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的死、是你造成的。”
澜君手中的匕首被江月辞钳制，他冷冽的目光看着掌门，里面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说什么？”
掌门仰头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江月辞，叹息道：“澜君仙尊，您不该替我们、替他承担这些的。”
“说话！”
江月辞拿着那把占满了血的匕首抵在掌门的脖子上。
掌门并不畏惧，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悲凉：“你难道还没发现，在你的脑海中，有一段记忆是缺失的吗？”
“什么意思？”
掌门看着江月辞，记忆回到了十年前，围剿江城的那一天。
……
“澜君仙尊，阵法已布好，我们随时可以动手了。”
澜君颔首，将腰间的血玉抛了出去，落在阵眼处。
两手间印记忽明忽暗，一道道落在阵法之上，其余人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合力开启了阵法。
阵法的开启需要有人维系，澜君留在阵眼处，玄云派掌门被派去查看城内情况。
杀阵一启动，被困在城内的低级怨灵顷刻间就被剿灭，那些吸食旁人灵气的怨煞也在苦苦挣扎。
就在掌门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处异样。
城内的一处宅院里，光芒大盛，甚至抵消了杀阵在那一处的威力，大部分怨煞都逃亡到那里躲避杀阵的效力。
掌门不敢擅自前往，只好回去请澜君，澜君闻言，让掌门带他去看看。
只是等他们到的时候，宅院周围的怨煞已经灰飞烟灭，宅院内空无一人，院外的街道上满是残肢，一个小孩儿手里握着剑，周身煞气冲天。
澜君神色一凝，没有贸然靠近，在小孩儿不远处有个被煞气侵蚀的人，已经失去了生机，澜君抬手灭了那怨煞，一回头，那个小孩儿已经晕过去了。
……
“后来澜君仙尊瞒着所有人把你带回了玄云派，我也没想到，当初的恻隐之心，会酿成今日的大祸。”
掌门说完，江月辞近乎僵硬的扭转身体，看着满身血痕的澜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他说的、是真的？”
澜君不忍去看他，只是应了一声。
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依旧聚集在那群弟子头顶的、没有任何意识的怨煞。
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晓这些怨煞里面也有他的手笔。
他从不认为自己手里是干净的。
但是现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儿血肉都是脏的。
弑父弑母之人、原是他自己。
“恨了这么多年，竟是恨错了人，可哪怕是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江月辞直视澜君的眼睛，“沈渊，这就是你说的守护苍生吗？只因为我也是苍生的一员你就愿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吗？”
“是，你是苍生的一份子，更是我的、小徒弟。”
“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的师尊，”江月辞抬手取回那枚血玉，扔到了澜君身上，“我的债，不需要你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