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现金支票揣在口袋,陈牧继续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他的心态越来越朝着大款的方向发展,以前要是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肯定紧张得要死,生怕丢了,可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到无感。
过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张科还在那边和女博士、维族姑娘说话,陈牧忍不住撇了撇嘴。
看这个架势,这位主任同志好像有点要挖人的意思,至于挖到那儿去,那就不知道了。
陈牧对自家婆娘放心得很,女博士会不会被挖他不关心,所以很快就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这时候,成子钧又回来了,他全身是汗,一屁股坐在陈牧旁边的躺椅上,气喘吁吁的说:“这天可真是太热了,每天这么弄,不出一个月,人肯定得瘦十斤。”
“你现在的样子,就有点像当地人了。”
陈牧看了一眼成子钧,笑着打趣。
成子钧这一段时间在农场里忙里忙外,整个人晒得很黑,比从前黑得多。
而且,他的身材明显瘦了一圈,不再给人肌肉男的压迫感,反倒看上去有点像当地的一些常年干活的农民,精瘦结实。
“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挺好的,不像以前,干什么好像都提不起多大的劲儿。”
成子钧擦了一把汗,给陈牧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都是一条条的。
陈牧又打趣了几句,才顺嘴把之前张科过来送钱的事情说了。
成子钧听完,有点讶异:“多少钱?”
“一百万。”
“一百万?”
成子钧想了想,说道:“这一次的事情他做得有点过线了,估计事情闹开以后,他已经感觉到压力了,所以才巴巴的给你送钱来。”
听这意思……
一百万还给多了……
陈牧有点无语,尼玛自己的命真不值钱。
成子钧说道:“云宗泽以后肯定是要走仕途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对他以后特别不利,他大概是想要把事情迅速处理干净,不让事情闹大。”
微微一顿,他看着陈牧又说:“你别觉得我说这样的话儿有点过了,可实际上能让他们云家服软不容易,让云宗泽心甘情愿的送钱来更难。”
“这样吗……那这钱我得收好了,感觉意义重大。”
陈牧笑了笑,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成子钧拍了一下陈牧的肩膀,又说:“回头我找我家老头子问问,看看云家那边到底是怎么了,再告诉你具体的情况。”
“好。”
“那是什么人?”
成子钧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刘放,问一句。
陈牧连忙把刘放的来历说了,成子钧点点头:“怪不得呢,我就说远远看那样子就像是个当官的。”
陈牧有点好奇的问道:“这怎么说也算是省内的大领导了吧,这么巴巴的跑到这里来,怎么感觉好像有点怪呢?”
“你是觉得他掉价吧?”
成子钧笑了一笑,说道:“人家就是主管农村工作的,平常最需要和专家和技术员打交道,很多实际的问题都要专业的意见作为指导,所以天然就对专家比较重视。”
微微一顿,他又说:“你可能对公家这两个委员会的职能不太懂,这是两个负责执行具体事务的部门,大战略是省维决定的,他们的工作就是按照大战略的脉路来组织实施。
说白了,就是处理实际问题的部门,例如粮食怎么种,农活怎么干,农村干部怎么管,这两个委员会都要管。”
成子钧指了指那边的杨果和维族姑娘,继续说:“杨博士和阿娜尔现在可都是国内这方面的大专家,各省的这些官员自然要好好对待的,以后说不定遇到什么专业上的难题,就需要她们帮忙解决,到时候如果再来抱佛脚,那就迟了。”
听到这里,陈牧有点明白了,反正就是只要腕儿够大,走到哪里都有人供着。
陈牧忍不住看了自家的败家娘们一眼,想不到混着混着,她也已经成了能叫省里大员供起来的存在了。
牛批!
威武!
两人正闲聊着,从外面又进来一辆车子。
陈牧转头看了一眼,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么多的事情呢,人都赶在一起来了。
不过这辆车子他倒是认得的,看见后立即笑着站了起来,没等车上的人下车就大声招呼:“镇长,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有空,亲自过来视察工作了。”
“滚,你小子这说的叫什么话?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平常都不关心你们哩。”
车上的人是新任巴河镇的镇长萨迪克,现在他脱了那常年穿着的警服,穿上一身普通的衣服,还真叫人看不习惯。
女zhen长麻秋喜已经去了市里,之前陈牧还送过她,挺有点舍不得的。
女zhen长人虽然板正了一点,可对陈牧一直都是很关心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女zhen长之前这一路来的支持,牧雅不会走得这么顺畅,所以陈牧对女zhen长很感激。
不过女zhen长虽然高升了,也没走远,只是从巴河镇转移到了X市思维,负责组织工作,掌管着人事大权,这就等于陈牧在市里又多了一位相熟的领导。
接任女zhen长的是萨迪克,还是陈牧的熟人,相处起来更自在。
听见萨迪克的笑骂,陈牧笑了笑,问道:“萨迪克大叔,平时总不见你来,我去镇上找你,你也不在,你说说,今天为什么来了?”
“还能为什么哩,你们这里的水稻就要收成了,我过来看看,顺带问问你们准备怎么庆祝丰收?”
“庆祝丰收?”
陈牧看着萨迪克,眼珠子转起来,故意说:“什么个意思?为什么要庆祝丰收?我们这才刚开始,第一季就庆祝丰收了?我看还是等到明年诺鲁孜节的时候再说吧。”
新镇长一听,连忙说:“这怎么行,既然收成了,就应该庆祝一下嘛,毕竟我们这里还是头一回把水稻种出来。”
“哦?”
陈牧故意沉吟,看着新镇长笑而不语。
新镇长一看这情况,连忙轻咳一声,无奈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好吧好吧,我直说了吧,市里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希望你们在收成之后,能搞个仪式庆祝一下,市里也能帮你们做个宣传,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荒漠上种出水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