼发现,所有失窃全是发生在南区那块。

也不知道他们发现没有,他试探:“…怎么全是南区的?”

伍达偷偷伸出一根指头想去碰齐罐罐,余光中孩子爸爸正专心致志的看册子,他眼疾手快地触碰了下婴儿,那软嫩的触觉,让他咧开一口大白牙,嘴上却还能自如应对齐鸣礼的问题。

“这片区刚成立,外来户比较多,人口混杂,有钱人应该不少。”

齐鸣礼记住册子上几个人的地址,然后将它还给伍达。

伍达手忙脚乱地收回册子,冲他嘿嘿笑。

齐悠悠从面壁中回过头,幽幽地看着伍达:“爸爸,这个怪叔叔把妹妹当成了玩具,他戳妹妹的脸。”

“……”伍达一瞬涨红脸,呐呐不语。

齐鸣礼轻咳一声,“我们走吧。”

伍达不知是不是刚做过亏心事,口不择言道:“是你们家孩子先动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太可爱了…那个齐鸣礼,你要是有线索可以向我们提供,有奖金的。”

“伍达!”顾卫国吼道,他就知道,伍达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傻蛋!

伍达挠头:“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局长说了抓到小偷奖励三个月工资,领了钱这年不就好过了吗?”

“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头绪。”他小声。

你傻啊!多个人就多一个对手!

顾卫国现在特别想下去晃掉他脑袋里的水。

齐鸣礼拍了下伍达:“行,我知道了,谢谢。”

齐鸣礼有些心动。

之前工资被齐老头齐老太吞掉不少,有些伤筋动骨,离开部队后,警局的待遇又比不上部队,能赚外快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目光落在脚边的老狗身上,他下了个决定。

是时候检验训练的成果了,老狗连同那七只受训犬就从这一次的失窃案开始实战吧。

回到家,文雯已经等着了,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齐悠悠跑到她面前告状:“妈妈,爸爸今天打小孩了。”

好家伙,齐鸣礼连忙摇头,喊冤:“我没有,悠悠带这个小的偷跑,我差点没找着人,就让她们面壁了而已。”

大棉袄漏风了,她竟然告黑状!

齐鸣礼又伤心又心酸。

文雯看向齐悠悠,撞见她不安地抠手指,就知道齐鸣礼没有说错。

她温和地帮孩子除掉鞋袜,推着她面对白墙,连带着把同伙齐罐罐也摆在她身边。

“继续面壁。”

“胆子太大了,离开也不跟爸爸说一声,爸爸当时一定着急死了。”

齐鸣礼小鸡啄米式点头。

齐悠悠鼓着脸。

躺着的齐罐罐伸手握住姐姐的手。

齐悠悠瞬间又有了力量。

妹妹,爸爸是告状精,是姐姐没用,下次一定带你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爸爸!

继不给孩子肉吃,齐鸣礼又获得一个称号:告状精。

齐罐罐:不生气,不生气。

惩罚完孩子,文雯给齐鸣礼两封信。

其中一封是云省流云县发来的,上面署名刘志刚。

齐鸣礼一下认出昔日战友。

在部队刘志刚和他关系比较要好,不过这年轻人命运有些坎坷,才二十二岁就因病退伍,齐鸣礼还曾为他惋惜过。

不过这小子惯会做人,因形象良好作风正派,欣赏他的领导特意为他找了一份公粮站检测员的工作。

就是当初齐老头特别中意的工作,也不知道他给齐鸣仁买下没有?

齐鸣礼打开信,竟从里面抖出一百五十块钱,他惊讶地挑眉。

一目十行地看完后,他直接笑了。

齐老头买下这个工作前就知道会因为这个工作家宅不宁,可他还是一意孤行。

他既偏心,也鸡贼,怕两个兄弟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先把工作买了,特意和介绍人说工作是给齐鸣仁买的,他想着事情已经板上钉钉,齐鸣义再闹也没有办法,之后顶多口头承诺他一有机会就给他买工作,再许诺一些虚无缥缈的好处,就可以打发他。

没想到齐鸣义不傻,更不是一个善茬,在得知齐老头先斩后奏的做法后,果断拿刀把齐鸣仁的手砍伤,这下好了,齐鸣仁还没上工就受伤,还很有可能上不了班。

可李志刚一直记得他嘱托过一定要录取齐鸣仁,很快就和他签了合同。

买工作花了三百,上不了工算是违约,也要罚钱。

为了不赔钱,齐鸣义顶着齐鸣仁的名字去公粮站上班。

不得不说,齐鸣义够狠。

这种自相残杀的戏码,本该在齐家村轰轰烈烈,但齐老头丢不起这个人,硬是哄着齐鸣仁忍下来,转头还想以大家长的威严压着齐鸣义答应以后把工资交一半给齐鸣仁。

齐鸣义得了好处,嘴上说得可好听了,自然满口答应。

但,齐鸣礼知道这两兄弟已经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在齐老头不知道的时候,齐鸣仁也怨起了他。

以后还有的闹。

刘志刚发来这封信是想问他要不要揭穿齐鸣义,把他直接赶出去,到时候直接让他人财两空。

虽说这个工作也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想提前轰走好友不喜欢的人也不是不行,刘志刚就是想给齐鸣礼出个气。

不过出气前他还是发来这封信,就想问问一向脑袋活泛的齐鸣礼还有没有别的整人法子,反正现在人在他手上,随他折腾。

齐鸣礼还真有一个整人的主意。

当初齐老头只知道他认识介绍人,不知道检测员他也认识,从一早开始齐老头就落入圈套,如今只能任他揉扁搓圆。

对付他还不需要刘志刚出手。

齐鸣礼当即写下一封信,让介绍人讲点李代桃僵的故事给齐鸣义听听,好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齐鸣仁的事情瞒不住了。

暗示一下,他不会不懂。

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到时候又是一笔钱投进窟窿。

不用担心齐鸣义拿不出来,齐老头一定会帮衬,毕竟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成为城里人的机会。

在这个机会面前,抠门的人都变得大方起来。

更何况齐鸣仁还没有工作,他一定想齐鸣义在公粮站站稳脚跟后能拉扯一把大哥,好让一家人都能成为城里人。

齐鸣礼在纸上慢悠悠地写上一百,而后又划拉掉,重新写了个两百。

这下,齐老头的钱包总该空了吧。

只不过经此一遭,花了五百块的工作成为齐鸣义的,齐鸣仁会不会发疯……

如果这个工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发疯的会不会变成一大家子人……

“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太缺德了。”齐鸣礼笑嘻嘻。

文雯:“不会,就该这样。”

齐鸣礼也觉得不会,心情美妙地给信件封蜡。

文雯:“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也是让她高兴一上午的事情。

“爸来信了?”齐鸣礼看到文雯的模样就有所猜测。

这声爸自然是岳父大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