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是不是说你会跳绝尘?”巫祖的声音有些烦躁的追问,这是张仙仙见到这位巫祖以来她第一次表现出像正常人一样的情绪。
张仙仙觉得如果自己再不给个答案,保不齐眼前这位不高兴再赏给她一个袖子那她可受不起。于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道:“会。”
“你跳来我看看。”巫祖见她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张仙仙更懵了,心想着现在可不是跳舞的时候把,你老人家这是被毒坏了脑袋了么?可想想若是不跳,巫祖不高兴没准能一个巴掌拍死她。所以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稍微站到个宽敞的位置就开始了无声的舞蹈。
神庙内,刚刚的火墙虽然火势小了些却依然还在燃烧着,火苗攒动投下跳跃不定的光影,张仙仙在火光中缓缓起舞,她的身姿轻盈而曼妙,宛如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似是被火焰点燃的云霞,她的腰肢如风中的细柳,轻轻弯折,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与美感。她的脚步轻盈而灵动,时而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地面上跳跃;时而旋转,裙摆飞扬,如同盛开的花朵,在火光的映照下,张仙仙的脸庞被映得通红,她的双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她的舞姿越来越快,身体如同一道旋转的光影,与周围的火焰融为一体。随着张仙仙的舞动,巫祖的表情也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阴晴不定的变化着。
就在张仙仙跳舞的同时狄西烈也带着人来到了神庙,众人看着火光中的张仙仙,就仿佛大殿中那尊沉睡了将近一百年的神像复活了一样,真正的就是神女的舞蹈,神女的模样,让人心生敬畏的同时又心生向往。
随着张仙仙一舞结束,巫祖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喜怒:“这舞蹈是谁教你的?”这时候张 仙仙才突然想起在夕云寺里师尊曾经告诉过自己,巫祖曾经去过东平,是为了找软罗烟。
张仙仙想着也不知道巫祖与软罗烟是何关系,软罗烟在她来盛京之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了,这舞恐怕也只有她师父会了。
想了想道:“我在盛京有个师傅,叫谢钰婉,她和从前名动京城的第一舞妓阮罗烟是好友。”
“原来是她!”巫祖叹了口气。
“您认识我的师父?”张仙仙好奇的问。
巫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见巫族的人来了,便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狄西烈在看见张仙仙那那一舞时,简直以为是天女下凡,这天底下除了他们巫祖以外居然有这么美的人,刚刚的那只舞比他这些年来见过的所有舞蹈都要美。
“将这洞口彻底封死,一条缝也不要留下来。”巫祖严肃着对着在场所有的族人说道。
“是!”众人齐声答道。
众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强壮的巫族汉子们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将附近早已备好的巨石一块块搬运过来,凭借最原始的力量与默契协作很快洞口县就被封的密不透风。
张仙仙望着那被堵得死死的洞口,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她正欲开口,巫祖却先一步走到她面前,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你可知道,这绝来历?”巫祖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神庙外显得格外清晰。
张仙仙摇摇头,眼中满是迷茫。心想着难道这舞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不过想想觉得也对,这样的舞本来就是世间少见,这来历想必是不凡的。
“这绝尘难道与日黎族有关?”张仙仙猜测道。
巫祖点了点头,这绝尘之舞本就属于日黎,它是日黎百年来最美的女子,也是百年来天资最高的女子所作。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在日黎的山脚下爱上了一个男人。。。。。。”
不等舞祖说完张仙仙便问道“巫女自己是不能成婚生子么?”
巫祖面对打断自己的张仙仙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听自己讲下去。
这个女子起初不见的时候,日黎当时的长老便派人四处打听到处寻找,却始终没这个女子的消息,就在日黎族的长老以为再也找不到她的时候,她却在一天回来了,谁也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只知道她回来还和以前一样依旧是日黎最美的女子,只是让长老惊讶的是她已经不再拥有巫女之力,二十恢复到了正常人的身体。
又过了两年,就再日黎族一年一度的大祭祀之前,,西昌的大批军队突然来到了日黎山下,那时候的日黎族不过是深山之中的一个小族,没有如今日般人口众多且在山中修筑了一座城池,原来那日黎的巫女爱上的男人是西昌的君主,并且随他回了西昌的王宫之中,西昌的帝王最初很爱这位貌如天仙般的外族姑娘,且为了让她拥有自己的血脉不惜动用了西昌的禁术给这位日黎姑娘换了血!
“什么,换血?”张仙仙是懂医道的,自然知道换血之术,可是那都是存在书中的,且被正统的医者视为邪术,且从古至今从未听闻有谁如此做过,又有谁能成功过啊?
