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花儿
花儿是广泛流传于甘、青、宁及新江四省区的回、汉、土、东乡、保安、撒拉、藏、裕固等八个民族并一律使用当地汉语方言,只能在村寨以外歌唱的山歌品种,通称“野曲”,又称“少年”。
其传唱分日常生产、生活与“花儿会”两种主要场合。“花儿会”是一种大型民间歌会,又称“唱山”。
莲花山位于干苏省扛乐县西南部,花儿会是莲花山地区群众一年一度自发组织的民歌盛会,辐射三州(地)六县78个会场。此类民歌早在三百年前即已兴盛。20世纪六七十年代花儿传唱遭到封禁,改革开放以后再度出现了繁荣景象。莲花山花儿会形式独特、规模宏大、程序完整,分拦路、游山、对歌、敬酒、告别等过程,从农历六月初一至初六的主会场会期达6天,历经唐坊滩、上山、下山、足古川、王家沟门、紫松山等处,参加民众达十万人次以上。
莲花山花儿主要是以口传心授的方式传承,代表性歌手主要有景满堂、丁如兰、张生彩、朱淑秀、米兆仁、汪莲莲等。
莲花山花儿以创作的即兴性、韵律的固定性、语言的乡土性为其最大特点,俗称“野花”。代表性曲令有《莲花山令》等。因具有独特性、民俗性、依存性、程序性、群体性、娱乐性和通俗性等特征,被国内外学者誉为“西北之魂”、“西北的百科全书”。但近年来,花儿会的规模逐渐缩小,花儿歌手人数锐减,传承断档,后继乏人,亟待抢救。
松鸣岩位于临夏州和政县城南23公里的吊滩乡小峡风景区之中,景区由西方顶、南无台、玉皇峰、鸡冠山四峰组成,是干苏省着名的三大花儿会场之一,也是河州花儿的发祥地。
松鸣岩花儿会于每年农历四月二十六至二十九在干苏省和政县国家级森林公园、省级风景名胜区松鸣岩举行。据《和政县志》记载,松鸣岩每年四月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日开龙华大会,朝拜者累千巨万,香火甚盛。根据史料研究,花儿在和政县出现应该在明代前期,距今至少已有数百年历史了。
松鸣岩花儿会有持续的历史传承性和博大的开放包容性,有固定的演唱时间和场合。松鸣岩花儿会上,歌手们除了演唱各种河州令外,还有《牡丹令》,演唱地点或在山坡,或在草坪,或在山口,或在林中,演唱形式有独唱、齐唱、对唱,伴奏乐器有咪咪、四弦子、吱呐、二胡。
岷县位于干苏省南部,地处黄土高原、青藏高原和西秦岭山区的交汇地带。二郎山位于岷县城南、千里岷山的起首处。二郎山花儿会最早源于岷县的祭神赛会,据考证其形成时间为明代。每年农历五月初分布在境内的18位湫神(龙神)全驾出巡,全程巡域。位于其巡行路线上的村庄分会定点祭祀,祈祝丰收,这样在祭祀地点便形成点蜡、求神、发愿、唱花儿的大小会场达四十多处,其中心五月十七二郎山花儿会的规模最大。祭祀当天午后,18位湫神依次被抬上二郎山接受官祭,同时祭祀群众赛唱“洮岷花儿”,其时赛会参与人数达十余万,场面极其热烈。所唱“洮岷花儿”,分南北两派,南路派花儿又叫“阿欧怜儿”,演唱粗犷高亢,具有原始美的显着特点;北路派花儿又叫“两怜儿”,曲调自由舒缓,长于叙事。“洮岷花儿”除了具有音乐价值和即兴演唱价值外,歌词的文学价值也极高,它与湫神祭祀一样,凝聚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研究岷县社会发展历史和民俗文化的宝库。由于历史原因,湫神祭祀古风犹存,但上山官祭仪式却面临濒危,有待进一步保护。近几年,由于岷县县委、县政府的努力,“洮岷花儿”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联合国民歌考察基地”荣誉称号。
老爷山花儿会是每年农历六月初六在qh省dthZtZ自治县的老爷山举行的大型民歌演唱活动,它产生于明代,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伴随着“朝山浪会”活动,从以娱神为主逐步演变为以娱人为主的大型民间岁时民俗活动。
老爷山花儿会演唱形式有两种。一是群众性自发演唱,农历“六月六”在老爷山的密林花丛中,或数十人或几百人自由唱和,情景交融;二是1949年以后兴起的有组织演唱,有固定的演唱场所和舞台,歌手经过层层选拔,在舞台上赛歌竞技。老爷山花儿会以演唱“河湟花儿”为主。演唱者有汉、回、土、藏等民族的歌手,他们共同用汉语演唱花儿。这是老爷山“花儿”和“花儿会”不同于其他民歌和歌会的显着特点。
老爷山花儿内容主要以歌咏爱情生活为主,也涉及宗教、民俗、生产劳动、历史故事、新人新事等类型。其唱词以七字(一三句)与八字句(二四句)相间的四句体为主,特别规定二四句句尾必须是“双字”词,另外一、三句和二、四句分别押韵,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唱词格律,在全国汉族民歌中也属特例。河湟花儿的语言生动、形象、优美、明快,多用赋、比、兴等修辞手法,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大通老爷山花儿有《大通令》、《东峡令》、《老爷山令》等代表性曲目。这些曲调韵律独特,优美抒情、高亢嘹亮、婉转悠扬,深受大通各族人民的喜爱。
