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贝斯家族十几位高阶魔法师的围困,方腾全然没有放在眼里,他若全力施为,域外先天魔尊也能杀死,更何况是这些肉身孱弱的魔法师。
“贝尔莎,是战是和,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方腾虽然身负绝世修为,但却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贝尔莎。
毕竟这里是贝尔莎的家族,他更尊重贝尔莎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时,老奸巨猾的贝皮特族长,悄无声息的来到贝尔莎父亲——贝莱德身边,不动声色的将手搭在贝莱德肩颈处,贝莱德顿时闷哼连连,露出一脸痛苦之色。
“贝尔莎,别再任性了,你若是执意要离开,那你父亲就会是整个家族的罪人,得罪了尊贵的沃顿家族,至少也得找个替罪羊出来,承受所有的怒火和惩罚。”
贝皮特族长嘴上说得云淡风轻,但这些话里的威胁之意却相当明显,听得贝尔莎不寒而栗。
虽然她对自己的生父很疏远陌生,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牵连生父,从而给自己造成更多的情感羁绊。
贝尔莎看了方腾一眼,旋即看向贝斯家族的族长,冷然道:
“我可以在贝斯家族待一个月,但与沃顿家族的婚事绝无可能。贝莱德虽是我生父,但却没有养育之恩,我留下来待一个月,就当是还他的生恩。”
“生恩还完之后,他和我再无瓜葛,你们就是处死他,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闻听此言,贝斯家族的几位长老正欲厉声呵斥,却被皮特族长拦了下来,一脸老狐狸的笑道:
“你们几个老东西跟这个女娃子较什么真?先把人留下来再说,贝尔莎性情刚烈,联姻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当务之急的先把方腾那小子赶走,别再让他纠缠贝尔莎。”
“你们这几个老白菜梆子,说的坏话我都听到了,能不能顾忌下我的感受。”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在场的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但如何能躲过方腾那恐怖的精神力和听力。
贝斯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们顿时脸色大变,相继露出一副底裤被人扒了的惊慌失措表情。
贝皮特族长很快便镇定下来,他面色冷沉道:“我们就是说给你听的,识相的就自动离开贝尔莎,省的挨了鞭子再过河。”
方腾哈哈大笑道:“区区一个三流的贝斯家族,居然也敢威迫我?并非是我方某人说大话,我足不出户便能决定你贝斯家族的兴衰,我让它兴盛,它便兴盛,我要它衰落,它便衰落。”
闻听此言,贝斯家族的老人们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太狂妄了,以为自己是谁?动念之间就能决定一个家族的兴衰,未免也太出言不逊了。
“不信咱便走着瞧,以七日为限,这前七天,我让你们家族风生水起,财源广进。”
言罢,方腾牵起贝尔莎的手,环视众人道:“家族小姐和新姑爷上门了,给我们准备的客房在哪里?”
贝尔莎的生父贝莱德抬手指着前方,道:“那里有一座空置的房屋,是贝尔莎母亲的旧居,你们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谢谢!”
方腾礼貌的感谢一声,旋即拉着贝尔莎朝居所走了过去。
贝斯家族的高层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本意是要拆散这两人,现在怎么反倒又让两人住一块儿了。
来到贝尔莎母亲的旧居后,两人将房屋里里外外打扫清洗了一遍。这座房子虽然有些陈旧,但显得很有历史古韵。
闲暇之余,贝尔莎金发披肩,眨着碧色美眸,看向方腾问道:“腾,你足不出户,怎么决定贝斯家族的兴衰?是单纯的吓唬他们,还是准备动用天庭联盟的力量?”
方腾摆手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我在阳间是天庭联盟之主,在阴曹是第五殿的阎王,根据地府现如今运转的三世因果的法则,我只需找到你们贝斯家族族长和长老们前两世的后代即可。”
贝尔莎美眸睁大,露出一脸不可思议之色,道:“还可以这样操作吗?”
