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清除之后,沿着水泥村路开了不到三四百米就来到村口。
村里大多都是两层小楼,分散在水泥路两旁。
只能够一辆车通过的水泥路上可以看见零散的几只老年行尸晃晃悠悠的挪动脚步。
常昊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其他行尸的踪迹。
日头西斜,常昊跟着升起的烟柱转了几个弯来到移动一处院落。
四周围墙里面一高一低两栋房子,高的一栋是农村常见的二层小楼,矮的只能看见屋顶的灰瓦和烟囱,青烟正从烟囱缓缓冒出。
空气中一股柴火燃烧的味道。
院子那扇大铁栏栅门外围着十来只行尸,伸着胳膊想要进去。
门口倒伏着几具行尸也说明这家人有能力可以干死这些呜呜渣渣的行尸。
但几人没有注意的是,这些行尸眉心都有一个拇指粗细的小孔。
“胖子,我们先把这些行尸引走!”
“oK!”
此时太阳慢慢落下,天将黑未黑,常昊打开车灯,轻按了一下喇叭。
刺耳的声音瞬间就吸引那边的行尸目光。
纷纷调头朝离他们30多米开外的牧马人疯跑而来!
两辆车带着这些行尸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利用速度甩掉他们后,开车重新回到院门口。
“有人吗?”没有熄火的牧马人正对着院门,雪白的车灯照的院子里面亮堂堂。
常昊从铁栏栅的门朝里看去,院子里的那座小瓦房窗户里刚刚还透着橙色亮光,转眼就漆黑一片。
“有人吗?我们路过想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外面现在哪都不安全。”郝明明清亮的嗓音传到院内。
这时一阵响动从那破旧的木门里面传来
“是你把三喜他们引走了?!”苍老的声音从黑洞洞的门里传来。
“是的大爷,那些行尸太多了,只能把它们引走,我们想借宿一晚上!”听声音应该上了年纪,嘴巴甜一些不会有错的。
常昊说完这句话,瓦房里的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几个人?”
“一共六个,还有三个小菇凉。”
听到这句话,从漆黑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一个微微佝偻着身体,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老式手电筒扫过郝明明和孙琪照在常昊脸上。
常昊露出和善的笑意眯着眼睛对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里挂着的大铁锁“后生你们从哪里跑出来的?”
“从市里!”
老人开锁的手微微一抖,取下锁对常昊说道“你们在这住一晚上没事,但不要多管闲事,听到没得?”
常昊点点头“嗯,可以可以,您看我们车.......”
老头挥挥手示意可以开进来。
“胖子,车开进来!”
郝明明和孙琪一人推着一扇铁门,常昊和姜军开车一前一后进入院子之后,两人关上铁门,老汉拿着大锁依然把铁门锁了起来。
常昊从车上跳下来走到老汉身边“大爷谢谢您,您贵姓呐!”
“后生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常昊挠了挠头也不尴尬
“我姓卢,叫我老卢就行”
“哎行!大爷”卢老汉斜眼瞅了一眼常昊,这小孩感觉脑子有点不太灵光的样子.....
这时几人才注意到卢老汉身上白色的老头衫上一根墨绿色的带子从肩膀环绕过去,一根黑黝黝的管子从屁股后斜斜探出。
窝尼玛,这老头咋还有步枪啊!
常昊突然联想到门口倒伏的几具行尸尸体,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
“大爷,您刚才是在做饭吗?灶借我们用一下好吗?”常昊开口道。
卢老汉没有搭理常昊,领着众人进了自己的瓦房。
常昊拿着手电四处照了一下,一进门就是一张大方桌子,黑乎乎的桌面摆着两盘小菜和半杯白酒。
左边是土灶厨房,右边的房间半掩着的门里摆着一张老式木床和几个很有年代感的柜子。
卢老汉摸索着用打火机点燃桌上一个小碟子,豆大的火苗从碟边燃起,用一旁的筷子拨了拨棉线做的火芯。
亮了不少。卢老汉关上手电筒,从桌底抽出几条长凳“都坐都坐,我这土灶你们不会弄,等会你们去我儿子家里的厨房,那里是煤气灶,很方便,就是有点贵。。。。”
见室内亮堂不少,常昊关上手电从包里掏出烟递给卢老汉“谢谢大爷了,今晚麻烦您了!”
