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看完后,没有过多的交流,而是各自干各自的,等他们手头上的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驾马在城门口碰头。
“走吧,去京城上任了。”
杨溥不着调的打趣道,
一向不苟言笑的杨士奇此刻在听到这话也笑得露出了一副大门牙,
朱允熥攻入了京城,再有先帝遗诏的加持,登基称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只要朱允熥登基称帝,那按照登基流程势必要大肆封赏有功之臣。
别看只是封赏有功之臣这么简单,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呢。
这一次朱允熥下令召回的可不只有杨士奇和杨溥,还顺带下令将杨荣和解缙也一并召了回来。
朱允熥有意将他们召回并组建临时内阁辅佐他处理朝政。
与其说辅佐他处理朝政,倒不如说是他们自个商议处理朝政,
而朱允熥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借着锻炼他们的由头当起甩手掌柜,反正他也只需要临了在每一道要下发出去的诏令盖上印玺的章就行了。
至于解缙和杨荣原先负责的帖木儿帝国、中东地区、琉球一带则全权交给被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能干官员接任。
这些官员干的好了,升职加薪是自然的,朱允熥还会将他们调回京城入朝为官,甚至是破格提拔他们进入临时内阁。
以后十年或者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
在朱允熥的设想里,内阁是除了他之外,最有权力的机构。
而内阁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权力,那自然是朱允熥的默许放权。
若是有一天内阁腐朽了,又或者是内阁阁臣互相勾结,结党营私,那朱允熥也不介意废了他们这一届的内阁阁老,重新再组建一批新的阁老便是了。
或许等到他百年以后,大明将会从内阁制开始演变,
逐步演变成君主立宪制也不一定呢。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处理完手头上繁琐的杂事后,杨士奇和杨溥最先赶到京城,
有了他俩,朱允熥便大事小事都交给他们了,
自己则腾出手来好好谋划一番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现如今北边有燕王朱棣和宁王朱权双双起兵造反,
西边又有蜀王朱椿起兵造反,
不过因为有云南沐家的存在,所以蜀王朱椿一时间也无法出蜀,也就相当于困死在里面了,朱允熥暂时也不用管他。
接下来是北上讨伐燕王朱棣呢,还是宁王朱权呢?
又或者说两个一并讨伐了。
三个选择,朱允熥一个不选。
因为他要腾出手来,收拾各地的布政使和按察使。
截止到如今京城被破,各地的布政使司都依旧毫无动静,
这里面有二心,仍处于观望的绝对不在少数。
当朱允熥作为藩王的时候,各地的布政使司不派兵勤王,朱允熥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但现在朱允熥的身份已经换了,
入主京城的他,已经算是临时皇帝了,
而各地布政使司至今还没动静,这让朱允熥不得不怀疑他们对大明的忠诚度了。
云南沐家在得知了朱允熥入主京城后,当即便派出使者携贡品入京向朱允熥以表忠心。
瞧瞧,这才是聪明人的样子!
至于各地布政使司迟迟没有动静,朱允熥是觉得他们多少有点飘了,
是不是觉得他跟朱允炆一样废呢?
虽然朱允熥有些不爽,也也不至于派兵将大明各地布政使司都统统征伐一遍,那样未免也太傻了些。
不过为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所以朱允熥当即一封密信送至安南诸国。
通知赵端率领的数万赤焰军北上攻伐广西布政使司,
以横推姿态占领广西布政使司全境。
才七天不到,广西布政使司全境沦陷,就连广西布政使和按察使双双被赵端生擒,转眼间便成了阶下囚,狼狈至极。
一开始他俩还以为赵端是安南诸国的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可当赵端率领的赤焰军亮出那硕大的玄黑色吴王旗帜时,
他俩这才恍然大悟,
吴王这是要拿他俩开刀给各地布政使司都看看啊。
饶是他们再后悔不已,可是都已经晚了。
赵端亲自领着一队赤焰军将广西布政使司的一众叫的出名号的高官都给抓了起来一路护送到京城。
至于剩下的中低阶级官员,朱允熥自然也不打算放过,
这不,赵端前脚刚奉命带走一众高官,后脚正义便带着锦衣卫前去暗中调查广西布政使司全境诸州府以及下辖各县的贪腐情况,
只要一经查实,全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不服想要造反的,赤焰军驻扎在当地可不是吃素的。
至于一旦当地贪腐成风,所株连到的官员们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若是全都处理了,会不会对广西布政使司的官员体系造成严重影响。
为此杨士奇和杨溥好几宿没睡,
总算是商讨出来一个两全之策。
开科举,选拔人才!
接下来朱允熥要在全国范围都开启整治贪腐之风的行动,到时候又会有不知多少官员下马,
但不置可否的是,下马的官员们品阶不论低中高阶级,不计其数!
所以今年提前开科举选拔人才,也算是为了提前为国家储备一些人才。
朱允熥欣然同意了杨士奇和杨溥的提议,
只不过今年的科举考题要变一变了。
以往的科举大多都考四书五经,但今年朱允熥却不打算这么考了。
四书五经只是次要,而占据得分大头的是,民生与时局!
当得知朱允熥要改变考题时,杨士奇和杨溥都不禁担心会遭到朝中一众官员们的反对,
只不过他们的担心貌似有些多虑了。
现在朝中的官员们在听说朱允熥似乎要整治贪腐之风,一个个害怕的要死,哪里还跟站出来跟朱允熥唱反调。
朝中唯一几个不同意的,还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品阶不高,显然这几人都是清流,只不过并不受重视。
对于这几位清流的冒死进谏,朱允熥就这么默默的听着,
不可取之处,左耳进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