“当然可以。”
方腾不疾不徐道:“我对三世因果的轮回法则不太认同,但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顺势而为,利用法则了。”
在方腾看来,一个人死后,若是生前作恶太多,那就在地府饱尝酷刑之苦便是,直到能抵消他的罪孽。
但既然重入轮回,获得新生,便应当是一张白纸,没有前世的业力缠身,没有三世的爱恨纠缠。
他认为善恶到头终有报,但不应是三世因果报,而应该是现世报。
当一个人投胎新生之后,在这一世遭遇什么样的果报,便由这一世的所作所为来决定。正所谓暗室欺心,神目如电,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但如今阴曹地府内,运行的都是三世因果的法则,一个灵魂在阴曹地府刑满释放,重入轮回获得人身后,依然会被业力缠身,即便今世日日行善,赈灾济民,仍会遭受好人不长命的悲剧。
方腾如今虽然贵为森罗殿的阎王,但不论是修为实力还是根基,都无法和其他九殿阎王媲美。
唯有韬光养晦,壮大自己后,再伺机改天换地。
方腾心念一动,背后虚空鬼门关大开,他口中念念有词,贝尔莎只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令她不寒而栗。
待她适应之后,才愕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两名相貌凶恶的阴差,一个牛头,另一个马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牛犊子那么壮实的狗,嘴巴咧到耳根处,对她笑个不停。
“汪汪……我说怎么阎王这段时间不去阴曹地府了,原来是掉进温柔乡了,这个姐姐生的金发碧眼、肤白貌美,身段傲人,八成也是阎王夫人吧?”
“你这狗儿,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狗,滚一边啃骨头去。”
方腾面色泛黑,直接扔给吠地犬一根大骨头,吠地犬眼睛一亮,立刻叼到墙根儿,大快朵颐起来。
“拜见阎王,不知大人召见我等有何吩咐?”牛头马面神态恭敬的问道。
方腾一改以往懒散之态,他正襟危坐,目露威严道:“一些小事需要麻烦两位,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你们去将贝斯家族的族长和几位长老前三世的后辈找出来。”
“敢问大人找这些人做什么?小的二人愿意代劳。”
牛头马面满腹疑惑的问道,寻常人探查对手底细,都是查对方八辈祖宗;这小阎王却查人家前世的亲人和后辈。
方腾开门见山道:“待找到他们的后辈,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这半个月内都不许他们给先人上坟烧纸钱,一个子儿都不行,否则拿你们是问。”
“遵命。”
牛头马面虽然不知具体缘由,但心中也猜出了大概,阎王大人这是要断了贝斯家族的财运和气运。
按照如今的三世因果轮回法则,万般带不走,唯有业力随身。
有些人生来便养尊处优,财运亨通,富可敌国,有很大一部分缘由是前两世的子孙后辈大量的给他们烧纸钱、送冥币,通过大道之力转化为今生的财富。
而有些人则是出身贫寒,想尽一切办法也难以出人头地,除了阶级固化之外,便是因为前两世为老不尊或者坏事做尽,以致于子孙后辈都不会上坟祭奠,业力转化之下,便成就了这一世的穷困潦倒。
当然,这只是通俗意义上的说法,凡事都有例外,譬如世上还有许多没有留下子孙后代,便为家国捐躯,埋骨他乡的无名英雄。
这些无名英雄死后,再过若干年,亲友也逐渐离世,依然记得他们名字的人很少,更遑论有人上坟祭奠。
“汪汪……阎王放心吧!我们指定给你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谁要是敢给那几个老梆子烧纸钱,我这狗嘴巴可不是吃素的,谁烧纸我就卸他一条腿。”
言罢,吠地犬和牛头马面化作一股阴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短短几天之后,贝斯家族议事厅,族长及众位长老齐聚于此。
族长贝皮特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家族生意的账本。
其余的长老们则是噤若寒蝉,不敢高声说话,气氛格外的压抑。
“最近几天,家族生意怎么亏损了这么多?再这么亏下去,我们贝斯家族就要倾家荡产了。”
族长气得恼羞成怒,当众将账本扯的粉碎,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众多长老胆战心惊,心中有苦不敢言。做生意难免有亏损,只不过最近亏损的太厉害,比以往三年亏损的总和都要高。
其中一位长老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回道:“皮特族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贝斯家族经营的那几家店铺,虽然谈不上宾客如云,但也能勉强度日。但最近不知何故,客人数量出现断崖式下跌。”
有人开头之后,立刻又有长老附和道:“我也觉得这事邪乎的很,事出反常必有妖,非常反常非常妖。”
“难道跟贝尔莎带回来的那个小白脸有关系?他在背后捅刀子?”
有长老壮着胆子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在座的所有人不禁满腹疑虑,这段时间方腾和贝尔莎,被软禁在家族内,又如何左右的了贝斯家族的生意。”
“有可能是他提前知会了天庭联盟财神殿,他若没有及时从我们贝斯家族出去,财神殿便会配合他,暗地里搞垮我们家族的生意。”
“我已经亲自调查过了,我们家族亏损,和天庭联盟财神殿没有丝毫关系,财神殿虽然在南岭大陆颇有势力,但也左右不了买主客人,问题的根源不在这里。”
“莫非这小子给我们贝斯家族下了恶毒的诅咒,所以才会亏损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