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出去先吓一跳,见孟如心的脸肿得异常离谱。
孟如心的嘴巴又尖又肿像雷震子,脑门又大又圆像寿星老,鼻头比从前大了两倍。
五官扭曲,画风惊奇。
霍齐和沈老三正在周围拿着烧了火的干柴驱马蜂。
马蜂遇明火,飞散了不少。
孟如心头顶缭绕着两只马蜂,精神恍惚,人也踉跄,她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指着辛月影,吐字不清:
“姓辛的,这小子都是你教的,你也配教孩子?你这样的坏种,教出来的只会是个祸害人间的小坏种,哈哈哈哈哈,你心眼多,人又坏,你这样的人品,也学人家教孩子啊?哈哈哈哈......”
她崩溃了,仰头大笑,虚弱至极,仿佛下一刻就要毒发身亡了。
【她心眼多,人又坏,她父母都不要她了,咱别跟她玩。】
这是辛月影小时候听得那些小孩说她最多的一句话。
有光明正大在她面前说的,也有窃窃私语在她背后议论的。
这话将辛月影激怒了,她陡然歇斯底里:“我怎么不配了?我怎么坏了?你他妈的才是坏种!呀!!!我他妈跟你拼了!”
她猛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望着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又毫无预兆的陡然静下,她回头看向小石头,突然目光变得平和:
“别害怕,你别害怕!我骂人不对,你别学我。”
小石头张着嘴巴看呆了。
辛月影扭身去灶房抄菜刀了:“孟如心!老娘今天碎了你!!!”
她拿着菜刀路过小石头的时候,还不忘望着他平和的笑:“别学我,我这不对,别怕,你别害怕。”
小石头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辛月影话音未落朝着孟如心歇斯底里的冲过去了。
辛月影手舞菜刀,被瘸马拦腰抱住了:“忍住!她被马蜂蜇成这德行,她马上就死!
何必落个被你砍死的结果,到时候要被孟校尉追责呀!
忍住闺女!她马上就完!”
“我不管!我非得弄死她!她说我个矮说我都忍了!可她说我心眼多,说我不配教孩子!她骂我儿子是小坏种!!!”
她失去理智了,孟如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辛月影的痛点,她破口大骂:“我不配教孩子?她说我不配!呀!!!我跟你拼啦!”
一只躲过火把的马蜂不慎撞在她的菜刀上,被一分为二了。
辛月影激亢咒骂:“要不是我一直把你锁死,你能出去给我惹多少祸?你骂宋姨毒妇?
她养你那么多年,是打你了没错!可她是针对你吗?她脾气上来连她自己孩子都打!
你不喜欢她完全可以,你恨她也可以!你他妈有本事你就自己挣钱出去单过去啊!
你他妈的吃着她做的饭,还变着法的骂她,跟外人败坏她!你要脸?你不坏种?
我坏种?我再坏种,我也没有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背叛大伙!你他妈为了个闫霁安你偷钥匙救他?
你要脸吗?!啊?臭娘们!今天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老娘非要废了你!”
她挥舞手里的菜刀:“撒开我!你撒开我!”
她叫岔了音了。
瘸马不放手,不厌其烦的又一遍重复:“坚持一下!再忍一忍!她被马蜂蜇了呀,马上就毒发身亡!别最后落个你把孟校尉的女儿杀了呀!”
闫景山从誉王那边回来,拎着两份当地的特产给沈家送过来。
一进院,看见辛月影挥舞着菜刀又要杀人。
闫景山瞪她一眼,心说这女人为什么整天除了持刀行凶就是泼妇骂街。
闫景山看着晃晃悠悠的孟如心,没认出来那胖脸女人是谁。
闫景山挤过去,本想把颜倾城带回家,听得瘸马说,别最后落个你把孟校尉的女儿杀了。
他这才意识到那个肿胀的女人是孟如心。
“嘭”地一声,肿胀的孟如心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辛月影喘吁吁的瞪着肿胀版的孟如心。
院子里静了一阵。
“呜呼!”众人爆发出了欢呼声。
颜倾城:“艾玛,她可算咽气儿了,今儿必须庆祝。”
宋姨乖张大笑:“行!今天咱们吃饺子!炮仗还有吗?最好放放,去去晦气!”
