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挽着裴厌。
她脸上端着温柔的笑意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温宜从小就锻炼出察言观色的本领。
比如现在。
她能很清楚感觉到裴厌在分心。
“裴厌...”温宜小声唤了句。
“怎么?”
“你说,梨梨和晟羡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不知道。”
温宜笑着又说,“也真是奇了怪,梨梨回国好像也没多久呐。”
裴厌,“...”
温宜,“不过她在国外留学那么长的时间,接受的教育是要比国内开放一些。”
温宜边说,边偷偷观察裴厌脸上的表情。
她看见他眉心拢蹙了一瞬,唇角笑意更深。
但裴厌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笑意凉在了脸色。
“她怎么样,与你我无关。”
温宜停顿了许久,才掩饰着脸上的讪讪开口,“...也是”
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觉得裴厌刚才那句话,好像是有点儿袒护温幼梨了!
不过,那小丫头出国一趟是学聪明了点儿。
要不然怎么可能勾搭的上季晟羡。
可她要是真的跟季晟羡在一起了,有了季家撑腰做主,肯定要跟自己抢温氏。
温宜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去找温幼梨的身影。
“诶?”温宜,“梨梨和晟羡怎么不见了?”
裴厌抿起唇,没吭声。
温宜四处寻找,“过两天就到我生日了,我还想约一下他们,到时候一块儿去海边度假。”
“我去下洗手间。”裴厌扯掉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把人扔下,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走。
温宜不怎么熟悉季家别墅的路,也不知道洗手间的方向。
但被裴厌突然扔下的感觉,她很不好受。
温宜闲着无聊,去找了陈素柔。
找到人时,陈素柔正在打电话,神色紧张焦虑。
温宜靠近了两步,听到了陈素柔克制怒火的声音,“别再问我要钱了!我给的已经够多了!”
“再这样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回了什么,陈素柔立马低声威胁,“你这样会毁了她一辈子——”
温宜听不真切,“妈,你在给谁打电话?”
陈素柔呼吸骤停,手忙脚乱把电话挂掉,“没...没谁。就老家的那些亲戚,又找我借钱。”
陈素柔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搪塞。
温宜信了。
八岁以前,她跟母亲在老家生活。
日子不苦,但是过得很拮据。
普通又平凡。
老家穷亲戚一堆,每年都有各种理由找陈素柔借钱。
自从来了北市,温宜就让陈素柔赶紧把老家的亲戚断干净。
陈素柔嘴上答应,暗地里没少给那些亲戚塞钱。
“这回又是谁?”温宜问。
“你小舅妈要钱,想送他儿子出国读书。”
“你给了?”
“没有。”陈素柔笑了笑,“你刚才不也听见了,我都给拒了。”
温宜,“帮急不帮穷。每次他们缺钱了都找你要,真是把你快当成提款机了!”
陈素柔挽住她,“怎么跟吃枪药了一样?裴厌呢?”
“...洗手间”
“别操心妈的事儿了。”陈素柔凑近温宜,“你生日过完没几天,就该跟裴厌订婚了。”
“嗯。”
陈素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季家老爷子的话你刚才也听见了。温氏现在的生意虽然不小,可还是入不了那些人的眼。”
“他们骨子里都透着傲慢劲儿,瞧不起你爸这种白手起家的。”
“我知道...”
“咱们母女俩想要真的翻身,还是得靠你嫁给裴厌。”
温宜微微颔首。
陈素柔轻轻拍着她的手叮嘱,“妈是觉得...订婚前,你得赶紧把人给抓牢喽。”
...
季晟羡一觉睡醒,枕边已经空荡荡了。
只有空气里弥漫的甜腥味,还有背上密麻的抓痕,提醒着他昨晚的疯狂。
他撸了把头发,手臂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目光在房间环顾了一圈儿。
昨晚被他撕坏的粉色小裙子,还有高跟鞋统统消失不见。
要不是身上被她烙下清楚的痕迹,季晟羡还真觉得耳边娇气的嘤嘤是场梦。
说他活差的人是她。
哭得发颤的人也是她。
季晟羡没忍住,扯动了唇角。
他抬起脖子活动了三两下,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一沓子的红色钞票。
钞票旁边,还贴着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的字,好像还是用口红写的:
哥哥昨晚辛苦啦!人家小裙裙被扯坏了,走的时候拿了件哥哥的衬衫~
落款是一个粉红色的小爱心,看着就很甜。
所以。
那一沓子钞票是借衬衣的钱?
还是...
嫖资?
季晟羡丝毫没有被粉色小爱心击中心脏的感觉。
他现在是真的很想把人给抓回来,摁在床上打肿她的小屁股!
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振动响起。
季晟羡接起来,烦躁“喂”了声。
电话里传出男人的轻笑调侃,“一大早这么暴躁,欲求不满么这是?”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连丞,“昨晚你人去哪儿了?我下了手术赶到季家老宅,你不在,裴厌也不在。”
季晟羡张嘴就来,“我忙。”
“你得了!”连丞打断他,直入正题,“昨晚温宜跟我聊起她下周生日的事情,她想在你们家的海滨酒店搞个派对。”
“行啊。”
“听她的意思,应该是要在生日上给裴厌准备份惊喜。”
“只要不是让我把裴厌绑着放她床上,其他的我都能配合。”季晟羡顿了一下,又很认真的问连丞,“你觉得...真要绑个人在床上的话,什么绳子结实还不疼。”
连丞感觉自己幻听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季晟羡闷了会儿,“没什么...心烦,挂了!”
连丞,“从医学角度上分析,男人早上都会有一些起床气。”
季晟羡,“等你以后也被人嫖了,就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连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