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冷心冷情的燕景煜看在她有孕在身不想杀她,唤来人赶走时祁紫南大声喊着这个孩子是木子清花了心思为她调理身体才得以怀孕,若是将来过得悲苦便可惜了木子清的一番心思。
那一刻燕景煜盯着祁紫南孕肚久久不语,祁紫南满眼泪水的看着他,她只能赌。
赌木子清与自己的这番情谊能不能让这位冷心冷情的帝王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她!
赌对了!
燕景煜将她赶走时说会给燕以领一个机会。
此时燕以领问他要什么?
他只想要清儿,发了疯的想她,想得无论人或事只要与她有一丝关系都能让他疼到窒息的地步。
他给燕以领一个机会除了孩子还有当时燕以领飞身去救清儿的这份情,他记得!
“如果皇兄不是生在皇室可想过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燕景煜是何意思,但燕以领认真地想了想。
他们没办法决定出生,所以他懂事开始母后告诉他的就是要抢皇位,可当母后对推着他一路向前时他却感觉无比的疲倦。
甚至于他觉得皇宫是座牢笼母后是枷锁,将他紧紧的栓住。
若说他想做什么?
燕以领轻笑出声:“若有来世,我想做教书先生,一生清平育人将来能桃李满天下。”
“教书先生?”
燕景煜难得地嘴角轻勾了一下,他站起来对燕以领说:“今日前太子燕以领自刎于天牢内,因犯下重罪不可葬入皇陵弃于乱葬岗,从此世上再无燕以领此人。”
燕以领挡住正要出去的燕景煜:“为什么?”
“不为什么,希望你能好好做一个教书先生。”
推开燕以领往外走去,却不想燕以领再次将他拦住。
燕景煜周身气息一下就冷下来,眯着眼冷冷地看着他。
燕以领慌忙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交到燕景煜手上:“不管你信不信,当时为兄真的想救她,只是她心意已决向我抛出这根簪子,这才失去了救她的机会。”
燕景煜接簪子的手微微颤抖,这根簪子他太熟悉不过了,是他亲手为她打造的定情之物。
“多谢!珍重!”
飞令过来带着燕以领出天牢,燕以领最后只看到燕景煜转弯进了一个漆黑的牢房。
不久就传来凄惨的叫声,燕以领在牢里住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里面到底关着谁。
还能是谁?
当然是夏明咯,他每天都要被疯狂地毒打,打他的都是木子清救过的人。
当第一个人气不过冲进去打他无人过问后便有了两个、三个、无数个。
每次打完他们都自发的给夏明上药喂他吃饱,给下一个来泄愤的人做好准备,因为他只能死在燕景煜手上。
今天夏明终于等来了燕景煜,这一天他等得太久太久,现在死对于他来说才是解脱。
被打得全身被血浸湿早已是面目全非的夏明用尽全力从嘴里最艰难的重复一个字:“求、求、求。”
燕景煜站在他面前看着趴在地上的夏明,他的眼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说出来的话更是冰冷刺骨:“求死?”
死这个字让面色灰白的夏明一下亮了许多,他啊啊的叫却说不出话来。
燕景煜冷笑:“死了多可惜,好好活着吧!来人。”
一个背着包袱的人走了进来,此人浑身上下散发出阴邪的气息,身上包袱里随着他的脚步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那人进来后看着地上的夏明表情里充满着兴奋的神色,夏明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恐惧地看着来人。
燕景煜只留下一句话:“他还没到死的时候,待我的清儿回来,由她来处置。”
“是!”
那人的声音如他包袱里的东西一样,都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不!”
夏明用尽全力发出绝望地叫喊声。
从那天开始夏明身处于比阴间更可怕的地方,他的身体被切开又缝上又切开又缝上,那个怪人拿他当实验品般做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燕以领走出牢房时恍如隔世,他以为再见天日一定是项上人头落地之时,想不到他还能抬头再看到这美得不可方物的月色。
“主子,我们来接你了。”
尧谷驾着马车早早就在牢外等了许久,马车门帘猛地一下掀开,祁紫南不顾身怀六甲就要跳下马车,燕以领眼疾手快赶紧将她接住:“怎地如何不顾及自己和孩子。”
祁紫南泪如雨下紧紧抱着燕以领的脖子泣不成声:“太子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燕以领揉揉她的头,笑道:“此间再无太子燕以领,只有你的夫君......凌燕。”
“凌燕?”
祁紫南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她好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他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君了。
尧谷发自内心为燕以领高兴,主子终于自由了:“主子想好去哪了吗?”
凌燕看着尧谷正欲开口,尧谷抢先开口:“属下从现在起便是凌谷。”
两人对视一眼,凌燕明白了他要追随自己的心思便不再强求:“往北吧!听说那边贫瘠。”
“是!”
深夜这辆平平无奇的马车载走了一国的太子,从此只是人群里默默无闻的凌燕。
出城后另一辆马车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凌燕伸出头去却见是陈之列,他对凌燕咧着嘴笑道:“主子,属下叫凌列。”
无奈地笑了笑凌燕对他们两人道:“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若是不嫌弃从此我们便是兄弟了,以后叫我大哥吧!”
“是,大哥。”
第一次凌燕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没有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城门,此生他不会再回来天高地阔他终于自由了。
谢谢你皇弟,愿你能寻回挚爱长伴一生。
放下车帘将祁紫南拥入怀中,有妻有子有兄弟此生值了。
站在城墙上的燕景煜摩擦着手上的簪子,看着远离的马车心里问着木子清:“清儿可会开心些?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你而得已出生的,我的清儿你在哪?”
第二日京城轰动起来,前皇后及其母族的九族全部斩杀一个不留,这可是开朝以来第一次诛连九族。
血腥味整七日不散,整个京城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杀的人。