卢老汉接过烟把背上的枪取下哐当一声放在桌上,常昊懂事的拿起桌上的火机给卢老汉把烟点上。
“嘶~这世道有啥谢不谢的,能帮一个是一个吧,就当给后辈积积阴德了!”卢老汉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呼~外面现在是怎么样了?”
“我们从市里逃出来的,那现在全是行尸很少见到活人。”常昊倒也如实讲了外面的情况。
听到常昊的话,卢老汉似乎有些吃惊,又不敢相信,不过想到这些天来堵在大门口的那些乡亲......
“好好的咋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卢老汉半张脸融进阴影,他怎么也不明白世界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根烟燃尽,卢老汉慢慢明白事情的起因,得知这种病无药可治时突然脸色变的惨白。
一旁的常昊也了解到老人的儿子儿媳都在市里打工。
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老伴前些年就因病去世了。
姜军小声对常昊说道“饿了!昊哥”
卢大爷耳朵动了动,把烟蒂扔到地上站起身,拿起电筒站起来“跟我来吧,你们晚上就睡我儿子家,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常昊朝桌上放着的步枪看了一眼,跟着卢老汉走出低矮的瓦房。
卢老汉打开二层洋房的大门,几人随着电筒的光亮打量着这栋房子。
一楼进门看见中间墙上挂着幅中堂,中堂下面一条长长的供桌,一张刷了清漆的大木桌靠着墙,瓷砖的地面干干净净。
卢老汉走进旁边的一间屋子“这是厨房,里面的东西你们尽管用”
随后又带着常昊走到另外几个房间“你们晚上就睡这吧,被子什么的在柜子里,你们自己拿。”
“哎!好好好!麻烦了大爷!”
卢老汉往常昊手里塞了两根蜡烛就准备回到自己的小瓦房。
“叔一起吃一点再走呗”孙德江开口说道。
他从路虎屁股后面找到一箱茅台和两条香烟。
从里面掏了两瓶放在一楼的桌子上。
看着卢老汉微微滚动的喉咙常昊果断叫道
“胖子去,把大爷的菜和碗端过来,等会一起吃一点,雨珊你把肉罐头拿出来。”
“不了不了......”卢老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往外走。
常昊拉住卢老汉的手说道“大爷,别急着走,等会一起喝点,您不拿我们当外人,我们几个都很感激您今晚收留,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几人一阵忙活,卢老汉拿的几个土豆,一袋青椒,一大盆土豆牛肉炖午餐肉,青椒炒鸡蛋端上桌加上卢老汉自己的两个菜倒也不少。
饭桌上几个女生也喝了点卢老汉从家里找出来过年还剩下的两瓶雪碧。
常昊调亮露营灯,给坐在上座的卢老汉满上一杯茅台。
随后又给孙德江和自己倒上。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和酒水让几人感觉像是过年一样。
姜军和几个女生吃着q弹的米饭和软糯的土豆牛肉,一时间热闹非凡。
卢老汉观察着几人,逐渐放下戒心。
几口酒下肚,两朵红霞爬上满是皱纹的脸颊,卢老汉打开话匣子。
他是越战老兵,受伤退伍后回家一直务农,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一直在城里打工,很少回来,他们看到的那把枪就是当年他作为民兵营长私自留下来的。
说到他儿子儿媳,这个上过战场的老兵湿润了眼眶。
众人也都想起远在家乡的亲人,只有姜军还跟没事人一样大口干饭。
卢老汉看着桌上的茅台“年轻的时候我也喝过,那时候是师长组织敢死队时候的送行酒,可惜喝的太快没有品出来什么味道,没想到快死之前还能喝上一口,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