“对,就是换血,而且是用了西昌君主妹妹的血,因为只有她的血才是最适合那位日黎姑娘的。”巫祖见张仙仙一副不信的样子也并不强求只是继续的说着。
“可是据仙仙所知,那换血意味着一命换一命,如果这样的话那位君主的妹妹不是......”张仙仙看巫祖那张好看的脸还是不相信,那可是那个君主的妹妹,这也太离谱了吧。
“是的,那个帝王的妹妹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浑身没有了一滴血。起初那位日黎的姑娘是不知道她变成普通人的代价的,可是时间久了帝王的情谊日淡,后宫更是明争暗斗,没有了帝王的庇护那位女子和她所生的孩子很快的成为了其他嫔妃的目标,到后来更是百般的欺凌,直到后来她被人告知了以命换命这件事,她心里愧疚难当,直到一天她寻到了一个机会,可是她的儿子都被送到皇子所了,在身边的也只有女儿了,于是她便带着女儿逃出了皇宫想着先回到日黎再做其他的打算。”讲到这里巫祖突然停下了,转头望向不远处已经被碎石掩盖一部分的雕像。
“巫祖然后呢,最后她怎么样了?”张仙仙显然是被这精彩的故事吸引住了,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巫祖。
“然后?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巫祖叹了一口气慢慢向着那白玉雕像走近了些道:“她死了,是自杀的,西昌大军在日黎山脚下驻扎的第二日,她便死在山脚下,她......是自尽的。她死以后,西昌的大军便退了,日黎族巫女便再也不会轻易走出日黎山,百年间我便在这山中修建了这座城。”张仙仙看着巫祖看着眼前的神像,
莫非这位就是日黎族那位倒霉的女孩了,西昌的帝王是爱着她的吧,不然怎么会冒着天下大不韪用自己妹妹的命去换这为巫女变成一个正常人,可是这样的爱又为什么会变呢,张仙仙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巫祖不想说给她听罢了。
“好了,本尊说了这么多,本尊再问你一遍,你和西昌到底是什么关系?”巫祖转身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张仙仙背脊一阵发凉。
张仙仙觉得怎么最近解释关系就这么费劲呢,而且她都说了不管是在日黎还是在东平怎么就没有人相信她呢?
“我是真的和西昌没什么关系,不过如果我下山不慎被瑞王或者西昌的帝君再抓走可能就难说了。”张仙仙很无奈的说道,老天爷作证她可是真真真的和他们都没关系啊。
“你可知,这时西昌的军令符。”巫祖指着张仙仙拿在手里的那块铜牌对张仙仙说道。
张仙仙此时只想翻个大大白眼,开什么玩笑他是真的不知道好么,那位就知道把东西往她这里塞,从来都没又告诉过她正确的使用方式好么。
“军令符,是什么?”张仙仙想着给东西的人不告诉自己怎么用,她就问问这认识这东西的人吧。
“现如今的西昌帝君有自己的影子卫队,这块牌子可以掉动部分的卫队力量,而且只要是在西昌境内无论在哪里拿出来都犹如帝王亲临,现在你知道这块令牌的分量了吧。”巫祖用开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张仙仙,似乎发现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块令牌有什么特别之处,觉得这是端着金饭碗要饭吃啊,这丫头这时笨的可以啊。
张仙仙的脑袋里这下子算是炸开了,她想起了她离开东平的时候肖慕念塞给她的那块如朕亲临的牌子,好嘛现在她又多了一块,现在她都有种自己天上地下可以横着走的感觉。可不是,这放眼当今天下除了东平,实力最强的可不就是西昌了么。
“可是这绝尘又是怎么传到了东平的,阮罗烟和日黎又有什么关系?”张仙仙问出自己的疑惑。
巫祖又叹了一口气道:“阮罗烟的母亲便是那个日黎女子与西昌帝君孩子。”
难怪,张仙仙心想着,可是阮罗烟又为什么会去东平,不是说日黎的族人轻易不下山的的么,张仙仙心中依然有好多疑问,她刚准备再问问,就看见狄风跑了进来道:“巫祖,我待人去了巫祭长老带着的出口位置,并未发现异常,我们便按照您的吩咐把洞口封死了,现在巫祭长老也已经带着人回了日黎城。”
听到这里张仙仙算是松了一口气,巫祖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张仙仙突然想起了巫祖身上的伤赶快的又掏出了那个药瓶递给巫祖。
“您还是快吃一颗,这个对您的伤势有帮助的。”张仙仙说完就把瓶子塞进了巫祖的手中。
巫祖看了看受中的瓷瓶,上面画着一棵青竹简单而又雅致,倒出了一颗药丸刚预备送到嘴里,狄西烈却从远处冲了过来。
“巫祖,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她的东西我看您还是不要吃到好,回去让涂大夫看看再说。”
张仙仙心说真是好心没好报,好人难当啊他在山下中毒的时候不是她只怕早就毒发了,还能在这里怀疑她。
张仙仙皱了皱眉头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巫祖一仰头吞下了手中的药对狄西烈说:“无妨,都处理好了的话留下一队人守着神庙,其余人跟我回去。”
狄西烈领命又看了一眼张仙仙便退下了,张仙仙搀扶着巫祖刚回到太极殿便看到巫祭长老和巫勉长老都在。
巫祭上前两步道:“我都听巫勉说了,你们碰到了棘獠玄,您没事吧?”
巫祖看着巫祭露出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道:“没事,本尊还死不了。这次事情恐怕是没那么简单,这日黎族的百年平静恐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究竟是谁,这个密道居然能直通到神庙,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么久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巫勉细思极恐的说道。
“是啊,若不是这次巫女刺杀肃王,巫贤长老找上山来,我门都不知道神庙出事了,这真是......”巫祭长老说着有些说不下去。
“这个人千方百计挑唆我族巫女去刺杀肃王,除了真的和肃王又仇以外,还有一点就是为了挑起我们和东平的战争不和。好在是被巫贤长老拦了下来。”巫祖想了想接着说:“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想要挑起日黎和东平的不和呢,日黎族和东平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来往,不和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个太奇怪了。”
见众人都说了话,张仙仙一边担忧着巫祖的身体一边说道:“东平的肃王向来是东平帝最疼爱的儿子,若是此番娜雪刺杀成功两边便定是势不两立的。而且我觉得这次蛊虫的事情,似乎是早有预谋的,恐怕就是为了要巫祖您的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