丹麻花儿会是qh省hZtZ自治县具有一定影响力的群众传统集会,集戏曲表演、花儿演唱、商品贸易为一体,一般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十三日举行,会期为五天,一年一次,规模宏大,影响深远。
举办丹麻花儿会的丹麻镇位于qh省hZtZ自治县的东部,是一个土族聚居乡镇。丹麻花儿会起源于明代后期,盛行于清代、民国及新中国成立初期。20世纪六七十年代被认为是低俗野曲会而遭到禁止,一度中断,1978年以后逐步恢复。据专家认定,“丹麻花儿会”起初是当地土族群众为祈求风调雨顺、期盼五谷丰登而举办的朝山、庙会性质的传统集会。经过历史的演变,它已成为展示土族民俗风情的一个重要的文化现场。丹麻土族花儿有《尕联手令》、《黄花姐令》、《杨柳姐令》等常见曲目。
丹麻花儿会上演唱的土族花儿是青海花儿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蕴含着丰富的土族文化内容,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丹麻花儿会历史悠久,在qh省境内的群众文化活动中一直享有盛名。保护丹麻花儿会,挖掘、抢救和整理土族花儿,意义十分重大。
七里寺峡位于mhhZtZ自治县以南古鄯镇境内的小积石山麓。在这里举行的花儿会至少已有百年历史。每年农历六月初六,八方群众盛装举伞结伴而来,六七万人云集峡谷,通宵达旦对唱花儿。
七里寺花儿会是群众自发组织的民间文化盛会,演唱者均为民间歌手。演唱形式有独唱、对唱、合唱等,无任何乐器伴奏;演唱内容多为情歌。演唱者一般一手轻捂耳朵,根据内容需要用不同的“令”来演唱,所唱曲令达四十余种,代表曲目有《古鄯令》、《马营令》、《二梅花令》等。七里寺花儿会由于其浓厚的地方特色,再加上峡内药泉的吸引力,在西北地区颇负盛名。七里寺花儿会上歌手众多,除了着名“花儿”歌手到会,周边地区会唱花儿者也常常到场助兴,有许多老歌手演唱的曲令在平时或其他“花儿会”上很难听到。
瞿昙寺花儿会同时也是当地的庙会,从农历六月十四到十六日,共三天。乐都县瞿昙寺花儿会在青海各地花儿会中规模较大、影响深远。据考证,瞿昙寺花儿会从清道光年间瞿昙寺开庙会起,至清末民初逐渐发展成一定规模的花儿会。瞿昙寺花儿会是当地群众交流花儿的最大舞台,许多民间花儿歌手从这里走向全省乃至西北地区。
瞿昙寺花儿会参与群众以汉族为主,其他民族也踊跃参加。在演唱曲令上,除当地的《碾伯令》外,还有《白牡丹令》、《尕马儿令》、《水红花令》、《三闪令》等。此外藏族人民喜爱的“拉伊”在这里也有广泛的演唱。其演唱形式有独唱、对唱、联唱等,其中最能体现瞿昙寺花儿会民间特色的就是两个阵营的对歌。
瞿昙寺花儿会还具有深厚的民族民间文化底蕴,对花儿会的生成的研究具有重要的价值。乐都县是河湟地区有名的“文化县”,瞿昙寺花儿会因而成为研究大型民俗活动与地方文化发展关系最好的典型个案。作为有影响的花儿会,瞿昙寺花儿会在当地发挥着促进民间物资交流、加强不同民族文化交流、丰富民众生活等多方面的实用功能。
山花儿俗称干花儿、山曲子、野花儿,是广泛传唱于宁夏回族聚居区的一种代表性民歌体裁。它继承了陇山地区古代山歌(徒歌、相和歌、立唱歌)的某些特征。《诗经·豳风》、《汉魏南北朝乐府》中的《陇山歌》、《陇板歌》、《陇原歌》即其先声。复合性、多元性文化使这些山歌更多地呈现过渡文化和边缘文化的特征,广泛传唱的回族山花儿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种,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和丰富的民俗文化内涵。
山花儿基本属于自唱自娱形式或在小范围传唱,它在继承古陇山民歌“三句一叠”的基础上,多以单套短歌的形式即兴填词演唱。山花儿音乐继承古陇山徒歌四声、五声徵调特征,吸收信天游、爬山调、洮岷花儿、河湟花儿以及伊斯兰音调的多种因素,多用五声音阶式迂回进行。
山花儿在文学与音乐方面特色鲜明,风格独特,乡土气息浓郁,保持了山歌野曲粗犷豪放的特点,又具有流畅优美的小调韵味倾向;它是宁夏地区回族文化的生动表现,具有民族学和民俗学方面的研究价值;山花儿三句一叠、双字尾押韵等是陇山地区较为独特的民歌形式,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它在商徵型四声腔和五声徵调的基础上演变成为曲式、调性、旋法、节奏多样,风格独特的花儿歌种。宁夏回族花儿的代表曲目有《黄河岸上牛喝水》、《看一趟心上的尕花》、《花儿本是心上的话》等。目前能够掌握多首曲目和风格的山花儿唱家已属凤毛麟角,且多已过古稀之年,自然传承纽带已断裂微存,而现代化的冲击使其乡土文化本色特点不断流失,山花儿的生存出现了危机,必须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