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军师刘旻一踏入房门。
便急忙点亮了蜡烛。
然而,烛光初现,他便惊愕地发现,数个蒙古带刀大汉已悄然将他包围。
为首者沉声道:“刘军师,皇后有请。”
刘旻闻言,心中似乎已有所悟,轻轻转身,步履匆匆地向着王庭行去。
抵达王庭大帐,只见皇后满都海端坐于榻上,身旁则是威严的巴图孟克。
四周,一群带刀侍卫如临大敌,气氛凝重。
刘旻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皇后,深夜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满都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深意:“军师一向睿智,想必已能猜到一二。
我又何必多言呢?”
刘旻闻言,心中更加明了,说道:
“臣已猜到几分,莫非是皇后怪罪臣去见太师亦思马因之事?”
满都海轻轻点头,目光如炬:“刘军师,我一向对你信任有加,你也是我亲手提拔的。
但今日,我还是要问问你。
你去太师那里,究竟所为何事?”
刘旻深吸一口气,坦然说道:“皇后,臣此行是去报信的,向太师汇报大汗已经仙逝的消息。”
一旁的巴图孟克闻言,神色复杂:
“刘军师,你曾是我的老师,教我诸多。
为何你要这么做?”
满都海也紧盯着刘旻,等待他的回答。
刘旻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说道:
“请皇后屏退左右,臣即刻便说。”
满都海微微颔首,示意侍卫退下。
待众人散去,刘旻才缓缓开口:
“臣之所以立刻告诉太师,是因为此事迟早会传入他耳中,瞒是瞒不住的。
再者,他肯定在皇后这边安排了眼线,而皇后想必也在他那边有所布置。”
满都海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你的确聪明。”
刘旻沉吟道:“此刻,若不去安抚太师亦思马因,以他的性情,恐怕会对皇后不利。
大汗已逝,仅凭我等之力。
难以调动其他部落的兵马。
原本,众人对我等仅是表面服从,内心却未必臣服,如今大汗一去,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倘若此时亦思马因领兵前来,仅凭我王庭之兵,胜负难料,即便胜出,亦是元气大伤。
故此,我等赌不起,唯有主动出击,稳住太师,同时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稳坐钓鱼台。”
皇后满都海聪慧过人,闻言后。
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是想让亦思马因与癿加思兰部相争?”
军师刘旻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我大部兵力,此刻正驻守哈密与河套,此时若与各部首领直接冲突,实为不智之举。”
巴图孟克闻言,心中愧疚,躬身行礼道:“方才我错怪了老师,实在抱歉。”
刘旻连忙摆手笑道:“无妨,这也怪我未曾与二位言明,近日太过操劳,只想早些歇息。”
满都海接着问道:
“那你方才所言,稳住各部首领,可有良策?”
刘旻微微一笑道:“大汗已逝,此消息即便皇后不说,三日之内,整个草原亦会传遍。
因此,我们不如主动告知。
各部首领闻讯后,定会想尽办法讨好皇后。
此时,不论他们送来何物,我们都应笑纳;不论他们提出何要求,我们都应表面应允。
在巴图孟克即位之前,我们切不可得罪任何一方势力,以防他们狗急跳墙,特别是那科尔沁部的乌讷博罗特王。”
巴图孟克好奇地问道:“老师,这是为何?”
刘旻笑道:“那乌讷博罗特王对皇后极为痴情,只要将他稳住。
其余人等亦不敢对皇后不敬。”
满都海闻言,心中大定,说道:“好,接下来,就有劳军师了,我们一切听你的安排。
对了,还有一事相问,前些日,你给女真人写信,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
刘旻缓缓言道:“自然是为了一箭多雕之计。
那爱新觉罗·脱罗,果然采纳了我的提议,创立了大清国,接下来,我欲令其挥师南下,征伐朝鲜,以拓疆土。”
皇后满都海闻言,微微颔首:
“他们向西,难以匹敌明国;
向北,亦不敢轻易招惹我们,唯有向南拓展,方为上策。”
刘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言甚是。
况且那明国狗太子,非但未死,反而登基为帝,如此一来,明国文官便无法再公然输送火器与粮草。
他们焦急万分,只能迫使大清挥兵南下。
然而,朝鲜军队又怎会是装备火器的大清铁骑的对手?一旦朝鲜难以支撑。
定会向明国求援,而那年轻的新皇,血气方刚,定会毅然挥师,强行支援朝鲜。
如此,我们既可除去明国这个强大的附属国朝鲜,又可大大消耗明国的实力。
如此一来,即便我们这边局势再乱,明国亦无暇他顾,待明年,巴图孟克顺利登基。
一切便尘埃落定,届时,我们蒙古大军便可自河套南下,一展宏图。”
巴图孟克闻言,不禁感叹道:
“我蒙古得军师如此,真乃胜过十万雄师!
只是,有一事尚需商榷。
那大清国皆为女真人,即便他们拥有火器,又能否稳胜兵马众多、且擅长守城的朝鲜?
毕竟,朝鲜素有明国手下最强附属国之称。”
皇后满都海嫣然一笑,道:“听军师细细道来,我心中所感,似乎还远不止于此。
明国的西南边陲与日本,亦是他那翻云覆雨手所布下的棋子,他必是早已成竹在胸。”
军师刘旻微微颔首,缓缓言道:
“皇后所言极是。
我曾致书安南黎阳,指点迷津,他亦不负所望,重掌安南大权。
至于日本,一切尽在吾之掌控之中。
唯有一事稍显意外,那便是大将军足利义政亦被架空,形同虚设,与天皇无异。
日本此刻分为东西两军,东军以细川家为尊,西军则由山名与大内两大势力主导。
正因如此,我未曾贸然离去,而是深入探访,终得真相。
大将军背后,实乃细川家在暗中操控,而山名与大内则与明国过从甚密。
于是,我暗中联络细川家,与家主细川政元促膝长谈,共谋大计。
我们助他们壮大,而他们则需助我征伐朝鲜,日本与大清,一南一北。
朝鲜岂能久立不倒?
皇后满都海与巴图孟克相视一笑。
由衷赞叹:“刘军师真乃刘伯温再世,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无我先祖,朱重八一介布衣,岂能登上帝位?
我要让朱家皇室知晓,我祖先能助朱重八开创大明,我身为其后裔,亦能亲手颠覆大明,让那地下的朱重八悔不当初。
他当年有眼无珠,仅凭我刘祖之功,封王亦不为过,却仅赐伯爵之位,真是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