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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带来若隐若现的龙吟,在众人的耳畔拂过。

分开的海水并非定格,而是在奇迹般地倒流;脚下那壮阔的建筑群被氤氲的水雾笼罩,朦胧而神秘;虚幻的鱼群在水中穿梭,仿佛是一场奇异的梦境。

“如此,这便是鳞渊之境的真正面貌了……”丹恒缓缓落下,神情平淡地说道。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符玄忍不住感叹道:“水底竟然有这么多建筑……难怪典籍记载鳞渊境曾是持明龙宫所在……”

“当年倏忽之乱时,我有幸躬逢其盛,目睹过这一奇景。”

俯视着下方,景元的眼中有着些许感怀之色。

“山移海转,宫城空墟……持明族以故土圣地囚禁建木,罗浮仙舟实在亏欠他们许多……”

说话间,景元看向一旁的丹恒。

复杂的神色从眸中一闪而过,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道:“谢谢你,丹恒,我会遵守我最初的承诺……”

“嗯。”

丹恒点了点头,如今的他,内心毫无抵触之意,亦无需他人施压。

开启鳞渊一事,完全出于他本人的意愿。

从此往后,他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这片故土之上,不再是被放逐之名,而是完全合法。

即使有人反对,他也不在乎。

景元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对他来说,自己已然接受了这一切,如此便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结局了。

他在心中默默祝福丹恒今后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越走越远。

愿他的未来一切安好,一帆风顺……

而眼下罗浮的这场劫难,终于也该结束了……

收回目光,景元将视线移向另一边的符玄,语气坚决道:“符卿。”

“我在。”

符玄没有犹豫,跨步上前,可景元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有些不安。

“你留在这里,率领云骑镇守这条通道,以免另生事端。”看着符玄,景元下达了命令。

一旁的彦卿见没有念到自己的名字,一脸期待地看向景元。

“那将军,我……”

可激动的话还没说完,景元便打破了他的念想。

“你也留在这里,彦卿。”

“啊?”

彦卿有些懵,事情的走向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抬头看向景元,彦卿正想发问,便被一旁的符玄抢过话,她看着面前神色如常的景元,问道:“景元……将军,你该不会是想与星穹列车的这几位……”

未等景元回答,后方刚赶到的云骑军们纷纷自告奋勇。

“将军!我们也愿随将军同去!请将军不要撇下我等!”

“将军!云骑军从来都不惧死亡与牺牲,血洒战场是我等的荣耀,就请让我们跟随将军吧!”

“是啊,将军。虽然我们本事低微,但云骑军卫蔽仙舟的职责在身,岂有待在后方反而让异乡旅客为我们冒险的道理!若不嫌弃,请让我来为大家开路!”

“……”

“诸位,你们的心意我很清楚。”扫视着众人,景元颇为欣慰地颔首,紧接着眼神又严肃起来,“但前方的对手并非丰饶孽物,而是反物质军团的绝灭大君。”

有些事,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决定,也不容任何人改变,所以……

抬手指向远处那夺目的龙首,景元目光沉着,表明道:“过了这条道后,就是帝弓司命与烬灭祸祖的对垒了……”

“你们虽不能与我等同行,但还有更重要的职责在身。”

“云骑军听令!”转身面向云骑军,景元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我们深入建木后,若海水恢复原状,立即撤离,重新封锁洞天。一切事宜听从太卜安排。”

“是!!!”

云骑们异口同声,声音震耳欲聋,却又很是沉重。

看向一旁的符玄,景元正色道:“符卿,若我无法返回,将始末因果呈报给其他仙舟的重任,就交托给你了。”

微微抿唇,符玄应声回道:“我不会说什么‘请亲自回来述职’之类的话,但你吩咐的事,我定不辱使命。”

“哈,有几分将军的意思了。”

景元面色轻松地勾起嘴角,又将目光投向一旁一眼欲言又止的少年。

“彦卿。”

“将军……”

“好好练剑……”

…………

顺着初露出面的阶梯一路下行。

在古海之水常年的淹覆之下,这里的道路并不顺畅,结块的珊瑚将原本的阶梯覆盖,若长的粗壮枝干湿滑无比,倒塌的残破石柱也阻拦了部分路径。

但这些对众人而言并非什么难题,只是不知为何,隐隐有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啊?这些是什么鬼?!”

走在最前方的三月七突然惊呼了一声。

闻声,众人连忙赶去,只见在那断路的最中央,一具庞大的苍猿倾倒于此。

深蓝色的毛发与那金色的外甲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健壮的肌肉彻底干瘪,仿佛被莫名的力量抽干,只剩下一具空壳。

“长右……”景元眉头微皱,介绍道,“这是上一次建木伫立时,仙舟凭此繁育出的灵兽之一,本是用以镇守鳞渊……”

“灵兽么,可它如今的样子,为何像是……?”

瓦尔特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正准备分析,便听见一旁的凯文说道:“它已经被强行抽干体内的丰饶之力。”

“如此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了……”

“一个坏消息。”望着远处那逐渐黯淡龙首,凯文缓声开口道,“我们恐怕来晚了一步,绝灭大君幻胧,可能已经完全夺取了建木的力量……”

“……”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集体沉默。

好一会儿,三月七才抓着头发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吧……?如果幻胧完全夺取了建木,她不应该先下手为强吗?”

“但我觉得,幻胧更像是在等着我们去发现这一现状。”指着前方那具干瘪长右尸体,瓦尔特冷静分析道,“这种刻意将尸体摆在显眼之处的做法,倒是像极了挑衅。”

抵着下巴,瓦尔特猜测道:“或许对她而言,看着我们面对事实而无能为力,才更符合她的毁灭美学吧……”

闻言,星直接摆出一副岂有此理的表情,愤愤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更不能着相了,那幻胧估计巴不得看到我们都又哭又闹。”

话虽如此,可眼前的断路,似乎也是无路可走。

“叩祝三爪,朝觐尺木……”

望着前方的虚空,丹恒想起了龙尊传承中的解决方案。

“飘在道路两旁的废墟是不朽之力的刻意安排,若不解开三处的封印,恐怕……”

“倒也不必如此。”

话还未说完,一道冰冷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