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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不休的独舞,芙宁娜的独白

“还记得吗?预言中最后一幕的景象——水神自己孤零零地在神座上哭泣。要让预言看似实线,我邀请了芙宁娜这位演员,来扮演预言中的水神。

在我的诅咒之下,只要作为神格的我还存在,芙宁娜便永远不会死,但也永远享受不到人类该有的幸福。

她将被迫以这歌剧院为舞台,成为歌剧院真正的女主角,为了让预言看似实现而永远扮演神明的戏份。”

解释完芙宁娜的事,芙卡洛斯缓缓转过身,看着那维莱特的眸子:“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你的审判庭叫做欧庇克莱歌剧院了吧?”

“可是…芙宁娜终究还是人类吧?”那维莱特还有最后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就算有漫长的生命,她精神上的强度也只是人类的水平而已。

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痛苦的折磨。”

痛苦是一方面的,更重要的是,普通人类的精神强度是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折磨的,芙宁娜并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她凭什么撑过这五百年呢?

芙卡洛斯点了点头:“因为她就是另一个我,所以,我知道她能够撑下来。”

这是芙卡洛斯的自信,尽管失去了神格,精神强度也只有人类的水准,但因为她是芙卡洛斯,所以能做到。

“当然了,尽管芙宁娜是人类的我自己,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向‘我’好好道歉呢。

这五百年对于她来说…是一场无比漫长,无比孤独,无比痛苦的…歌剧啊。”

不记得,是出于什么缘故了,那天,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她高挑,从容,端庄,包容。

具备一切我所不曾拥有的品质,但…我依旧一眼就可以认出来,那就是‘我’。

她…对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像个姐姐一样…又像妈妈。尽管我从未体验过母爱这种感情,但…我就是觉得,她像一个妈妈。我的妈妈。

到底说了什么呢…好久了,已经记不清了,但我唯一能够记住的就是她告诉我的事。

预言是真的,枫丹所有人都会死。

我不想大家死,于是她给我指了一条路,要我走到台前,扮演水神,还不能被戳穿身份。

这太疯狂了,我不认为我能做到,但如果这就是拯救枫丹的唯一方法的话…我愿意去试试。

在接受这个提议之前,她问我,这对我来说或许会有点痛苦,即便这样也没关系吗?

她是在乎我的,但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痛苦可以换来大家的生命,这根本无需犹豫,还有比这更值得的交易吗?

就算是拿我一条命去换,我也是会换的。

不就是演戏吗?这有什么难的?我最会演戏了。

她承诺我,一切都会在一场盛大的,如同戏剧般的审判中结束,所有人都会得救。

于是我接受了,并且开始每天期待着那场审判的到来。

我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扮演神明不难,不被戳穿也不难。难的,是一直扮演下去,永远以那副面目示人,时刻担惊受怕,生怕被人发现端倪。

而暴露的危机,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早,就在…就任仪式上。

既然是领导者,不管我是不是在扮演,至少…我觉得至少得干好神明的事情。

我不知道神明是什么样的,只能想着,表现得陈恳,亲切。

我想和其他人好好相处,让他们配合我的工作,管理好这个国家。

我可不想,在预言被阻止之前,国家就因为一团糟的管理和内乱而分崩离析了,我觉得这件事不难…应该不难。

但,我错了。

陈恳的措辞和拘谨的态度迎来了怀疑和嘲笑,那些人直接质疑我神明的身份,直言我不像一个神明。

或许…他们是对的,因为神明又怎么会好好和普通人说话呢?

一群对神明没有概念的人开始了对自己神明形象风格的塑造,这其中,也包括我。

他们想的是要一个符合自己想象的神明,而我,则是不希望被质疑,迎合着他们的口味,于是,与我本身的性格大相径庭的水神芙宁娜,开始了歌剧院上的第一次演出。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我的子民们,这样的你们才配得上我芙宁娜的统治!

我之前在想,如果有一天登上这舞台的,是一名懦弱的傀儡,还声称要做这歌剧院的主人,枫丹的子民们是否也会顺从?

现在看来…很好,你们都不是那种无聊的家伙,也有资格在这歌剧院中与我一同见证那些美妙的审判。

好了,刚才的表演是给大家的见面礼,是我自认为符合歌剧院氛围的出场。

接下来,就让我重新致辞吧!”

顺从的不是他们,是我。狂傲、不羁、歇斯底里,我模仿着人们心中的神明形象,在他们意志的裹挟下越走越远…

在这样的旋涡中,我越陷越深,再也无法脱身。

那不是我,那是水神,但…水神,应该是那样的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因为我已经没有更改回来的机会了。

我不知道这是否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但我知道,这样就没人会质疑我了,表演占据了我全部的生活,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只要有人,我的表演,就永不停息,这是…不休的独舞。

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我甘之如饴。

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就如我曾经所说的那样:以律法作为祷词,将审判作为礼拜,点起篝火,为枫丹的未来饮尽杯中酒。

他们的杯中是甘美的酒液,而我,却只能从自己的杯中看到鸩毒。

在这欧庇克莱歌剧院,在这谕示裁定枢机之前,我…就连世间的诸神都可以审判。

或许,那时候就已经埋下伏笔了吧,毕竟第一个遭受审判的…正是我自己啊。

时间飞速流逝着,每一天每一天…一天一天重复着,处理案件、接见民众,演出一幕接着一幕,如我所想的那样,这一切占据了我的生活,没有留给我任何一丝喘息的余地。

成为神明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从水神的身份出发,很多事情都变得容易了很多,比如组织人员去研究对抗水位上涨的方法。

既然知道了预言的结局,那么从根源出发,遏制住水位上涨便是最优解。

只可惜,这件事一直都没有头绪。

每一天的生活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在长达天的表演中,我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觉得我的内心在逐渐封闭。