夏氏拍手:“乔迁那日买了不少!还有呢!我这就去找!好!真好!往后可算省心了!”
闫景山沉声道:“你们在胡闹啊!”他走过去,沉声道:
“孟校尉在前线打仗,若得知他女儿死了,万一影响了前方,这岂不是酿成大祸?你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吃饺子也腻,不如我再炒俩菜?”夏氏问宋氏。
宋氏说:“行啊,多炒几盘。”
瘸马:“那我去打壶酒。”
沈老三:“娘,我粽子吃完了。”
霍齐:“辛老道!走!跟我后山挖坑!”
没人搭理闫景山。
闫景山沉声道:“快救她呀!孟校尉若知此事,只怕回来要与你们离心了!”
颜倾城揣着胳膊走过来了,脸色很难看:“怎么的?你反应这么大?我瞅着好像不对劲,你别是心疼这没了门牙的小蹄子了吧?”
闫景山头顶又炸了一个响雷。
颜倾城用鞋子踢了踢地上的孟如心,眸光泛着冷:
“别瞧她没门牙,可这女人从前勾搭过小月家的老头。”
瘸马哈哈大笑:“别忘了,还有关外山手下那个小捕快,也曾经当众为她发声!”
宋氏淬口唾沫:“小蹄子带着闫霁安逃跑的,八成是又惦记勾搭闫霁安!”
颜倾城就那么目不转睛的望着闫景山:“听着妹?她逮谁勾搭谁,别再是,在我不知道何时,她又对你下手了吧?”
颜倾城的凤眸彻底冷了,唇角噙着笑:“老闫,你跟我说实话,没事,我不生气。”
闫景山摆手:“没有,绝对没有,你看,我才带着撒尔诸见过誉王回来呀!
误会了,你们都误会了,我是认为,如此轻纵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吗?
你们想想看,无论怎么样,孟校尉回来总是会伤心的,万一因得此女,与你们离心离德,那岂不是可惜!
依我看,倒不如,让孟校尉彻底对这女儿死心。
不如将她和闫霁安放在一个院里,他俩朝夕相对,必定日久生情,倘若做出一些败坏门风的苟且之事。
到那时候,孟校尉自然勃然大怒,以闫霁安的为人,加之孟校尉看不上我闫家多年,自会将她彻底逐出门户,那时候,你们如何暗中做了她,这不都顺理成章了吗?”
宋氏眼睛一转:“别说,似乎还真可以,因为我家那口子临走前是嘱咐了我,让我别跟她一般见识,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还不是怕我刁难了她。”
辛月影眯眼:“杀人诛心,也不错,孟校尉把孟如心清理门户,会不会还要摘个字儿走啥的?
孟校尉本名朱川洛,她叫朱如心。
到时候她会不会就叫朱如了?不是老骂我矮子么?她叫侏儒了。诶?可以!这个法子不错。”
辛月影看向瘸马:“治她。还有里面那个闫霁安,一起治了。一个没了右边门牙,另一个没了左边门牙,刚好互补。她不是一直骂咱们坏么,那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坏吧。”
瘸马:“这还有人样吗?我怎么治啊!都毒成这样了!”
“能治,她属蟑螂的,且不好死呢。”
辛月影说。
闫景山嫌弃的瞥了一眼辛月影,没留神,被颜倾城瞅了个正着。
“你那眼神儿啥意思?你飞哒谁呢?”颜倾城皱眉问他。
闫景山:“不是不是,我是有事找他们说,辛娘子!小石头,请借一步说话,闫某有要找你们相商。”
他生硬的转了话,迈步朝着小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