再一次接见一位子民时,我的眼眶中不自觉溢出了泪水,她问我是不是在流泪。我以水元素过于充盈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她的恭维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可我的痛苦…却无人知道,也无处倾诉。

我知道,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的秘密,最后的希望就会消散。

我不甘心,也不愿意面对如此失败。

好在,事情迎来了转机,当年那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小姑娘,回来了,她出现在我的身边,一语道破了真相,并且告诉我说,她是镜子里的我派来的。

她的罪,我知道。

那涉及到枫丹的历史,是与旧贵族的矛盾,对于这个我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

一群被历史所抛弃的遗老罢了,死了就死了,这个想法出现在我心中的时候我怔住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有些漠视人性了。

那是血淋淋的四十六条生命,有罪的判决几乎毫无争议。但,她最终越狱成功了,我知道,这是那维莱特的安排。

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我没有过问。

如今,她以一个可爱小动物的姿态出现在我的身边,成为了一个倾听者,不得不承认,她的出现很大程度地缓解了我的焦虑,我本以为可以轻松一段时间的。

然而,她也离开了…

那种救命稻草在手中断裂的感觉,可比五百年的温水煮青蛙痛多了,那一瞬间,我仿佛坠入地狱…

然而,不等我有所喘息,那维莱特他们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因为白淞镇的事,他们开始对我的不作为不满,或许那维莱特对我的不满已经就很久了吧。

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的,一旦开始行动,就势如雷霆。

对付旧贵族时是这样,对付我的时候…同样如此。

荧是个好孩子,听萨菲尔说,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我觉得那家伙肯定是在吹牛,因为荧看上去比她大多了,从各方面都是如此。

但是接触过后,我就确定了,荧的风格确实有她几分影子,我不明白,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把她收进愚人众呢?

“因为一个立场中立的降临者是必须的。”

这是原话,我不太理解,因为看着那样的荧,我实在想不明白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会中立,或许,萨菲尔想要的是明面上中立,实际上偏向她的旅行者吧。

这算不算收买裁判?好像也差不多,毕竟连那维莱特她都敢收买,还成功了…不止一次。

荧把我拉进那个魔术箱,开始东扯西扯的时候,我的心头就产生了一丝明悟,这一次,应该就是落幕的前奏了。

所以,当我察觉到自己已经出现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时候其实并不惊讶,他们想要审判我,我也乐见其成。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盛大的,充满戏剧性的审判了,身为正义之神的水神被当众审判,并且被裁定有罪,这还不够戏剧性吗?

甚至,为了把我逼上审判席,连克洛琳德都出动了,她也背叛我了吗?

换成以前,面对克洛琳德我肯定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一定会被她打得哇哇大哭吧?我可是水神啊,那么丢脸的事怎么可以发生?

所以,我应该会选择直接投降的,为了强行挽尊估计还会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营造氛围,这么些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对这些很熟悉。

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胁迫我,真是好手段!算了,看在你也是想要拯救枫丹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但…我也是有脾气的呢,萨菲尔给过我一些加护,说什么…不要再被重甲蟹打得上蹿下跳哇哇大叫了什么的。

我怀疑这个女人一直在关注我,甚至偷窥我,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虽然不情愿,我还是接受了她的加护。

凭借这个加护,我震慑住了克洛琳德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如果没有荧的揭穿就更完美了。算了,还是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审判上吧,说别的都没用。

我开始期待起了他们的表演,也做好了认罪的准备。

只是…

为什么我的罪名,是冒充水神?

等等…等一下!这不对吧!明明是最后一场审判了,为什么要跟我开这个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啊!

拜托,求求你们了,换一个罪名好不好?渎职也好,谋反也罢,颠覆政权,通敌卖国都可以啊,我勾结愚人众了!你们用这个罪名审判我啊!

他们听不见,执意以冒充神明的罪名来审判我。

我的伪装被一层层剥下,就好像是一个被围追堵截的猎物,一步一步,逼入绝境。

最终等待我的,是一盆原始胎海之水。

把手伸进去的话…会死。

恐惧占据了我的大脑,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了一样,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这让我想到了以前做过的一个梦。

在梦里,萨菲尔从我的身后,挖出了我的心脏,我眼睁睁看着她的手穿透了我的身体,鲜血淋漓的,让我清醒地感受到了生命的消逝。

那只是南柯一梦,我如此对自己说着,但实际上,我也明白,那不一定是梦,或许,她就是在那一次知道了我普通人的身份吧。

后来和镜子里的我联系,再来到我身边,也是基于镜子里的我的安排吧。

真正接触过后,我发现她人其实挺好的,会帮我打架,还会为我出头,有这样的朋友,真的很有安全感。

可她不在我身边了啊…

所有东西,又重新回到了需要自己扛的状态了。

触碰原始胎海之水,选择死亡,还是拒绝触碰,承认自己不是神明,带着所有人走向死亡?

我犹豫了,但很快,我就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如果能够拯救枫丹,别说是痛苦了,就算是要我用自己的死去换,我也会毫不犹豫。

可是…如果我被溶解了,他们依旧会认为我不是水神的。

没时间考虑了,与其直接放弃,不如搏一搏,我选择了接受实验…

我没被溶解,因为胎海水浓度不够。

这一切都是那维莱特他们设下的局。

在彻底的绝望之时,我想起了镜中的我说过,只要她不消失,我就不会死,所以,其实我是不会被溶解的,或许,溶解才是更好的结果,因为所有人都会见证我复活的神迹…

但…这一切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被认定了有罪的我,无力地接受了谕示机的裁决。

裁决结果是…

水神,有罪…死刑。

抱歉,大家。我尽力了。

还有…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